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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拍了拍他,這才說,“太子許你的是司禮監(jiān)首席秉筆大太監(jiān)的官職,那個位置,只比柳叢容矮半肩。你是刑余之人,不能出將入相,這個位子就能讓你位極人臣,好好做,只要不弄權(quán),做什么遺臭萬年的權(quán)閹,你沒準(zhǔn)還能死后揚名,被載入史冊呢?!?/br>聽完我的話,黃瓜像是受到了驚嚇,他退了一步才問我,“大殿下怎么知道的太子要奴婢去司禮監(jiān)的事?”我,“他對你說的時候,我聽到的?!?/br>黃瓜安靜了下來。他臉色沉靜的看著我。月光一點一點照在他的臉上,那慘淡的臉色,像白骨。黃瓜看著我,忽然問了我一句,“既然大殿下聽見了太子殿下的話,那應(yīng)該也聽到了奴婢的回答。不知大殿下還記得嗎?”……“奴婢說過,司禮監(jiān)掌印那是柳叢容的位子,我不搶,也搶不了,可即使太子日后登基讓奴婢坐司禮監(jiān)秉筆的位子奴婢也不做,因為即使這樣,即使奴婢面對太子給的潑天的權(quán)勢,可是太子依然待奴婢為奴才,而大殿下您卻待奴婢為家人?!?/br>他忽然在我面前跪下。“奴婢說一句掉腦袋的話,殿下是鳳子龍孫,剛愎雄猜是天性,只是……,既然殿下在心中想要待奴婢為家人,那么……”“殿下,家人,是不會猜忌至此的。”我看著他,黃樅菖也不避諱我,他雖然跪在我面前,可是腰身挺直,眼神清澈,像是敞開心扉,無所避諱。可是,他終究也沒有說清楚,到底他瞞著我都做了什么?——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來我那個早在五臺山參禪出家的二弟,在毓正宮用稚嫩的聲音,喃喃的吟誦著。我伸手,拉著黃樅菖的手,把他從地面上扶了起來。我說,“別跪了,入夜有露水,地上潮?!?/br>也許,所有的一切都問不得,說不得。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我不在大正宮權(quán)力中樞,控制不了密探,自然不能‘其政察察’,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就算我爹那樣的,手握緹騎,縱橫天下,窺人隱私,防民之口,他就正的能控制人心所向嗎?人心隔肚皮,誰能真正知道別人在想什么?我說,“黃瓜,是我委屈了你。你別見怪,也別生氣。咱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這么多年下來,處的比親兄弟還親?!?/br>黃瓜喃喃的說,“大殿下,您別這么說……”我拉著他,“行了,別提這茬了?,F(xiàn)在時間還早,回王府去又睡不著,你跟我去一個地方?!?/br>這回黃瓜老實多了,也不多問,乖乖的跟在我后面。我們在嘉王府前上馬,沿著朱雀大街一直走,到了淮揚碼頭轉(zhuǎn)向南城,在煙柳繁花中,隱隱聽見有絲竹檀板的響聲。黃瓜一見這里,似乎被嚇著了,他雙腿一夾馬肚子快走兩步攔住我的馬頭。“王爺,前面就是觀止樓了,您不愛聽奴婢也要說,這地方可萬萬去不得了。如果讓太子殿下知道了,那……”我閑閑的說了一句,“你不說,我不說,他怎么會知道?”黃瓜頓時啞口無言。我揚了揚馬鞭,說,“走吧,我不是來這找樂子的,我有事情要做。帶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做個見證,有朝一日要是文湛問起來,也好有個說法?!?/br>“王爺……”他居然給我來了個泫然欲泣的模樣。我一訕,“得了,別裝成一個受委屈的寡婦的模樣,我還沒死呢!”黃瓜馬上破涕為笑,“瞧王爺這話說的,奴婢哪里配給您做房里人呀,王爺要是開恩,收了奴婢做干兒子,那奴婢可是上輩子燒了高香,積攢下的福德呀?!?/br>我,“饒了我吧,我可生不出你這么大的兒子來。”一到觀止樓,我沒想到的是,觀止樓的大老板柳一居然親自迎了出來。他穿著大紅色繡梨花煙雨的袍,領(lǐng)口開的奇大,露著細(xì)膩白皙的身子,臉上淡淡撲著妝,好像一個精致華麗的昆曲剪影。“喲,是祈公子呀,您可有年月沒來了?!?/br>柳一走過來,讓手下接過我和黃瓜的韁繩,他過來挽住我的胳膊,就向里面走。“我這里新近得了兩壇子鶴觴酒,是古窖出來的,珍稀的很,這就給您斟上?!?/br>我也笑著,對他說,“得了柳一,今天我可沒功夫跟你耍嘴皮子,等會我事兒辦利索了,得回家睡覺去。今天我都折騰一天了,沒心思跟你再逗貧。”柳一也樂了,“祈公子呀,您還是那樣,夠爽快。得了,您要是信我,我給您找一個雛陪您喝酒,包管伺候著您舒舒坦坦的?!?/br>我,“那到不用這么麻煩,你給我把莫雀找來,我找他有事。”聞言,柳一臉上的笑凝結(jié)了,好像死前的遺容,怪瘆人的。可是,馬上他就笑逐顏開。“公子,您說的是什么雀兒?我們這可沒這種鳥?!?/br>我又是一樂,“得了,你甭跟我打啞謎。去,把莫雀找來,我有話對他說。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照辦,不然趕明兒,我讓他……”說著手一指我身后的黃瓜。“其實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宮里出來的人,都讓人伺候習(xí)慣了,性子急,脾氣都不好,沒準(zhǔn)明兒一早就找人扒了你們觀止樓,刨了你祖墳?!?/br>柳一這次連笑都欠奉了。我自己也不用他陪,反正這地界我熟,之前常來常往。于是乎,老馬識途,我徑自走到后花園,看了看水榭那邊,我原來常在里面喝花酒的屋子空著,于是扭臉就對柳一說,“別給我弄什么酒了,給我去延熏山館叫兩個菜,再沏一壺茶,今天我給現(xiàn)銀。黃瓜,付錢?!?/br>黃瓜連忙給了柳一二十兩銀子。誰知道柳一也不接,他輕佻佻的走到我面前,“祈王爺,您想要見他,這得等?!?/br>我點頭,“沒關(guān)系,我等。反正離我吃飽了飯還有點功夫呢,等我吃飽了,我要是見不著他,那咱們就得說點別的事了。你不是還有個得意門生,就是那個挺紅的閨門旦,叫什么羅夫人的娘們?滿雍京城的瞎轉(zhuǎn)悠,掙了不少錢吧。那你告訴她,以后別轉(zhuǎn)悠了,我把她發(fā)到西北墾荒種地去,然后再給她弄件羊皮襖,讓她放羊嫁漢生娃去。”柳一笑了,他的笑容虛假而美麗,帶著不可思議的嬌嬈。“王爺,您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下做的這些事情,都瞞不過您,您到真清楚?!?/br>我,“我敢不清楚嗎?我這輩子就喜歡過那么一個女人,有過一個孩子,結(jié)果被所有人抓住把柄,要把我趕盡殺絕,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