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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間的反應,同時心想:這文官大少爺怎么準頭這么好?蒙的?他捻了捻,又在月光下照了照,發(fā)現(xiàn)是一塊滾圓潤澤的鵝卵石,透著光,攥在手心里有點涼,讓人平白生出一種這石頭上不會生塵的感覺。蔡斯年說:“干嘛?”宮政和在下面,好像在笑:“打梁上君子?!?/br>蔡斯年此人非常不要臉,立即嬉笑道:“認錯了,是你夫人?!?/br>哪成想宮政和一個政界老油條,更加不要臉,或者說他從這么多年的人生浮沉中已經明白,“臉”這種東西,最是阻礙人的發(fā)展,唯有舍棄才能無往而不利。他說:“夫人,下來陪你先生散散步。”蔡斯年身為一個頂尖人才,皮厚,腦筋轉得快:“夫人……尿急?!?/br>宮政和像是“嘖”了一聲,踩著回廊中的紅木長椅,要爬上屋頂。蔡斯年看他看得心驚膽戰(zhàn),心想:文官瘋了,也要上房揭瓦。果不其然,文官就跌了下去。此時老油條就要臉了,生生一個悶哼都沒出,趁著夜色黑,裝作沒做過嘗試,用因為精神力高,夜視能力不錯的雙眼掃視著周圍,想找個襯腳的地方,爬上來。想他平時那氣場多么強,那格調多么高,居然也能做出這種事,簡直應該錄下來當屏保,循環(huán)播放一百年。蔡斯年精神力也不低,自然一切都看見了,心中想笑,又很善良地沒出聲,可見很有素質。猴子好像就有一種本性,當捕獵者出現(xiàn)時,就落荒而逃,但如果捕獵者被卡住了,或是因為它們上樹追不上來了,就圍成一團蹲在樹上,開開心心地對著困獸圍觀,甚至還有傳聞,說會朝著對方露出紅屁股以示嘲笑。由此看來,蔡先生與長毛的祖先也沒什么區(qū)別,看對方上不來,竟然就不跑了,趴在屋檐上想看笑話。宮政和發(fā)現(xiàn)了,但是不動聲色,還是照常那樣往上爬,卻故意踩空了,裝了一個跌得很重的樣子,坐在一塵不染的鵝卵石中,很痛又很克制地叫了一聲:“哎呦!”這在蔡猴子看來,似乎確實是跌得很嚴重,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但嘲諷的心立即沒了,甚至有點替他疼。宮政和又做出很隱忍的樣子,鍥而不舍地往上爬,仿佛一輩子的臉面都要散盡,一輩子的堅持和勇氣都要用上來,哎呦哎呦一聲聲,聽得蔡斯年心驚膽戰(zhàn),忍不住壓著身子從屋檐上跑過去,正對著往下看他:“你傻啊?你堂堂一個大官,家里裝修得跟紫禁城一樣,學什么爬屋檐?不嫌丟人?”所以說他這個人果然很善良。宮政和則很不善良,他還在裝隱忍,很隱忍地不回答,接著爬。☆、第17章人民英雄型蔡斯年終于忍不了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連拉帶拽把他拖上了屋頂,往旁邊一甩:“站穩(wěn)了啊,別再滑下去摔個半身不遂,你們家這瓦滑得很,偽裝琉璃瓦裝得很有心得,別再把主人坑了。”宮政和不說話,但隱隱能看見笑了,不聲不響地坐下來,于是形成了一幅奇觀。一位氣質卓絕,身穿華服的俊美男子,正襟危坐如在開會一樣,坐在屋頂上,吹風。不知道的以為哪位道長在此打坐呢。“就愛湊熱鬧?!辈趟鼓暾f,也坐下來,乜斜著宮政和,“你腦子壞了?”自從剛才說了那句“不想搭理你”,他就在說實話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拉不回來了。但他自己往往注意不到,還以為擺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秘姿態(tài),其實講話時常有熟稔,甚至包容、無奈的意味。宮政和看了他一眼,眼神分辨不出來什么意思。他爬上來了,就又開始裝,果然像位高人,回答得也頗有玄機——驢唇不對馬嘴:“這上面月色是不錯。”閑聊的幾大安全話題之首:聊天氣。這一點蔡斯年倒是無法反駁,遠遠地看了一會月亮,心底又落寞起來,不禁心想:這是怎么了,大姨夫來了嗎?“你今天去片場了?”宮政和又問。閑聊的幾大安全話題之二:你今天做了什么。但這個問題也可能會哪壺不開提哪壺,蔡斯年當時就有點想急眼,忍住了:“一……不錯。”他想說一般,又不由自主地委婉了一下。宮政和何等敏銳:“不順利?怎么了?”蔡斯年咧嘴笑了一下,他天生笑起來嘴角有些歪,就顯得狡猾,壞,詭計多,但也有點邪氣的好看,所以很多姑娘就喜歡“有點壞”的這一款男士。“您不知道嗎,宮大領導?”蔡斯年譏諷,“河小秘書沒給您匯報?”他覺得宮政和這是又在控制他,好不容易爬上來,原來是想跟他聊聊回那個腦殘劇組的問題。宮政和看著他,覺得這人渾身帶刺,好像一個“刺客”。‘怎么養(yǎng)成的這種個性,’他心想,‘真不討人喜歡’。想是這么想,他卻人性本賤地覺得很有意思,強大雄性日天日地的征服欲越發(fā)旺盛,但即使擁有這種征服欲,他的內心還是比較清雅高尚,也沒有太壞的想法。“事情沒嚴重到需要我知道的地步,他們不會怎么匯報給我?!睂m政和說,“你可以跟我說一說,今天在片場出了什么事?!比缓笥盅a充,“如果你想說。”蔡斯年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但心里其實是復雜的。他對宮政和的第一認知,就是此人是一大官,高高在上,上鏡頗為親民,實際為人應當比較高傲。這個感覺就像在地球時代,看□□主席、總理那樣,雖然人人知道,但離得太遠,簡直不像個真人。而后的接觸就是自己的一長串陰謀詭計,被這位大神一一揭穿,還評價“漏洞百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兩個人針尖對麥芒,應當是互相看不順眼,至少,蔡斯年看他是很不順眼。再然后,宮政和一直追他追到了夜店里,讓他覺得這個人有些捉摸不透,此時又顯得如此禮貌平和,仿佛是朋友間互相聊聊自己的生活,就覺得更加可疑。蔡斯年干脆地說:“我要演的角色是一個賣腦殘萌的丑角,演出來是為了讓人們罵著痛快,嘲笑得爽快,基本就是‘嘩眾取罵’。今兒個去了,一群小演員活像妖魔鬼怪,看著我又像參觀更稀奇的妖魔鬼怪,導演呢,是個眼睛空得像月亮的老樹精,說我演不了這個角色,我太俗,不配?!?/br>他攤手:“我說,好,那我就不演了?!?/br>宮政和垂著眼看他,顯得睫毛特別長,被月色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