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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慢慢往前面挪,陸曉也不愿意。對江鴻羽來說,這有些太強買強賣了。他只是一個想開心和男朋友談著戀愛的少年。每天在嘴里吃著糖的人,不應(yīng)該因為和自己在一起后,就只能品嘗苦澀。江鴻羽抽完煙進(jìn)來后,上床時,身上還殘留著煙味。陸曉:“對不起。”“該我說對不起”,江鴻羽抱著他,懷里還有被風(fēng)吹過的痕跡,“我說了一句蠢話?!?/br>“陸曉,那個人只能是我?!?/br>不管你信不信,那個人,都只能是我。陸曉回抱著他:“睡吧?!?/br>第二天一大早,陸曉就醒了。他怕吵著江鴻羽,去了隔壁姚茜的房間洗漱。姚茜眼下的烏青更深了,眼里還有紅血絲。陸曉問:“你做好準(zhǔn)備了么,這可能很漫長。比你熬過的每一個夜,都漫長?!?/br>“嗯”,姚茜點了點頭,“她都做好準(zhǔn)備了,我還能不么?大不了又休學(xué)一年?!?/br>兩人買了早餐,就去了病房。陸祥之坐在床前和姚曳講話。姚曳聽見推門聲轉(zhuǎn)頭對進(jìn)來的兩人笑了笑:“對不起,讓你們擔(dān)心了?!?/br>姚茜重重把早餐往桌上一放,埋著頭,濃密的頭發(fā)擋住了她的側(cè)臉:“為什么要說對不起,為什么要道歉,你做錯了什么嗎?”姚曳:“茜茜。”姚茜撩起頭發(fā)撥到耳后:“先吃早飯吧。”陸祥之看著她:“小曳現(xiàn)在吃不下東西?!?/br>“你別擔(dān)心”,姚曳又笑了笑,“我吊著營養(yǎng)針的?!?/br>姚茜揚著脖子不停地大口呼吸,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到耳側(cè)、脖子。陸曉和陸祥之對看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姚茜坐在了剛剛陸祥之坐的椅子上。“姚曳你怎么想的啊”,姚茜抿著唇線,眼淚一直掉,“這么大的事兒,為什么不和我說,你覺得自己挺神氣么,長期酗酒你說戒斷就戒斷,那還到處開著醫(yī)院做什么,要醫(yī)生做什么,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急性腦病綜合征的前驅(qū)癥狀了么,你故意讓我難受是么。”“你爸在的時候,把我們娘倆都將就得太不懂事了”,姚曳說,“哥說得對,雖然人走了,但日子總得過。我們還得想辦法把日子過生動起來。”姚茜抹了一把臉,沾了滿手的溫?zé)嵋后w:“我要休學(xué),我要陪你一起走過這段日子?!?/br>“茜茜”,姚曳搖了搖頭,“你說得對,之前我用自己的痛苦讓你難受了這么久,這樣的日子該結(jié)束了。戒斷中心我會去,你也對自己負(fù)責(zé),好么?!?/br>“我負(fù)責(zé)”,姚茜好不容易收住的淚,咬著牙,還是又掉了下拉,“媽,我怎么負(fù)責(zé)啊,我可能永遠(yuǎn)都活不成你想要的樣子了?!?/br>“之前的冷處理,是我的不對”,姚茜沒輸液的那只手?jǐn)[了擺,“這段時間我和哥聊了很多。沒人需要活成別人想象中的樣子,你喜歡男生,喜歡女生,那是你的選擇。只要你平安、健康,我覺得就夠了。咱娘倆不是還有一個家么。你忘記你為什么姓姚了么?!?/br>姚曳停了停,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繼續(xù)說:“你爸說,這是我的女兒,是姚家的女兒。因為我,才有了這個家?!?/br>姚茜捂著臉,哭得歇斯底里。“你爸這輩子,寵老婆,寵女兒,就是沒學(xué)會寵自己,死了還留下了大筆積蓄和單位給的撫恤金”,姚曳笑了笑,“咱倆該向前走了,不然對得起他么?!?/br>陸曉和陸祥之在吸煙室抽煙。自己抽煙時也不覺得,聞著滿室的煙味兒,陸曉突然覺得有些難受了。陸曉:“完全戒斷需要多久?”“多久?”陸祥之咂摸了這個詞一會,“我試過戒煙。剛開始一天,覺得還好,一周后,開始念起來,一個月后,惡心、反胃、難受,兩個月后,成天打哈欠,沒有精神,然后去窗前又抽了一支煙,渾身的勁兒都緩了過來。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嘗試了四五次,曉兒,你說多久?!?/br>陸曉沒有接話了。“沒有完全戒斷這個說法的”,陸祥之笑得有些苦澀,“但是,你不去做,就沒有任何可能性。知道么?!?/br>陸曉回賓館的時候,江鴻羽剛沖完澡,在浴室里吹頭發(fā)。陸曉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他。江鴻羽放下吹風(fēng),在他手上拍了拍:“吃早飯了么?”“還沒”,陸曉的耳朵抵著他的后腦勺,“江鴻羽,陪我去陽臺抽根煙吧?!?/br>江鴻羽點頭:“好?!?/br>陸曉背靠陽臺,江鴻羽抵在落地窗和他面對面站著。“C市不常吹風(fēng),就算吹風(fēng),都是溫柔的”,陸曉指尖夾著煙,回想著,“我記得,以前我走在路上,都能聞見風(fēng)里面的水汽?!?/br>江鴻羽笑了笑,眸里是醉人的黑:“陸曉,你心里難過,是么?!?/br>“說不上來吧”,陸曉吸了一口煙,“大概是這樣。你經(jīng)歷過一件不怎么好的事兒,當(dāng)下一件不怎么好的事兒發(fā)生的時候,你難過的同時就會想起上一件不怎么好的事兒,疊加起來,情緒就更濃了?!?/br>“但是吧,濃烈著濃烈著,又就淡了。畢竟之前經(jīng)歷過,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江鴻羽:“陸曉?!?/br>陸曉:“嗯?”江鴻羽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br>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會好的?會好嗎?至少現(xiàn)在,并沒有好起來。江鴻羽在此刻,忽然明了,陸曉為什么會說,“太重了”這句話。陸曉把煙頭摁進(jìn)煙灰缸:“最后一根煙?!?/br>江鴻羽瞇了瞇眼:“打算戒了?”陸曉終于笑了起來:“一定能戒。”江鴻羽點了點頭:“我至少得替你押兩頓火鍋?!?/br>“叫上周飛去吃早餐吧”,陸曉走過去抱了抱江鴻羽,“吃完你回家去,晚上我們學(xué)校見?!?/br>江鴻羽:“我陪你呆在這,不好么?!?/br>“前天晚上,我說,想帶你回C市去看看,是真的特別想”,陸曉放開他,“想讓你看看我以前生活的生活。家里的事兒,我也愿意和你說。但是,這些都只限于分享。昨晚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我更不該讓你留下的。有些東西,分享得過了線,就變了味兒,成了分擔(dān)。”江鴻羽笑了笑:“現(xiàn)在想想,你當(dāng)時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真的是很魔幻的一件事兒?!?/br>陸曉愣了愣。江鴻羽轉(zhuǎn)過身,進(jìn)了屋,打開`房門,去了隔壁。叫上周飛后,三人就去吃了個早飯。早飯依舊吃得很沉默。周飛都有種昨天中午一群人圍在一起歡樂地吃火鍋是很久前發(fā)生的事兒的錯覺了。吃完飯,陸曉就走了。走之前他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周飛和江鴻羽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江鴻羽突然說:“周飛,我覺得你錯了。我勢必要糾正你的觀點?!?/br>周飛茫然:“什么觀點?!?/br>“你說,我們這個年紀(jì)能有多喜歡?”江鴻羽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