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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防備。 “……” 桃青想了想,咬了下唇說:“我去給你煮面,一刻鐘就好?!?/br> 溫青點(diǎn)頭,徑直走向膳房外院子里的石桌,坐下,目送女子的背影走進(jìn)膳房后,他拔出長劍,對著劍光看了看自己的臉。 英武帥氣。 又咧起嘴角笑了笑。 英朗非凡。 溫青把長劍“唰”一下插回劍鞘,壓下胸口的煩悶感??隙ㄊ悄切“淄冕套右郧氨婚L得英俊的男子欺負(fù)過,所以看到就害怕。 桃青說一刻鐘,半點(diǎn)也不差。 她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面從膳房出來。 膳房十幾口灶點(diǎn)著,有些悶熱。桃青忙進(jìn)忙出,臉頰微紅,幾縷發(fā)絲黏在額角,看上去有幾分凌亂的嫵媚。 “溫將軍,面好了。”她把面放在石桌上,小聲喊溫青。 溫青手握著劍搭在石桌上,閉目養(yǎng)神。聽到耳畔傳來女子低柔的聲音,他睜開眼,應(yīng)了聲:“嗯。” 修長的手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桃青站在他面前,看著他大口吃面的樣子,嘴巴張得大大的,面條大筷大筷進(jìn)了他肚子里,嚼兩下就咽了。眨眼的功夫,一大碗面就沒了。 桃青看得目瞪口呆,那嘴巴要是吃人,大概也就幾口的事。 她打了個寒顫,說:“我去給你端碗紫米露?!?/br> 說完,轉(zhuǎn)身小跑進(jìn)膳房。 再出來的時候,手里端了碗紫米露。她掃了一眼溫青,碗里的面吃完了,他十分給面子地開始喝湯。 速度之快,令桃青咋舌。 看他那樣子,好像沒吃飽。 她把紫米露遞過去,溫青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才饜足地拍了拍肚子,評價桃青的廚藝:“還不錯,再多放點(diǎn)鹽就更好了。” 桃青嗯了聲,實則心里在嘀咕。 她愿意做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頓了頓,溫青又問:“大邯煮紫米露還放百合?” “有百合嗎?”桃青一怔,看著他。 “有,不過味道很淡,一般人覺察不出來,要么是分量輕,要么是放的百合粉?!睖厍嗾f。 桃青覺得納悶:“那我就不知了,許是他們改了方子?!?/br> 溫青沒再說什么,點(diǎn)了下頭:“還要當(dāng)差,先走了。” 桃青福了福身,目送他離開。 他一走,她這才覺得掌心有點(diǎn)黏濕發(fā)熱。 這人就是有這本事,讓她大冬天里虛汗一茬一茬的。 * “你們這樣的做派就不怕君上責(zé)罰嗎!” 畫溪去到東殿時,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宮女的聲音。心里頓時一驚。莫不是甄皇后出了什么事。 這邊的侍衛(wèi)都是用的景仲的人,不應(yīng)當(dāng)啊。畫溪提起裙擺,快步往殿內(nèi)走去。 殿外站了好些人,一個十七八歲的宮女正在斥責(zé)別的宮女。看到畫溪來了,她也不再說,閉嘴迎了上來:“王后?!?/br> 畫溪看了一眼站在殿外的人,都是安良那邊帶來服侍甄皇后的。 “出什么事情了?皇后呢?” 小宮女憋住眼中的淚,擠出一抹笑:“無事,娘娘在殿里,奴婢帶您進(jìn)去。” 她不愿說,畫溪也不多問。到底是他們的事,她不便插手。 她跟著小宮女走了進(jìn)去,昏暗的燈光里,甄皇后半倚半靠在榻上,眉心微微蹙著,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適。 “甄皇后。”畫溪笑著朝她走過去。甄皇后掙扎著要坐起來,畫溪快不過去,攙著她的臂,扶著她躺下:“你身體不適,就不要起來。免了那些虛禮。” “那便恕我無禮了。”甄皇后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溫柔又靜美。 畫溪道:“我也最煩這些繁文縟節(jié),免了,你好受,我也輕松呢。” 甄珠吩咐宮女:“云昭,端張杌子來,給王后沏茶。” 方才抹淚那小宮女委屈巴巴地抹了抹眼淚,應(yīng)了聲,就到外間搬杌子去了。 畫溪瞧著這邊,倒覺得有些奇怪。 殿外人雖不少,但甄皇后身邊卻沒幾個人伺候。照理說,她臥病在床,宮女下人當(dāng)少不了的,可自她剛才進(jìn)來,進(jìn)進(jìn)出出的也就云昭一個小丫頭。 “是我照顧不周,娘娘到柔丹就病了?!?/br> 甄皇后長得像她故人,畫溪對她平添幾分好感。 甄皇后換下了禮服,穿著石青色裙裝,削弱了眉宇間的雍容,多了幾分柔美。畫溪喜歡這種柔美靜好的女子,看她時眼神亮晶晶的。 “不干你的事,是我自己身子骨不爭氣?!闭缁屎笳f:“都是頑疾,老毛病了,不是一天兩天落下的。是給王后添了麻煩才是。” 甄皇后看向畫溪,態(tài)度親和,眸光有藹藹霧氣。 當(dāng)初不及她肩高的小丫頭,如今也這么大了。 只可惜,離開那座吃人的宮墻時,她還小,不知還記不記得自己。 “悶在屋里,更容易生病?!碑嬒f:“我從大邯帶了個文戲班過來,下午讓他們到東殿來,就在殿里熱鬧一番。你看怎么樣?” 甄皇后答應(yīng)了。在安良,她每日不是看書就是聽?wèi)颉0擦紘鴽]人看得起她,她只能自己打發(fā)時間。 臺子很快搭起來了,伶人在臺上唱戲。 畫溪和甄皇后坐在臺下。 烏云珠立在畫溪身后,雙目炯炯,觀察四周。 戲臺上在講俊武將軍在邊關(guān)撿了個流離丫鬟,帶回府上成就一段美好姻緣的故事。將軍只看了小丫鬟一眼,就情根深種,把人帶回去,力排眾議,娶了她做夫人。 演到一半,甄皇后揉了揉額角。 畫溪抬手將她臂膀一挽。 兩人之間本有些間隙,因為這一挽,近了兩尺。 甄皇后微笑:“多謝?!?/br> 畫溪坐近了,側(cè)過臉不經(jīng)意地打量。甄皇后雖然和那人很像,但是有區(qū)別的。當(dāng)年那姑娘喜歡笑,眼角眉梢都堆著笑容;甄皇后也愛笑,眼角眉梢堆著的卻是不經(jīng)意的愁。 她越發(fā)迷惘,琢磨回頭讓桃青來認(rèn)認(rèn)。 說不定她還記得。 戲臺上的戲碼,這幾年甄珠已經(jīng)聽了很多遍。無非男女愛得癡纏,此生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化作飛灰也要一處。唱到最后,男子攬女子的臂膀,豪情萬丈:“我為夫人解戰(zhàn)袍,不羨廟堂之高,只羨池中比目鴛鴦?!?/br> “只羨池中比目鴛鴦?!闭缁屎竽剜馈?/br> 畫溪擦了擦眼角的濡濕。 好結(jié)局都在戲文里。 “也只有戲里才有這么癡情的男子,現(xiàn)實里,郎心都似鐵。” 畫溪深以為然。景仲豈止是鐵,他是個鐵棒槌。 要把她敲碎了,剝了皮,拿去做燈籠。 景仲說甄皇后是趙夏典從大邯帶回去的,力排眾議立她為皇后,對她應(yīng)當(dāng)是十分喜愛的。但是為什么,她感覺甄皇后并不是那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