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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誰知道……這么快就結束了,我往后又得一個人了,還有什么意思?善善你就不能不走嗎?我聽說你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偏遠窮困得很,你和師兄怎么受得了???” 季善又何嘗舍得她,舍得六六,還有裴二夫人他們了,讓她一哭,也引得鼻子發(fā)起酸來,強笑道:“這也不是我們想走的啊,這不是不得不走嗎?不過沒事兒,指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團聚了。平日里我們也可以通信啊,就跟以前我在會寧,你在京城時一樣,雖然距離遠了,但我們的心仍是緊緊貼在一起的?!?/br> 羅晨曦哽咽道:“那怎么能一樣,會寧多近,那什么博羅多遠啊,送個信一來一回都快半年了,我還怎么跟善善你說貼心話兒,真有個什么事,等你收到我的信,黃花菜都涼了。都怪相公,就算要外放,怎么就不能給師兄選一個近點兒的地方,不是白讓你們去受罪嗎?他自己怎么不去,他倒是在京城高床軟枕,吃香喝辣,卻讓你們去受罪,他實在太可惡了!” 季善本來正滿心離愁的,讓她這么一說,卻是再忍不住笑起來,“你還真是狠起來連自己相公都罵呢,不會待會兒連你自己一并罵上吧?不是早就說過很多次了,不關妹夫的事,都是你師兄自己的選擇嗎?且現實情況擺著的,你師兄不能去好地方,不然那算什么貶官什么懲罰,又怎么干出政績來?我以后真的會時常給你寫信的,好不好?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腫了?!?/br> 羅晨曦哼哼道:“腫就腫唄,這么難過的事兒,難不成連哭都不興我哭呢?關鍵師兄傷還沒有好,卻不日就得出發(fā),路上要是有個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那什么博羅肯定是找不到好大夫的,不行,我得讓相公給你們安排一個大夫,一路送了你們到目的地,再在那里一直陪著你們,一直到你們回京來為止才是?!?/br> “別?!?/br> 季善忙道:“能獨當一面的大夫,哪個不是已經年紀一把,拖家?guī)Э诘??卻忽然讓人家背井離鄉(xiāng),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也太為難人家了。我們一路是走水路,你師兄遭不了太大罪的,況路上隔不了兩日就會靠岸補給,也可以利用那時候看大夫,他一個大男人,雖是書生,也沒你想的那么弱,所以這事兒可別再提了,不是白給妹夫添麻煩呢?” 羅晨曦沒好氣道:“添什么麻煩,要不是他,師兄也不用外放去那窮山惡水的地方,他不該呢?關鍵你們走得這般著急,連個師爺幕僚都來不及聘請,回頭師兄可如何應付得來?師兄再是年少有為,到底是第一次做官,缺乏經驗。我記得當初爹剛做官時,真的吃了好些當地老官吏老油條們的苦頭,強龍終究難壓地頭蛇啊!” 季善心里一樣擔心這個,羅府臺身邊錢師爺幾個都是能干之人,說句不好聽的,若沒有他們的襄助,羅府臺這些年的官也當不了那么順,也不可能步步高升。 “一個好漢三個幫”,他們就是羅府臺的左膀右臂,一個人少了臂膀少了支撐,還能成什么事?縱能成事,也勢必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沈恒如今倉促之間,卻是連個草臺班子都搭不起,到了博羅后,會是如何的無人可用,舉步維艱,可想而知。 但羅晨曦已經夠擔心,夠難過了,季善也不想再雪上加霜。 便只笑道:“恩師不是已經在為你師兄尋訪師爺幕僚的人選了嗎?我二哥也在幫忙找尋,就算趕在我們離京之前尋不到合適的,等尋到了,再安排人護送他們去博羅也就是了,至多也就遲個個把月,雖有影響,卻遠不會像你想象的那般大。所以晨曦你就別擔心了,我都不擔心呢,對不對?你也要相信你師兄和我的能力啊!” 羅晨曦嘆道:“我當然相信你們的能力,可我這不是關心則亂么?罷了,希望爹那邊能盡快找到合適的人選吧。本來這種事,羅家和沈家的族人親故是最好的,好歹都是自己人,不怕他們背后捅刀子,偏羅家子弟都不成器,連爹都不敢用,自然更不能讓他們去禍害師兄;沈家呢根基又比羅家還要淺,除了師兄和沈家二姑爺,連個讀書人都再找不出來,沈家二姑爺又還要考舉人……所以說突發(fā)情況最煩人呢!” 季善仍是道:“沒事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誰的人生路都不可能一帆風順,無波無瀾,真一輩子都那么平淡無奇,也沒有意思不是?我現在發(fā)愁的是,房東不肯退我們余下的銀子,如今才租了半年呢,我也沒讓他們退我一百八十兩,想著一百五十兩,不行一百二十兩也成的,可他還是不肯退,我總不能就把房子白空半年吧?轉租的話,又太麻煩了,我哪來的那個時間和精力……” 話沒說完,已讓羅晨曦打斷了,“那就直接給買下來唄,橫豎以后你們回京了也要住的,這宅子也不錯。銀子的事善善你就別擔心了,我替你出了……行行行,不是替你出,是借給你,總成了吧?” 季善呵呵,“土豪,你能別拿這樣就跟是在買白菜的語氣,說這樣的話嗎?這宅子怎么也得六七千兩吧,回房房主見我們一副非買不可的架勢,指不定還要把價錢給抬到八千兩,不是白白當冤大頭呢?他實在不肯退就算了,我讓葉老幫著想想法子,好歹能回一點本是一點吧。你師兄此番惹下這么大的禍事,還能相對全身而退,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蝕點銀子就蝕吧,就當是破財免災了?!?/br> “可是……”羅晨曦還待再說,裴二奶奶來了。 如今驟生變故,分別在即,裴二奶奶也顧不得什么避諱不避諱的了,直接便進了沈家的內院來,開門見山與季善道:“meimei,你二哥已經把這宅子買下了,所以你不用急著收拾行李了,只消帶你和妹夫必需的東西即可。旁的就讓它們維持原樣,等將來你和妹夫回京后,稍事收拾打掃一下,便可以直接入住,不用再現去勞心勞力的興家了。” 季善面前霎時飄過一排排的省略號。 怎么一個比一個豪橫呢,晨曦還只是提了提索性把這宅子買下得了,二哥更猛,直接已經把宅子給買下了…… 片刻,季善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二嫂,二哥多少錢買下的這宅子呢,事先怎么一個字都沒聽他說起過???這宅子不便宜,且我們馬上就走人了,這宅子還不知道得空到什么時候,不是白白浪費嗎?不然還是讓二哥給退了吧?” 之前裴欽得知沈恒要外放到窮山惡水的、聽都沒聽說過的博羅縣后,雖然還是忍不住氣急,只恨自己事先為什么沒能知道沈恒的打算,為什么沒能勸阻他一下。 但更多還是慶幸與不舍,事情都已經發(fā)生了,再氣再急也沒有用了,好歹只是外放,官職功名都還在,還天高皇帝遠的,免了京城各方明里暗里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