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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全無,拿剪子的手都是抖的。不但她手抖,甚至段四哥都是手抖的。后來手抖多了,也就麻木了,緊趕慢趕的,這兩人的作品也是存了一大堆兒,每天就借著晾干的名義,也擺在黃伯伯的作品旁邊,請街坊來瞅瞅可還過得去。這個拼花跟燙葫蘆么,老街坊們還是明白的,因此七嘴八舌的把段四兩口子打擊的氣焰全無,就恨不得時光倒流重新做了。對了,還有那些繡花的,也都去養(yǎng)老院請了五姑奶奶回來做繡花教練。還有用竹片編竹簍的,花籃的,街里的老銀匠也拿出家里的銀塊兒化了,準備敲幾套好首飾出來。甚至來老街賣軟麻花的大嬸,她都叨咕著,要不要做了最漂亮的軟麻花,也參個賽啥的?然后就有老三巷的街坊扇著鼻翅兒,很是看不上的說了句,你又不是我們老三巷的,憑個人去參賽的,那可是一種作業(yè)……哦,作品要交二十貫場地費的,還有管理費用也要五貫錢兒的,你有么?自然……是沒有的。這也架不住人大嬸每天來看熱鬧,捎帶賣軟麻花兒。這個大概許就是爛蝦米拱臭泥,因為這些所謂的藝術作品,老三巷竟也有了自己的鄙視鏈子了。按照他們的排位,這第一位屬于動態(tài)藝術類,還就是以得到薛班主傳承的三個孩子為主。那人家是打小的童子功,如今眼瞅著一個個的都見出息了。不論是他們的鐵琵琶,還是他們唱的常輝大調子,那都是祖?zhèn)鞯膶氊悾@必須是穩(wěn)贏,拿金獎都不含糊的好東西。這可是在咱常輝地頭上,不給贏,老少爺們也不放過裁判去。到了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藝術大賽沒有裁判,人家那個叫評委。這第二類,自然是黃伯伯手里的那些,看上去就很上等的,看不明白的玩意兒。一團兒一團的云山霧罩,霧蒙蒙的往年間家里如果有的,往當鋪里一放,也總能換上三五貫錢兒給家里應急。能換錢兒的,那必然就是好玩意兒了。至于第三類,那得是人家五姑奶奶指點出來的那些繡藝,這個人家也有傳承。老街上開繡莊子出身,人家可是旺鋪門臉,走了幾十年上等買賣了。那必然可以!畢竟是能換錢兒的營生么!至于最末流么,就是段四哥他家整的這些玩意兒了。燙葫蘆不就是五文錢兒的東西么,他還藝術?還有他媳婦兒的那個拼布,老街下誰家小媳婦不會拼布???至多就是沒有段四太太的手藝精致唄。至于老太太們玩的捏面,那就只當哄老太太玩兒了。有關他們桿子爺兒……恩,老少爺們已經把喝彩!鼓掌!也早早的就在腹內預備好了。轉明兒,咱桿子爺兒就是弄出一坨屎,大家也商議好了,要說香!還得是世間第一香!可問題是,眼瞅著這藝術大會就要來了,還有十四天了,咱桿子爺兒那坨屎呢?您老到底是拉,還是不拉啊?就算不拉,您好歹放個屁也好啊?成天就看您跑出去說是找素材,找靈感?可您這蔬菜,到底是灑了種子沒有???心里是這樣想著,也是這樣焦急著,可是老街的街坊們,到底是誰也沒敢催。隨便咱們桿子爺兒吧,還小呢,才十八,過了年節(jié)才十九,愛還還不夠呢!我們桿子爺兒,懂事兒著呢!那是誰也不忍心指摘的。距離十四天這天一大早,江鴿子又是早早的離開了老三巷。大概到中午那會子,等著開飯的老街坊都抱著家里的飯鍋,早早的過來排位置。以前排位置,那是家長里短,一切謠言都是從老戲臺的rou鍋前面來的。如今不一樣了,在吃飯之前,那老街坊們自然是也要藝術一下了。他們都紛紛抱著鍋,要上老戲臺的舞臺上,繞著臨時的小展區(qū)看一下老街坊的作品,老少爺們也是要齊齊的熏陶一下藝術感的。有關熏陶這話,是桿子爺說的。這話聽上去,那真是十分高尚,就像上等貴人嘴里說的那話。自從桿子爺說了,它就開始流行了。如今街里打招呼,是這樣的。“呦!黃三奶奶,哪兒去?”“啊,她王四太太呀,這不是沒事兒么,我去老戲臺那邊熏陶熏陶去!您呢?”“哎呦,我這不是剛熏陶回來么!如今我這個人啊,都跟從前不是一個人了!是越來越藝術了……”您要來段民族動態(tài)藝術咋的?聽聽,一個個都覺著自己是個貴人了。這一個個的辦家家酒上癮,玩貴人角色扮演游戲,那真是玩的不亦樂乎。今兒老戲臺前熱鬧,因為又多了一種展品。就是齊齊拿可愛的木頭雕刻架子,撐起來的一些攝影作品。那些作品,有的是一片天空,有的是一大堆人腳,有吃了一半的蛋糕,母親漂亮的卡子,還有……真的就只有一坨狗屎。然后段老太太就指著這些攝影相片,問那邊還在做裝裱的魏裝潢了。魏裝潢么,他家其實祖?zhèn)魇亲鲅b裱的,現在因為老三巷搬遷,他家現在改做裝潢了。“我說魏三兒,這……都是啥啊,我咋熏陶不懂呢?”魏三也是一臉困惑的看著那些攝影作品說:“老段奶奶,我也是不懂,這個,是咱桿子爺讓制的,說是這是咱小貴人五歲開始的作品,這幾幅就叫五歲的世界,您說,一坨狗屎也是世界?”老段奶奶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那張狗屎,看了好半天之后,她才一副懂了的表情點點頭說:“恩!這個啊,你要這么熏陶!人我大孫子說了,藝術就是他畫個圓圈,你要說你看到了方框,你都熏陶了這么些日子了?你還不明白么?你看著這是狗屎,這……這其實就是……興許是個大骨頭呢,就,大概許就是說,這……這人吧,跟狗沒兩樣!甭管吃了啥玩意兒,早晚也得變成一坨屎!對吧!”老太太越說越得勁,她最后眼神發(fā)亮的指著那坨狗屎解釋了一番。眾圍觀街坊,越想,也越是這個理兒。最后還有人嘖嘖幾聲說到:“可不就是,要不然人家是個小貴人呢!你瞧,五歲就懂得的道理,咱活了幾十歲了,咱也沒明白!這人啊,吃什么,穿什么,那是大地母神安排好的,誰也不能越線,最后都是屎,對吧?”正說的熱鬧,他們卻忽然感覺腳下戲臺輕微顫抖。然后,他們聽到了一陣沉悶的號子聲兒。“呼咻!呼咻!呼咻……”沒多久,十多位高克人,用肩膀扛著一根足有二十五六米長,有兩米半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