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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麟趾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4

分卷閱讀194

    一身輕,我這人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會,相國上佐君王,下轄百官,我李寬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賀融:“陛下重情仁厚,衡國公越是辭讓,恐怕陛下就越覺得您當仁不讓,我自然知道衡國公謙虛謹慎,不肯留下把柄,但那些不知情的,興許以為您是在欲迎還拒呢?!?/br>
李寬:“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總不能拿根針將他們的嘴巴縫起來,清者自清,自打今上登基,沖我而來的流言蜚語就沒少過,想必安王殿下也有所耳聞?!?/br>
賀融面露詫異:“什么流言蜚語?還請衡國公明示?!?/br>
李寬笑了一下:“方才殿下說我三喜臨門,這第三喜,恐怕正是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流言蜚語吧?”

賀融也笑:“也許吧,聽說今年裴皇后會親自主持選妃,而衡國公您的掌上明珠,也將成為后宮佳麗之一?!?/br>
他口中的掌上明珠,指的不是李遂安,而是李寬的另一個女兒李清羅。

相比jiejie李遂安的名聲在外,庶出的李清羅就顯得低調許多,但連賀融也曾聽說,李清羅秀色天成,容姿比其姐還要更勝一籌。

jiejie即將成為紀王妃,meimei卻要入后宮,往后輩分上也隔了一重,這在民間也許會為人詬病,但在天家卻算不得什么。

李寬挑眉,訝異道:“安王征戰(zhàn)在外,遠隔千里,居然還能聽說這種京城傳聞?您這耳朵是夠長的呀,難不成化身萬千,一個化身在嶺南,一個化身在京城?”

賀融:“衡國公說笑了,我哪有這種能耐?只不過與安王府家書往來,我府中的人,難免也會提及最近京城里發(fā)生的新鮮事,他們聽到什么,就與我說什么,難不成,這又是一樁流言蜚語,純屬捏造的了?”

李寬苦笑:“您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哪里還敢說什么?陛下選妃一事,的確是有,至于選誰,不選誰,那卻不是我能做決定的,小女年幼,我私心里自然希望能多留她幾年,但若天子有召,她自然也不能不從,您說是不是?”

賀融:“看來這流言蜚語,也未必全是子虛烏有,所以我才說,衡國公來日三喜臨門,可別忘了我的一杯喜酒?!?/br>
李寬拱拱手:“安王殿下是貴客,您若肯上門,別說一杯喜酒,您就是天天想喝陳年佳釀,我也得想方設法給您弄去!”

兩人聲量不大,若不細聽,只當兩人久別重逢,交情深厚,有說不完的話。

一行人被特準騎馬入宮,直到離第二重宮門不遠才下馬。

嘉祐帝早已得知消息,在宣政殿內等候多時,見兩個兒子同一日回京,還都帶著勝利而歸,欣喜之情自不必提,但細心之人就能看出來,這欣喜之中,也略略分了輕重。

譬如對賀秀,嘉祐帝不僅滿口勉勵,還提到他與李遂安的婚事,又興致勃勃細數(shù)即將賜給兩人的封賞,除了別莊食邑,另有金銀財寶無數(shù),到了賀融這里,雖也不乏夸獎贊許,卻簡短許多,詢問幾句嶺南事宜之后,就讓眾人告退,先行回去歇息。

等眾人散盡,太子落在最后,叫住賀融,對他道:“三郎,陛下只是念及二郎妻兒慘死,心存彌補,并非有意輕慢你,不要放在心上?!?/br>
賀融心說我早就習慣了,嘴上卻道:“東突厥乃我朝心腹大患,二哥這次立下大功,狠挫突厥人銳氣,陛下青眼有加,也是情理之中?!?/br>
第102章

太子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你能這么想就好?!?/br>
旋即靠近,壓低了聲音:“其實前陣子你們的捷報傳來,我就向陛下提議,當年你生母那件事存在諸多疑點,而如今你又立下不少功勞,與其賞你金銀食邑,不如給你生母追封個名分,但陛下……”

太子欲言又止,賀融接下他的話:“陛下肯定會說,此事早由先帝定案,他身為人子,不能輕易推翻先帝的決定,更何況時隔多年,我生母也沒有洗清嫌疑的證據(jù),如此因子而赦母,只會讓世人議論陛下不公。”

他想也不想就能幫嘉祐帝說出一連串理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太子苦笑,手指點點他:“你、你??!”

賀融挑眉:“怎么,難道陛下不是這么說的?”

太子:“他的確是這么說的,但你……哎!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我這當大哥的沒用……”

賀融打斷他:“大哥,你肯為了此事向陛下陳情,我已十分感激,既然陛下不愿松口,你往后也不必再說,以免讓他老人家煩心?!?/br>
太子道:“阿歆一直念著你,與我過去看看他,你再回家吧?!?/br>
賀融頷首。

太子攬過他的肩膀,兩人往前走。

夏風徐徐,吹拂在臉上,卻吹不上心底的燥熱。

“想當年咱們幾兄弟里,你是最得用的,時常會給陛下出主意,說句心里話,我一直覺得,要不是你讓陛下經常給先帝寫信,咱們也不可能這么快回京,但陛下他……對你有些誤解,對恭愍太子之死,也總耿耿于懷,你呢,外柔內剛,性子犟,也不肯低頭給陛下服個軟,哪怕是像四郎那樣,嬉皮笑臉在陛下面前認個錯,撒個嬌,陛下可能也就心軟了,可你偏不?!?/br>
太子搖頭嘆息,他還記得他們在竹山縣時,家境困苦,一盤rou都要分成好幾頓吃,有一回放在灶房里一盤醬rou不見了,事后父親從賀融衣服上聞到醬rou的味道,又發(fā)現(xiàn)醬rou沾上衣服的污漬,就問賀融,但他死不承認,父親只當他說謊,又見他死活不肯服軟,直接拿起藤條就打,后來還是兄弟幾個幫著求情,又有庶母袁氏在旁邊勸說,才罷了手。

他將此事說出來,問賀融:“你還記不記得?”

賀融搖搖頭:“不大記得了?!?/br>
太子:“當時你也才八九歲,幾天后父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耗子咬破了洞,又在角落里找到耗子洞,順著耗子洞往里掏,結果掏出耗子還沒來得及吃完的醬rou,這才知道是食物沒藏好,半夜被耗子叼走,耗子到處跑,連累你被冤枉了。所以我才說,你這性子從小就比驢還犟,明明當時認個錯服個軟,就不會挨打,卻偏偏還不肯低頭,結果飽受皮rou之苦?!?/br>
賀融淡淡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為何要認錯?”

太子氣笑了:“看看,你這性子,真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改過!要我說,陛下今非昔比,從前他只是咱們的父親,如今卻是九五之尊,你不低頭,難道還要等著陛下先來向你低頭?”

賀融:“大哥,我從來沒有過,要陛下向我低頭這等大不敬的念頭,身為人臣、人子,我只能盡到自己的本分,至于陛下是否諒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br>
太子:“行了行了,你一路辛勞,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