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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殿去一趟。她剛邁出門檻,回頭望了眼,看向坐在殿里的甄珠。她側(cè)著臉在看戲,目光溫柔靜好,仔細(xì)一看,卻又有幾分落寞的情緒。 畫溪微微垂目,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記憶中小時候那個歡快明朗的徐妙月。 時移世易,她也被時光磋磨了。 ☆、第 33 章 畫溪從東殿出來, 匆匆回去西殿。 跨進(jìn)門,她沒看到景仲。一問,景仲這會兒還在和趙夏典議事,晚上才回來。 畫溪正納悶, 方才那請她回來的小宮女才畢恭畢敬地說:“王上說陪著看\戲最累了, 讓奴婢等兩個時辰就借著他的名義把王后喊回來歇息?!?/br> 周圍的人目光都落在畫溪身上, 捂著嘴角偷偷地笑。 這個景仲,行事就是荒唐。 被這么多人聽著, 她羞得不行, 藏在袖子里的手使勁捏了捏帕子,硬著頭皮坐到椅子上。 也好,下午在東殿聽妙月jiejie講了她這四年來發(fā)生的事情,她哭了好幾回, 臉上的妝都花了, 反倒讓她忍著心痛來安慰自己。 畫溪想, 整理一下再過去見她,久別重逢,大家都應(yīng)當(dāng)高高興興的。 她讓人去把桃青喊回來, 這是喜事。 當(dāng)初以為徐妙月死了, 兩個小丫頭躲在被子里, 抱在一起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桃青備好看戲的差點(diǎn),差人把紫米露和其他糕點(diǎn)往東殿送了過去,這才匆忙回去見畫溪。 剛才溫青才來震懾了一番,料想廚房里的婆子們也不敢造次。 畫溪派人到膳房喊她,只說有重要的事情,這讓桃青以為西殿出了什么事?;貋硪豢串嬒劬t紅,還以為她受了什么委屈。 “公主, 怎么了!” 要是明羅又來給她氣受,她就去借溫青的劍! 畫溪把桃青拉到內(nèi)殿,屏退身邊的人,細(xì)細(xì)把徐妙月成了甄珠的事情說給她聽。 桃青驚住了,還有這種事? 急忙吵著畫溪要去見她。 兩人又往東殿去。 甄珠身體不好,路上舟車勞頓,柔丹又比安良寒涼。一到就連著病了幾天,好不容易有起色,誰知道入了國都就又犯了。 她們趕到東殿時,正看到甄珠端著藥碗在喝藥。 苦味兒彌漫得門口都聞得見。 她大口大口喝完藥,慢吞吞地把碗遞給云昭,抬起頭就望到了站在門口的畫溪和桃青,不由怔了下。 桃青大步?jīng)_過去,不可置信地喊了聲:“妙月jiejie?!?/br> “桃青?!闭缰樾Φ脺厝?。 曾經(jīng)圓潤飽滿的姑娘,變得消瘦病態(tài)。桃青心里堵得難受。 云昭站在一旁,把桃青方才送來的紫米粥遞給甄珠:“娘娘,用些甜的,壓壓苦氣吧?!?/br> 甄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燉盅,攪著勺子正要張口。 桃青忽然想到什么,往前面一攔,奪過燉盅,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珠兒,問:“妙月jiejie,我記得,你以前不能食百合,對不對?” 甄珠道:“沒錯,我有喘癥,食了百合容易犯病。犯起來就呼吸困難,險(xiǎn)些喪命。” 桃青手開始顫抖,冷冷地盯著那碗紫米粥:“有人要害你?!?/br> 甄珠看了看桃青,又看了看畫溪,遲疑開口:“此話怎講?” 桃青靜了一瞬,重新開口:“溫將軍說,紫米粥里有百合粉,分量下得輕,不易察覺?!?/br> 畫溪臉色頓時鐵青。 “去,把虞碌先生請來?!?/br> 虞碌很快就過來了,畫溪把甜點(diǎn)甜湯都推到他面前,讓他聞嗅。 虞碌一一聞過,回稟說,每樣甜點(diǎn)里或多或少都有百合。 碾成粉,不易察覺。 顯而易見,是沖甄珠來的。 畫溪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心思飛快地思索著。 下百合粉的人挑這種場合,有可能是對甄珠不滿的安良人,正好趁此機(jī)會除掉她,可以把罪名推到畫溪身上;也有可能是對畫溪不滿的人,害死甄珠嫁禍給她,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要么就是想破壞安良和柔丹建交。 不管處于何種目的,害人性命,居心至毒。背后的人,也是她沾染不起的。 畫溪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暫且把消息壓了下去,又聲稱甄珠身體不適,不許隨意打擾。 * 日暮時分,景仲手執(zhí)一本冊子,正坐在書房里閱折子。 溫青過來小聲通稟:“王上,王后給你送參湯過來,在外頭候著呢?!?/br> 景仲小口啜了口茶,低聲說:“讓她進(jìn)來吧?!?/br> 這小東西,看上去柔柔弱弱,實(shí)則一肚子壞水兒。平常怕沾染上是非,對他的書房避猶不及,今天倒主動來了。 不得不說,這小東西心里藏著壞的時候,看上去順眼多了,端著一盅參湯悄聲走到景仲面前,含笑望著他,甜糯乖巧:“王上公事辛苦,歇歇吧?!?/br> 景仲掃了她一眼,眼睛彎著,嘴角翹起,目光里像落滿了星子。裝得越無辜,心里越有鬼。景仲沒有應(yīng)聲,只給了她一個“放下”的眼神,畫溪的心跟著抖了抖,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錯事一樣。 景仲微瞇了眼,瞥了畫溪一眼,懶懶收回目光。他放下手中的冊子,去夠湯盅。畫溪連忙展開帕子,鋪在他腿上,又揭開湯盅蓋子,雙手遞給他。 “王上,你嘗嘗看,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這湯是我專門為你燉的,早上就下了鍋,用野雞煨了大半日,下午把雞rou拉起來,把湯里撇得干干凈凈,一絲油沫子也沒有,然后加了天麻、人參,又慢慢煨了三個時辰,參都滲進(jìn)湯里了。我聽虞碌先生說,你最近恢復(fù)得還算不錯,只要好好保養(yǎng),過半個月一個月就能脫離輪椅自由行動了呢。我真期待……王上早早好了……“ 畫溪語氣真誠,小嘴巴一張一合,嘰嘰歪歪說了老大一通,聲音舒舒緩緩,跟唱小曲兒一樣。 哦不,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可是景仲一直低頭喝湯,沒吭聲。 畫溪一個人說了那么多,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她偷偷看了景仲一眼,又迅速收回視線,盯著繡花的鞋尖。 她想了,這事她沒那么大能耐,查不出來。 “說完了?”景仲默了一瞬,才扯了扯嘴角,說:“味道有點(diǎn)淡?!?/br> “好?!碑嬒兔柬樐浚骸跋麓挝叶喾劈c(diǎn)參?!?/br> 景仲狡黠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訝色。 畫溪回憶了一遍龍洢云每次跟皇上皇后撒嬌的樣子,輕輕吸了口氣,緩緩走到景仲身旁,攥著他的袖子,輕晃了下,聲音軟糯:“王上,我又犯了錯?!?/br> 景仲垂眸,看著衣襟上嫩白的蔥根,不疾不徐地問:“蠢東西,又犯什么錯了?” 畫溪聞言,垂著頭,眼內(nèi)吧嗒吧嗒地掉,墜到景仲長有薄繭的虎口,有些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