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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而是非常的在理,極其精準地提出了方嵐和他交往之中的所有疑點。 而這些疑點,他現(xiàn)在無能為力,不能證明也無法辯解。 可是他帶方嵐回家,更有種帶著女朋友見家長的儀式感。而他辛勤付出的感情,被毫不猶豫地質(zhì)疑,讓他憤怒之余更加無力,說不清他到底是氣宋書明多點,還是氣自己多點。 第二天早上,方嵐堅持要詹臺帶著她回林宋二人家中。 林愫來開的門,看見詹臺展顏一笑。詹臺再大的脾氣,對著她也發(fā)不出來,緩了臉色坐在桌前。 “刑偵查過監(jiān)控了?!绷帚赫f起更新第二章里的案子,“攝像頭安在巷口的店鋪前,主要是為了防盜,只是在角落里掃到了塑料袋發(fā)現(xiàn)的垂柳樹。夏天垂柳枝葉繁茂,長長的柳條遮擋了視線,將白色塑料袋所在的樹坑遮成了一個死角?!?/br> “刑偵還在盡量提取視頻信息,但是目前看來,并不能確定是什么時間,什么人送來的尸塊。”林愫說。 “受害人的身份確定了嗎?”方嵐問。 林愫搖頭:“只有一只手臂,庫里也沒有比對到結(jié)果?!?/br> “網(wǎng)站方面也沒有進展。發(fā)布一個章節(jié)只有幾秒鐘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刑偵追蹤IP只能追溯到境外的暗網(wǎng),再往下查不太可能。說實話,這案子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十分不像是常人的力量能夠做到的?!?/br> 她皺起眉毛,也十分為難的樣子,隔了片刻對詹臺似笑非笑地說:“要么,你去試試?” 試試就試試,詹臺挑起眉毛,右手還被包得像個粽子,神情卻毫不示弱,滿眼堅定自信,像是倔強又不服輸?shù)暮⒆印?/br> 他在方嵐面前一直游刃自如風(fēng)度翩翩,萬事盡在掌握中的悠然自得。 方嵐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幼稚賭氣的一面,偷偷抿了唇角,臉上露出笑意。 詹臺不經(jīng)意扭頭,一下撞進她帶了些許寵溺的眼神里,不由愣住。 她卻像被撞破心事,極快地避開眼神,再不敢看他。 宋書明一直等在解剖室里??吹秸才_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詹臺還繃著臉,直到聽到他溫和地跟身后的方嵐寒暄,這才松快下來。 “這種情況,如果jiejie沒有懷孕,或者我的右手沒有受傷,問米可能更有幫助一些。”詹臺悄聲跟方嵐解釋。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他微微一笑,從兜里掏出一只玉色的小葫蘆。 這只葫蘆和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只榆木的長得差不多,只是通體淡綠,綠色之中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粉紅,像是曾在血中浸泡許多歲月。 第83章 四元橋 “分尸應(yīng)該是在室內(nèi),因為尸塊上面很干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泥沙草葉之類的附著物?!彼螘饕贿呎f一邊拉開解剖臺,“做了檢測,只有X染色體,女性無疑?!?/br> 詹臺點點頭,打眼就看見了三根完整的手指,細長青白,指尖一點炫目的鮮紅,是染得紅通通的指甲。 “沒有抵抗傷?!彼螘鲿?,立刻說,“指甲縫里也沒有皮屑。干干凈凈的一條手臂,兇手分尸的手法也很熟練。” 他戴上手套,拿起一根完整的手指,指給詹臺看:“分隔得這樣好,完全沒有破壞骨骼的形狀,近乎完整的保存了關(guān)節(jié)?!?/br> 手法嫻熟,兇手的職業(yè)就值得商榷。 詹臺點點頭,把玉色的小葫蘆輕輕托在掌心。 這只小葫蘆方嵐曾見過很多次,但見詹臺拿出來正兒八經(jīng)地用,倒是第一次。 詹臺瞥見她狐疑的眼神,若無其事解釋道:“沒什么,就是等下有點血腥,你記得躲遠一點點?!?/br> 宋書明非常聽話乖巧地后退兩步,方嵐還在擔(dān)心詹臺的手,站著沒動。詹臺像是腦袋后面長了眼睛,沒回頭,卻柔下聲音囑咐她:“等下濺了你一身,我可不管?!?/br> 詹臺少年成名,作法的時候素來成竹在胸氣定神閑,即便她懂得不多也覺得他揮灑自如的動作煞是好看。碧中帶粉的玉瓶在他修長白皙的手中翻滾,她卻知道他的指腹一層薄繭觸感粗糲,擦在她臉上的時候,再輕柔也會帶來輕微的刺痛。 三人都不再說話,屋內(nèi)冷寂一片,放尸體的冰柜透著層層白霧,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詹臺垂下眼睛,嘴唇幾不可見地微微開合,粉綠色的玉葫蘆在他掌心慢慢地原地打轉(zhuǎn),瓶身上晶瑩剔透流光溢彩。詹臺將手抬得更高了一些,玉葫蘆轉(zhuǎn)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飛速的旋轉(zhuǎn)之中,葫蘆本身的形狀已經(jīng)難以分辨,只能勉強辨出兩只粉綠色的圓球,像浮在空中。 方嵐一直緊緊盯著詹臺掌心的玉葫蘆,盯得久了不由有些頭暈?zāi)垦#阄⑽㈤]上了眼睛。 等她略緩過來,再睜眼一看,瞬間驚出一頭冷汗。 玉葫蘆不知何時被詹臺放倒在半空,而她方才錯認的兩只圓球,其實壓根就不是什么球,而是兩只圓睜的眼珠。 淡青色的眼白,淡粉色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方嵐。 詹臺手腕一抖,眼珠換了個方向,自空中俯視解剖臺上大大小小的尸塊。 他略等了兩秒,又將玉葫蘆輕輕放平。那葫蘆轉(zhuǎn)動的速度慢了許多,漸漸又恢復(fù)了原本葫蘆的模樣。 就在轉(zhuǎn)動之中,瓶口突然沁出一滴暗紅,像是眼珠不堪重負,墜落一滴沉重的淚水。 啪嗒一聲,掉在解剖臺的尸塊上。 方嵐一驚,剛想提醒詹臺不要污染證物,卻見下一秒鐘,那暗紅的血跡像是被尸塊一口吞噬一般,瞬間消失在碎尸之中不見蹤跡。 詹臺懶洋洋地抖了抖手腕,玉葫蘆滴落暗紅色的鮮血一直不停,匯聚在一塊塊雪白的尸塊上,卻又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消失不見。 可漸漸,方嵐看出些端倪。 那一塊塊雪白泛青的碎尸塊,逐漸恢復(fù)了粉嫩的血rou顏色,如同死尸被注入生命一樣,漸漸有了生氣和活力。 暗紅色的血滴此時連成一線,像湍湍不停的小溪,從粉綠色的玉葫蘆口中撲簌簌落下。 飲足了血水的尸塊真的有了生命。仿佛慢鏡頭的電影畫面,一片片碎尸從解剖臺上騰空躍起,在半空中拼接在一起,像被無形的膠水生生粘合在一起一樣緊密無縫。 尸塊越拼越多,越拼越齊,已經(jīng)漸漸有了一只手的模樣。 三根涂了蔻丹幾乎完整的手指,像是被誰從半空中拎著線提起來,輕輕貼在了斷手的下端。 眨眼之間,那尸手撲通一聲落回解剖臺上。 方嵐被那撲通一聲驚了一跳,后頸像被誰輕觸了一下。 她猛地回頭。 宋書明站在她斜后方,看到她轉(zhuǎn)過頭來,頷首示意,問道:“你知道筆仙嗎?” 筆仙?幾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