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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上季姑娘的。這些日子你既要幫我照顧爹娘,又要收曬我們家的麥子,實在辛苦了。” 季善道:“我馬上就忙完了,沒什么需要你幫忙的。不過這些日子的確挺忙挺累的,我之前真不知道收麥子曬麥子原來這么累,當(dāng)農(nóng)民這么不容易……” 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原主在季家當(dāng)牛做馬十幾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收曬麥子有多累,當(dāng)農(nóng)民有多累? 忙干笑著補(bǔ)救,“我的意思是,沒想到自己當(dāng)家作主這么累,雖然有爹娘幫襯我,指點我,我還是覺得比以前不容易多了?!?/br> 沈恒正色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都怪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然也不用季姑娘受累了,但僅此一次,以后我絕不會再讓……” 季善笑得有些夸張的打斷了他:“我也沒多累啦,就曬個麥子收個麥子而已,還有娘和三嫂幫我,尾鍋里的熱水好像開了,如今天兒熱了,一鍋盡夠洗澡了,你快都舀了去洗吧,我好添上新的,待會兒我好用?!?/br> “季姑娘,我……”沈恒還待再說,轉(zhuǎn)念一想,灶房這樣的地方,實在不是表白心跡的好地方,那也太委屈季姑娘了。 到底打住了,“好啊,我馬上舀水?!?/br> 季善笑道:“那我讓你啊?!北惆彦伵_前的空地讓開,等沈恒舀完熱水,再添上冷水,提著桶出了灶房后,方長長吐了一口氣。 沈恒想說什么她約莫猜得到,可她,終究是要走的…… 等沈恒洗完了澡,季善的水也燒得差不多了,遂提了水到澡房,自己也痛快洗了個澡。 這才覺得渾身舒服多了,回了房間里。 就見沈恒還沒睡,正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么。 季善輕咳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早已經(jīng)睡了呢?!?/br> 沈恒回過神來,偏頭笑道:“我等季姑娘呢?!币驗槟嬷猓麄€人都顯得朦朧得有些不真實,也較之白日,越發(fā)顯得清雋了。 季善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視線,笑道:“等我做什么,你才出了遠(yuǎn)門回來,肯定早累了,只管睡你的便是。哈——”打了個哈欠,“別說你了,我都覺得累得不行困得不行了,那吹燈睡吧,明兒雖不用早起,也不能睡到日上三竿不是?” 一邊說,一邊已走到自己床前,拉上布簾,躺到了床上,隨即又是一個哈欠,“真的好困,快吹燈吧?!?/br> 沈恒準(zhǔn)備了一肚子的話,心更是在聽得季善進(jìn)了屋時,幾乎要跳出胸腔以外,不管是發(fā)呆還是“回神”,都是強(qiáng)自裝出來的,實則手心里早捏了一把汗。 卻不想,自己準(zhǔn)備的話竟壓根兒沒有機(jī)會說出來? 沈恒吐了一口氣,決定今兒一定要把自己的心跡表明了,讓季姑娘都知道,然后再請求她留下。 遂清了清嗓子,道:“季姑娘,我有話對你說,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你能等我說完了再睡嗎?” 可惜等來的卻是季善的哈欠聲:“可我真的好困,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你有什么話,回頭再說好不好?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是晚睡早起,一天睡不到四個時辰,中午也沒有歇中覺,便是睡著了,也因為擔(dān)心你考得不知如何了,睡不踏實,總算今兒你回來了,考得還不錯,我也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 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是含糊,直至徹底沒了聲音,竟是說著話兒就睡著了。 沈恒這下還能說什么,再想到自家好幾畝地的麥子,就靠季善一個人收曬入倉,還得忙一日三餐,家里又出了事兒,她一個人弱女子,豈能不身心俱疲的? 雖有些失望自己的心里話還是沒能說出來,更多卻是心疼與愧疚。 無聲嘆了一口氣,到底吹了燈,自己也上了床,反正他短時間內(nèi)不會離家了,有的是機(jī)會與季姑娘說心里話,那就等她休息好了,他再說也不遲。 季善在黑暗中聽得沈恒睡下了,這才輕輕吐了一口長氣。 看來她得趕在沈恒開口前,把自己打算什么時候走,要去哪里都先說出口了,可她現(xiàn)在的確還沒計劃好,且沈恒雖有把握能中,到底也要防著萬一,萬一他沒能中,他們的約定便沒有履行完,那她要是走了,豈不是言而無信? 還有爹娘他們?nèi)羰侵浪?,也不知會不會同意,又會不會傷心,到底已?jīng)相處半年多了,彼此之間又怎么可能沒有幾分真感情,還有二姐與三嫂……她以后只怕是再也遇不上對自己這么好的一家人了吧? 可她真的沒有勇氣去賭將來,因為在這里她真的擁有得太少了,根本失去不起,當(dāng)然還是一開始就不要去嘗試的好; 她也真的還沒徹底死了回去的心,萬一有朝一日,她就找到回去的辦法了呢,那她如今有多思念mama,將來勢必也會有多思念這個時空她在乎的人…… 季善想到這里,又無聲吐了一口氣。 旁的且還罷了,關(guān)鍵她如今與沈恒夜夜都共處一室,他實在有太多機(jī)會與她說他想說的話了,她能打岔一次兩次,還能次次都岔開不成? 要不明兒她還是找個什么借口,搬到家里的客房去住吧,那等到確定沈恒中了,她就能正式提出離開了,只是要找個什么借口,才能讓沈恒和娘同意呢,只怕娘肯定要以為他們吵架了,說什么都不會同意吧…… 季善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沈恒也早不在屋里了。 但也就片刻功夫,沈恒又回來了,一身短打,跑得滿頭滿臉的汗,一進(jìn)來便笑著與季善道:“季姑娘起來了。這么久沒活動筋骨了,剛圍著村里跑了幾圈,真是太舒服了!” 季善見他笑得比正午的陽光還燦爛,她一直以來都認(rèn)為稍顯單薄的胸膛和肩背,也因衣裳薄又出了汗,都貼在了身上,瞧著輪廓竟然是標(biāo)準(zhǔn)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身材,臉忽然莫名發(fā)起燙來。 已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這么燦爛的笑容,她真的還想多看幾日…… 因笑道:“運動就是這樣,只要習(xí)慣了,便幾日不動便渾身不自在。對了,你今兒有什么安排嗎,要去鎮(zhèn)上拜見夫子不?” 沈恒點頭道:“就是要去拜見夫子,得讓夫子知道這次府試都考了些什么題目,我們又是如何作答的,所以昨兒就與二姐夫約好了,想來其他兩個同窗也要去的,中午便不用等我吃飯了?!?/br> 季善“嗯”了一聲,“那要給夫子準(zhǔn)備什么禮品嗎?家里這陣子沒多少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雞也只剩幾只了,我還要留著下蛋呢,不然你拿了銀子,去鎮(zhèn)上現(xiàn)買吧?我這就給你取銀子啊。” 沈恒卻是幾步走到自己的立柜前,一陣窸窣聲后,拿了他出發(fā)前季善給他的那個荷包回來,“季姑娘,這是這次我剩下的銀子,還有差不多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