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衣錦還鄉(xiāng)

    次日一早，季善與沈恒便起來了，在房里簡單用過小二送來的早餐后，季善便開始妝扮起來。

    半個時辰后，夫妻兩個與孟競在客棧的大堂回合了，“彥長兄早啊?！?/br>
    “孟二哥早。”

    “子晟兄早，嫂夫人早?！泵细傄残χo他們兩個打招呼，目光在落到夫妻兩個、尤其是季善身上時，幾乎要挪不開。

    因今兒是去赴縣令夫人的宴，聽起來還有不少其他客人，季善雖沒打算出風(fēng)頭，卻也不愿輸了陣，是以特意選了一身大紅遍地金、領(lǐng)口和袖口都鑲了一圈白狐毛的襖裙，再配上她頭上的紅寶石頭面和身上通體雪白、與領(lǐng)口袖口毛圈相得益彰的斗篷，她還本就生得白，便越發(fā)顯得眉翠唇朱，美不勝收了。

    再看沈恒，則是一身月白色長袍加鴉青色斗篷，頭發(fā)以一枚玉簪固定住，瞧著既清雅又雋秀，與季善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再是相配不過了！

    孟競到底還是強(qiáng)迫自己收回了視線，笑道：“子晟兄和嫂夫人都收拾妥了？那我們出發(fā)吧?！?/br>
    沈恒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咱們?nèi)サ迷缧?，等散席時也好早些離開，縣尊與其他人想著我們?nèi)サ眠@么早，想來也就不好多留我們了。就是彥長兄今兒如此的豐神俊朗，待會兒不定多少大人士紳想要把女兒嫁給你呢！”

    季善也跟著笑道：“是啊，孟二哥今日好生俊朗，就是不知道縣尊大人有沒有適齡的女兒？若是有，只怕今日八成打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呢。”

    說得孟競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兒，面上卻是笑道：“你們就盡管笑話兒我吧，反正也笑話兒不了多久了，等我明兒也娶了親，看我怎么連本帶利討回來?！?/br>
    “那我們可就等著那一日了，彥長兄/孟二哥千萬別讓我們等太久……”

    三人說笑著，到了客棧的后院，然后沈恒與孟競帶著楊大煥生坐了一輛車，季善則帶著青梅坐了一輛車，直奔縣衙而去，至于周氏，今日這樣的場合季善自不好帶了她去，她也不可能會去，好在孟競也不好帶了楊嫂子去，兩人倒是正好可以做伴兒了。

    天泉縣城攏共就只那么點(diǎn)兒大，從客棧到縣衙自然也要不了多少時間，不過一刻鐘多點(diǎn)兒，兩輛馬車便一前一后停在了縣衙外。

    立時有管事模樣兒的人小跑著迎了上前，行禮賠笑道：“敢問兩位爺是……”

    待沈恒與孟競自報家門后，臉上的笑便越發(fā)的殷勤了，“原來是沈舉人與孟舉人到了，師爺早就交代過小的，務(wù)必要留意著兩位舉人的到來，小的還當(dāng)兩位舉人要等會兒才到，沒想到這么早就到了，快請，快請?！?/br>
    一面吩咐身后跟著的小廝，“還不快稟告師爺和縣尊去。”

    沈恒與孟競笑著與管事寒暄了幾句，各自下了車，沈恒便問管事，“女眷從哪里去赴宴，內(nèi)子的車在后面，有勞這位管事打發(fā)個人引一下路?！?/br>
    管事忙賠笑道：“沈舉人放心，這便安排人給太太引路去……你，快去讓內(nèi)院的mama們來給沈舉人太太引路，再立刻稟告夫人一聲，就說沈舉人太太到了。”

    如此等到小廝引著季善的車徑自經(jīng)側(cè)門進(jìn)了縣衙后宅的大門，遠(yuǎn)遠(yuǎn)的聽得有婦人帶笑的問好聲傳來，“早聽說沈舉人太太漂亮賢淑了，沒想到今兒見了才知道，沈舉人太太何止漂亮，簡直就跟仙女兒一樣啊……”

    沈恒知道季善應(yīng)當(dāng)由彭縣令夫人身邊的人接到了，這才放了心，也和孟競一道，由管事引著，往男客們赴宴的地方去了。

    接到季善的卻是昨兒那位師爺劉師爺?shù)奶詧蠹议T后，一邊殷勤的引了季善往里走，一面又笑道：“縣尊夫人本想親自來迎接沈舉人太太的，只今兒實(shí)在繁忙，抽不開身來，所以只好打發(fā)我代跑一趟了，還請沈舉人太太千萬不要見怪?！?/br>
    季善如何不知道這劉太太就這么一說而已，忙笑道：“縣尊夫人乃是今兒的東道主，肯定繁忙得緊，且夫人為尊為長，哪有讓夫人親自來迎接我一個小輩的道理，也太折殺我了，可萬萬不敢當(dāng)?！?/br>
    又不著痕跡奉承了劉太太一回：“我聽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莫不是江南一帶人士？也就只有江南水鄉(xiāng)才能養(yǎng)出您這樣婉約秀雅，膚若凝脂的女子了?！?/br>
    夸得明顯已年過三旬的劉太太是心花怒放，“沈太太這也太過獎了，我還真不是江南人士，不過我母親和我外祖母皮膚也白，可能我是家傳吧？不過還是比不得您白，又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jì)，沈舉人真是好福氣！”

    等季善隨即再問她今兒赴宴的都有哪些人，她也笑嘻嘻的都說了：“有縣丞家的太太奶奶小姐，縣尉太太和兩位小姐，還有教諭家的太太、奶奶，捕頭太太和縣尊夫人娘家的幾位太太小姐，再就是縣里幾家大戶家的太太奶奶小姐們了……”

    季善心里便有底了。

    這么多小姐，看來今兒彭縣令固然是為了宴請沈恒與孟競這兩個‘天泉之光’，但大家的主要目標(biāo)還是在孟競身上啊，那孟二哥今兒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季善暗自好笑著，由劉太太引著很快到了縣尊夫人今兒宴客的花廳里。

    就見花廳里早已是衣香鬢影，熱鬧不已了，等進(jìn)了花廳里，更是一陣香暖之氣撲面而來，讓季善因?yàn)槔湟魂嚲o繃著的身體總算放松了下來。

    劉太太便看了一眼花廳門口侍立的婆子，婆子立時向里通傳道：“沈舉人太太到——”

    花廳里立時一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了門口，畢竟上次沈恒中案首時，季善已經(jīng)跟著出過一回名了，她的出身她的來歷也都被在座的女眷們輾轉(zhuǎn)打聽過了，當(dāng)時便已暗暗羨慕妒忌過她的好運(yùn)了。

    誰知道沈恒還這么快又中了舉人，自然夫榮妻貴，跟著沈恒一起可謂衣錦還鄉(xiāng)的季善便越發(fā)的讓人羨慕妒忌恨了。

    一個撿來的來歷不明的野丫頭，當(dāng)初進(jìn)沈舉人家的門說得好聽些是嫁，說得難聽些便是賣，結(jié)果竟然讓她撿了現(xiàn)成的便宜，不過短短兩年間，便先案首娘子再舉人太太，竟是眨眼間便土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也太讓人不爽不平不痛快了，簡直就是老天爺瞎了眼，——今兒她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憑的什么！

    卻見由劉太太引著款款走來的女子不但五官端麗，皮膚白皙，她們所有人都前所未見過的漂亮，氣度儀態(tài)竟也是絕佳，瞧著分明就是豪門大戶的奶奶小姐，哪有半分她們想象中的鄉(xiāng)下村婦的粗鄙畏縮，上不得臺面？

    坐在上位，一身姜黃色遍地金通袖襖，頭戴全套翡翠頭面的彭夫人最先回過神來，笑著站起身迎上了季善：“早聽說沈舉人的太太漂亮得緊了，今兒一見，果然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