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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刺客所殺。相反的,他是被宮中的一位太監(jiān)在皇上的默許下,刺殺的。原因無他,僅僅是因為皇貴妃太過受寵,皇后的母族逐漸不滿,擔憂她太過得寵,會危及皇后的地位,皇上會愛屋及烏,將身為庶子的您立為太子,所以向皇上逼宮,必須殺死皇貴妃。否則,陳氏世家的干將皆會辭官。僅此而已?!?/br>墨軒聽著他的“僅此而已”,無端的有幾分想笑,這些事他當然知道。因為他就是在那親眼目睹著他的母親,光彩而又悲哀的母妃的死。他甚至也認識那個負責刺殺,銷毀證據(jù)的太監(jiān),而且還知道,這場刺殺,他的父皇是知情的,也從未出聲制止,反而還配合著皇后演戲。可即使知曉這件事,他又能有何辦法?他根本就無法為母親的死申訴,他甚至因此感到了一絲欣慰:因為在沈凌慘死的那一刻,自己終于成為他所期望的人了。只可惜,不是皇上。墨軒聲音十分平穩(wěn),無論如何注意細聽,也辨認不出絲毫的顫音:“本王也問完了,簡大人也取信本王了,就不必再兜圈子了,不如就開誠布公,總比在此互相猜疑的好?!?/br>簡岳也不含糊,大手一揮:“在下自從堯死后,就一直在思索著,如何將這京城攪得天翻地覆。”只是可惜四處碰壁,令簡岳十分挫敗,這樣,就幾乎是回到了最開始,還未遇見木堯的那段時光。簡岳是生在一個極其窮苦的小山村中,在那里,甚至是讀書皆是靠著幾位碰巧讀過四書五經(jīng)的老頭,偶爾在村口的念叨中學來的,也不怎么正式。后來,村中偶然來了一個落榜的舉人。他也是擔當著全村的期待,赴京趕考的,但卻名落孫山,自覺無顏面對江東父老,所以才決定開始四處流浪,碰巧就到了這里。但是簡岳倒也不怎么相信他的話,畢竟那位先生成天都在喝酒,他一喝醉,他們就開始上課了,也不需要多少學費,就只要購買一壺殘酒就是了。簡岳看著那位先生手舞足蹈的舉著酒壺,面色酡紅著,講述著,搖頭晃腦的背著。他上課上得極其隨意,他們幾個人頑童倒也聽得十分隨意,而他們的父母也不甚在意,只要能識幾個大字,就是比他們強了。只有簡岳深知讀書的妙處,所以他是唯一一個聽得十分認真的。也是十年后,他們村中唯一一個考上鄉(xiāng)試的考生。簡岳越過鄉(xiāng)試,城試,省試,總算是拿到了進京趕考的通行證。他壯志躊躇地住入了一家旅店,旅店里住的皆是入京趕考的秀才,大多是一些非富即貴的世家公子和身著綾羅綢緞的紈绔子弟,簡岳與他們自然是無話可說。而那些與他一般的,出身于偏遠縣城的寒門子弟,又是滿心滿眼的憤世嫉俗,傷秋悲月,他也只好拂袖而去。他自認為自己是其中最為厲害,最有可能考中狀元之人。平日里,吟詩作對時,他也力爭頭魁。他這般自視清高,目空一切,自然就引來了一些人的不滿。再加上初試時,他又位居榜首,更是十分引人注目。而在復試當天,幾位平日就與他相看兩相厭,有寄托著父母望子成龍的期望的公子哥就偷偷賄賂了考官,故意讓考官將他的排名寫到了最次等,又托了幾個專門的打手,打斷了他的一只腿,并將受傷的他丟在一個破敗的老巷子中。簡岳待他們走后,方才睜開了自己的眼,掙扎的向前,想要去參加早已結束的會試場地赴考。他拖著一條斷腿,就只能匍匐前進,久而久之,身上就沾滿了爛泥,十分狼狽。簡岳卻渾然不覺,只顧著咬著牙,繼續(xù)向前爬行。他的身上布滿了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傷口,又一直被雨水沖刷著,很快就感染發(fā)炎了。他發(fā)著燒,頭暈眼花的,很快就嘗到了血腥味。他終于在到達長安城最為繁忙的那條主干街道時,忍不住暈了過去?;杳詴r,映入眼簾的最后情境是一雙黑色的長靴。他醒來后,就發(fā)自己躺在一間溫暖的小屋中,床上掛滿了紅綾。簡岳□□著身子,傷口皆已經(jīng)涂上了藥膏。簡岳聞了聞,是之前曾聽他人吹噓過的金瘡藥,那人似炫耀一般,用指尖摳出了一點,耀武揚威的轉著圈,身旁圍著幾個滿眼羨慕的窮人,沒志氣的跟著他轉圈,捧場吹噓。簡岳無端的有幾分想笑,自己現(xiàn)在身上也是涂滿了這些藥膏,跟不要錢似的。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就在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輕聲笑了一下。簡岳不打算掩蓋,直勾勾地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生得十分高大俊逸,肩寬腿長的。倒是簡岳平日里就會欣賞的類型。那個男人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旁的桌上,極其輕慢地瞥了他一眼:“若是醒了,就起來走動走動,別死在我屋里就行?,F(xiàn)在,起來把這碗藥喝了,就出去走走?!?/br>簡岳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未著寸縷的身體,那人頓時心領神會:“你原本那身未免太過破舊了,我就自作主張扔了。新的衣服尚在趕制中,你若是不趕時間,不用向父母報個平安,就在府中再呆一會?!?/br>簡岳自然不著急,因為沒有人會等他了。在他進行鄉(xiāng)試的時候,他就接到了父母的死訊。他們在上山砍柴時,突遇暴雨,尸骨被埋在泥沙之下了。人生在世,早已是了無牽掛。“等等。”見那人正欲轉身離開,簡岳急忙叫住了他。那人轉過頭,極其不耐的看著他。“不知可否擁有公子的姓名?”那人微微一笑,輕聲道:“木堯,林中堯舜?!?/br>簡岳暗自將這番話回味了一番,才回道:“簡岳,簡中之岳?!?/br>之后,他傷好了,就賴上木堯了。木堯那時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進士,也沒那么大的架子,看他可憐,就收留他了。至于,那幾個人,簡岳之后也沒聽過他的們名字。“木堯走后,他手下的人也不認我、而且木家的人被發(fā)配邊疆,簡家的人除了在下,皆因刺殺之事,被誅了九族,斬首示眾。當時,在下可稱得上孤苦伶仃了。所幸,苦難的人皆是相似的,幸虧有一人相助,在下才能有能力召集這般大的力量?!?/br>“哦?什么力量,不知孤可否有幸一聽?”林中忽然走出一人,含笑問道。☆、波瀾(伍)簡岳一怔,看了一眼來人,拱手作揖道:“太子殿下?!?/br>他又似毫不在意般,慢條斯理地接著說完之后的話:“自然是城中的災民,現(xiàn)在他們怕是早已經(jīng)集結在城門外,準備入城攻打,推翻這個不公的王朝了。在下真的很想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