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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徐氏那邊。 打算先同她說一聲。 到那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顧婉也在,母女倆正在寫邀請客人的帖子,看到顧修文進來,徐氏先抬頭笑道:“怎么這個時候來了?不是今日去宴請你那些同窗和先生了嗎?” 顧婉也笑著喊了他一聲,“哥哥?!?/br> 顧修文點點頭,朝徐氏行完禮后便坐在一旁,接過翠荷遞來的茶,笑著同人說道:“剛吃過,幾位先生還有事,我們便早些散了?!庇忠娮雷由蠑傊欢烟?,他眼尖,瞧見一道帖子上寫著“瑞王府”。 輕輕蹙眉,“母親這次怎么還請了瑞王?” “哦,” 徐氏看一眼帖子,同他笑道:“是妙儀提議的,當(dāng)初瑞王妃還在的時候,跟咱們家走得也還算近,如今瑞王妃雖然不在了,可瑞王到底還在,咱們家好不容易有個喜事,且不管人家來不來,該盡的禮數(shù)總歸是要盡的?!?/br> 當(dāng)今圣上這么多兄弟,如今留在京城的也只有這么一個瑞王。 這當(dāng)然不是因為這位瑞王有多么受寵,而是因為這人是真的扶不上墻,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天天泡在胭脂巷里,后來當(dāng)了王爺更是肆無忌憚,那瑞王府中的女人就沒有不被他沾染過的。 對于這樣的人, 顧修文是真的不屑同他為伍。 “怎么了?” 徐氏看他。 顧婉也停了手中的筆,掀起杏眸看顧修文,“哥哥不想請瑞王嗎?”又解釋道:“我是想著瑞王從前畢竟同咱們家來往過,我們?nèi)羰菃为毬┝怂?,難免不好?!?/br> 顧修文雖然不喜歡瑞王,但還不至于在這種事上否定,再說人家怎么說都是皇親國戚,便也只是搖頭笑道:“沒事?!庇窒肫鸺С诘氖拢瑒傁腴_口,余光瞥見坐在對面的顧婉又停了下來。 可顧婉玲瓏心腸,怎么可能會沒察覺? 她輕輕抿了抿紅唇,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還是笑道,“哥哥是有什么話要單獨和母親說嗎?”說著便放下手中的毛筆,“若是我不能聽,那我便先回去了。” 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聽的話。 再說過幾日,等姬朝宗來了,她也會知曉。 顧修文在心底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開了口,“我今日出門碰到姬大人?!痹捯魟偮渚鸵婎櫷衲樕系纳裆偷匾蛔儯请p杏眸也跟著睜大了,他搖了搖頭,又繼續(xù)道:“那日,姬大人也會登門?!?/br> “這……” 徐氏從前是盼著和姬家來往,如今……她側(cè)頭看了一眼顧婉,見她雙目失神又有些頭疼,剛要說話就見顧婉已回過神,聲音卻已經(jīng)有些啞了,“姬大人能來是好事,母親不必多慮,女兒知道該做什么?!?/br> 她說完便起身同兩人一禮,“女兒還有事,先告退了?!?/br> 等她走后。 徐氏眉宇之間的擔(dān)憂還是不曾落下。 顧修文臉色也不好看,但還是寬慰道:“母親不必?fù)?dān)心,妙儀總會想通的?!?/br> “那得等到什么時候……” 徐氏伸手揉著疲憊的眉心。 顧修文沉吟一番,低聲說道:“其實妙儀年紀(jì)也差不多了,母親倒不如好生替她相看一番?!?/br> 徐氏想著這倒是個法子,只是這滿京城,誰能比得過姬朝宗?京家那位倒是不錯,但京家的門檻又哪里是那么好進的?更不用說京家和姬家還有那樣的關(guān)系。 “我好好看看吧?!彼龂@了口氣,想起另一事,又道:“對了,你表弟過陣子就到京城了?!?/br> 顧修文一怔,“元達?” 等人點了頭又奇怪道:“他怎么突然來京城了?” 本來是為著妙儀的親事才想把顧攸寧嫁過去,可如今,她哪里還肯讓顧攸寧嫁到自己的娘家去?便也沒跟顧修文說實話,只道:“你舅舅給他謀了個差事,以后他就留在京城了?!?/br> 倒是件好事。 顧修文也就沒再多問。 * 沒幾日。 就到了顧家舉辦宴會的時候。 自打當(dāng)年顧廷軒一事后,顧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落千丈,已經(jīng)很久沒舉辦過什么宴會了,這次顧修文高中狀元,又有姬家和顧家來往在先,等到宴會這日倒是來了不少客人。 …… 這樣的日子。 顧攸寧姐弟也是得參加的。 出門的時候,顧攸寧還特地叮囑了四喜,“你跟在承瑞身邊,吃喝都注意著些,如果沒什么事,你們就早些回來?!钡人南颤c了頭,又蹲在顧承瑞的身前和他說道:“如果有人說什么不中聽的話,你也別理會他們,若是覺得累了就和二哥說,讓四喜先帶你回來。” 顧承瑞朝她露了個放心的笑,“阿姐放心,我都知道的?!?/br> 他如今是越發(fā)乖巧了,顧攸寧也就沒再說其他的,撫了撫他的頭就站了起來。 眼見四喜領(lǐng)著他離開。 顧攸寧的目光還是沒有從他們身上移開。 等他們走出院子,她這才收回目光問李嬤嬤,“半夏怎么樣?” 李嬤嬤嘆了口氣,“看著像是吃壞了東西?!?/br> 顧攸寧皺了眉,“好好的,怎么會吃壞肚子?回頭還是給她請個大夫看看?!?/br> 李嬤嬤點頭,“您放心,老奴會照看好的?!?/br> 顧攸寧也就沒再多說,獨自一個人朝花廳走去,她去的時候有些晚了,今日來的客人大多都到齊了,低著頭,她朝徐氏請了安,又和幾位夫人問了好。 徐氏對顧攸寧,是既想讓她在這樣的場合出現(xiàn),讓別人知道她這個做嬸嬸的好,卻又不想讓旁人發(fā)現(xiàn)顧攸寧,如今見到她也只是笑著說了句,“你大姐她們?nèi)ビ螆@了,你也過去吧,今天家里人多,你也幫襯著你大姐一些?!眳s是沒有給其他夫人引薦的意思。 這是慣有的戲碼了。 顧攸寧一點都不意外,點點頭應(yīng)了是,便又同一眾夫人告了禮退下了。 如果說從前的顧攸寧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如今的顧攸寧卻已處于盛開的狀態(tài),即使不出聲也惹人回顧,這會便有不少夫人議論起她,“這就是……那位的女兒吧。” 徐氏眼眸微動,但還是笑著說道:“是啊,就是我大伯家的姑娘。” “長得倒是不錯,儀態(tài)也好,可惜了?!庇蟹蛉说吐晣@道。 卻也有人嗤道:“有什么好可惜的?她爹敢做出那樣的事,便是陛下沒有連坐,她自己也得認(rèn)清自己是個什么模樣,我倒是覺得顧二夫人一家才是倒霉,什么都沒做,還被牽連進來?!?/br> “也虧得你家公子是個有本事的,高中狀元,以后你們一家的福氣還長著。” 這些話就在顧攸寧的身后響起,她聽得清清楚楚,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好似什么都沒聽到似的,繼續(xù)款步往外走,只有無人瞧見的那雙手緊緊攥著,像是要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