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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一刻,才終于確定了你的心意。”他淡淡地說。 “既然相愛,何必再壓抑和等待?”他的眼波風流,驕傲的語氣又像是恢復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少年英雄。 方嵐微微抬眸,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贊賞油然而生,讓她的語氣有明顯的溫柔:“我昏過去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詹臺輕輕擺手,無所謂地說:“沒什么,赤眼虹鱒帶著你先浮上水面,我拿著金剛杵砍斷馬鬃,并沒有與那馬面羅剎癡纏,很快就從水中上來?!?/br> “魂網已破,人皮尸蠟和水尸魂經此一役已被一網打盡,就連緬甸方面的爪牙沈姐,也被我們殲滅。老林說,短期時間他們元氣大傷,我們應當有一段可以修整的日子?!?/br> “只是這一戰(zhàn)之后,老林算是與緬甸方面撕破臉。以后還得小心為妙?!闭才_說。 方嵐立刻擔憂起來:“那我們應當返回京城陪伴林愫和宋書明,為什么要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出來玩啊?” 詹臺抿唇微笑,低頭看她,手掌劃過她滑膩的肩頭:“是老林說的,讓我們出來避避風頭?!?/br> “你放心,林愫和宋書明在京城根基穩(wěn)固,黑白兩道都有人脈,老林此番回去也會陪伴他們,并不需要你我擔憂。” 他正了神色,嚴肅地對她說:“反倒是你和我,孤萍兩朵,要是在這風口浪尖被有心人利用,才是給他們添亂?!?/br> “偷來的時光,就當命運仁慈,給你的獎賞吧。”詹臺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大家期待這一章,已經很久了... 嗯,只是想證明一下...我寫感情戲,也可以很好的。 第121章 達里諾爾 偷來的時光這五個字, 真是半點沒有用錯。 他們在草原上的這段日子, 大概算是方嵐一生之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他們住的蒙古包離達里諾爾湖不遠, 只是人煙罕至并未通路。詹臺帶她過來的時候, 特意搞來一輛加高的越野車, 自省道下到草原上,壓草而行,足足開了將近兩個小時。 “車是哪里來的?”方嵐又是疑惑又是贊嘆,“你才十九歲, 什么時候學的開車?” 詹臺淡淡勾唇, 也不多解釋, 只沖她含含糊糊答道:“行走江湖, 誰能沒幾個朋友?” 后備箱中被他備足了水和食物, 蒙古包中也有風干的rou干和奶皮餅子。蒙古包并未通電,他找來一只透明的玻璃杯, 把白色的蠟燭放在里面。 燭光搖曳, 他擁著她躺在羽絨被中,靜靜聽著窗外傳來呼嘯而過的風聲。 “可惜不是紅燭, 不然就真的是洞房花燭了…”詹臺輕聲惋惜, 惹來方嵐翹起嘴角的低笑。 清晨不到五點,方嵐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吵醒,下意識地往身旁一摸, 發(fā)現(xiàn)被褥雖然還是溫熱的,但是詹臺卻不見蹤影。 門縫微微透光,她借著那一點白光披衣起身, 套了一件薄薄的優(yōu)衣庫羽絨服,才掀開厚重的門簾。 撲面而來的寒風讓她打了個趔趄,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等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時候,大大的眼睛里面很不爭氣地帶了些許淚光。 “我倒第一次知曉,阿嵐醒來不見我,會想念我到了要哭鼻子的地步?”詹臺懶洋洋地調侃她。 方嵐順著他聲音的方向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他高高坐在一匹純黑色的駿馬之上。 天色仍很昏暗,他背光坐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整個人仿佛鑲了一層銀色的光暈,春風得意神采飛揚。 她一時看得呆住。詹臺卻靈巧翻身下馬,伸出溫熱的雙手捂住她冷冰冰的臉頰。 “怎么?看得呆住了?” 她迷迷糊糊點了頭。他便俯臉下來吻住她的唇。 蜻蜓點水的親吻,仿佛帶了青草和露珠的干凈氣息,在她齒間輾轉流連。 詹臺慢慢放開她,拽著她的手,來到那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旁邊:“走吧,帶你去看日出。” 方嵐第一次騎馬。馬鐙柔軟,她總是借不上力,被詹臺用力托住后腰,才勉強跨坐在馬鞍之上。 詹臺示意她放開腳鐙,她立刻便急了,搖搖晃晃抓住韁繩,心虛得額汗直冒:“哎,我不會騎…” 他笑笑,不說話,伸手挪開她的雙腳,自己踩著鐙子上馬,坐在馬鞍之后一片光/裸的馬背上,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肢,緊緊握住她抓韁繩的手。 她的腳重新回到了馬鐙之上踩好,而他雙腿夾住了身下的馬背,勁腰微微使勁,黑色的駿馬立刻開始了輕快的小跑。 “抓好了,踩緊鐙子,像在平地上跺腳一樣。”詹臺沉著地教導她。 方嵐很快冷靜下來,順著自己的感覺慢慢嘗試。騎馬的訣竅果然如同詹臺所說,在于腳和腰。 她逐漸在馬鐙上踩實,也漸漸摸到了訣竅。 心情輕松之后,方嵐很快體會到了騎馬的快樂。清涼的風擦著她的臉頰飛過,而她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縱情馳騁,狂跳的心臟仿佛要躍出胸膛,人類本能中對速度的追求讓她的多巴胺和腎上腺素同時飆升,不由自主的恐懼和無法言喻的快樂同時迸發(fā)。 詹臺放開了速度,黑色的駿馬疾馳如風,方嵐迎著勁風張大嘴巴,涼風順著她的口唇灌入,仿佛一杯冰水落肚的暢爽。 “別逞能?!彼徬滤俣龋暗让魈炱鸫?,你就知道厲害了。再這樣騎,大腿兩邊都要磨破皮。” “來日方長,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學?!闭才_意有所指。 方嵐半點沒在意,笑著回頭,眨著晶晶亮的眼睛問他:“騎馬雖然不算難,但是你不佩馬鞍,能騎在裸背的馬上,真的很了不得。你怎么會這么多?” 詹臺微笑低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guī)煾甘荜幧窖袼鄄坏蒙平K,早年為了延續(xù)壽命,四處求神拜佛。我和哥哥小的時候,還在碌曲住過一段時間?!?/br> 碌曲,在海拔超過三千米的甘南草原之上。夏季草長鶯飛,天高氣爽,藏區(qū)的牧民好客又熱情,他渡過了一段很是美好的童年時光。 “后來呢?”方嵐見他久久不言,目光中滿是緬懷和悵惘,出聲問道。 詹臺回過神來,自嘲地笑笑:“后來…師父偷走了岡拉梅朵前供奉的轉經筒。” “陰山十方嘛…能干什么好事?”他住了口,神色蕭索又落寞,還帶了自厭自棄的憤懣。 方嵐低下頭,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臂,沒有說話。 清晨的達里諾爾湖美得令人窒息。 秋日里的草原五色皆有,成群的水鳥停泊在水草之中。幽深的湖面反射著橙紅色的天空,而在湖水的盡頭,隱約能夠看見一輪小小的紅日緩緩升起。 水天一色,天空和水面連成一體,兩只太陽在空中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