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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木雕鐲,也確然出自大荒手藝人之手。妖君細(xì)想,我們一面捉拿令狐后人,一面細(xì)細(xì)尋訪她的師門,雙管齊下,還怕她飛去天上不成?” 萬鼠妖君冷笑起來:“人都被你老子放到西之荒了!捉個屁?!” 昌元妖君見他怒意始終不消,不免不耐煩:“萬鼠,我勸你消消火氣,看看你傷的那樣。法子多得是,何必非要此時與太上脈修士硬碰硬?等到把令狐后人獻(xiàn)給南荒帝,恢復(fù)你的妖君封號,大荒還不是任你馳騁,想殺什么修士就殺什么修士。還殺不夠,再去中土殺,四位荒帝都不會阻攔?!?/br> 老jian巨猾的昌元老兒,說來說去還是想跟他搶令狐后人的功勞。 可他終究是被說動了些許,當(dāng)下只把銅鈴般的巨眼一翻:“你倒是說說有什么法子!你放他們?nèi)チ宋髦?,還怎么抓!” 西荒帝一向愛管閑事,昌元妖君在南之荒再怎么猖狂,爪子也伸不進(jìn)西之荒。 昌元妖君淡道:“何必在西荒帝眼皮子底下找晦氣,你就是總直來直去地莽撞,才丟了封號。也罷,你弄成這樣終究是我之過,此事我替你籌謀便是?!?/br> * 長鉅谷的石屋還在老地方,多少年下來,它還是老樣子。 萬鼠妖君看了半晌,忽然揚爪狠狠砸在上面——手掌巨痛無比,石屋分毫未損,只有其上覆蓋的冰雪撲簌簌地滾落。 三公子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斑@是令狐羽四處逃亡時,用仙術(shù)凝的石屋吧?” 他款款行近,有意無意往萬鼠妖君殘缺的左邊利爪上瞥了一眼,聽說那正是被令狐羽所傷,且傷得十分不光彩,因這位妖君當(dāng)時是偷襲并挑釁,令狐羽甚至都沒看他一下。 “石屋是死物,妖君何必拿它們出氣?!?/br> 三公子話語里頗有揶揄之意,多半是暗暗譏諷他不但打不過真人,連凝出的石屋也破壞不了。 萬鼠妖君卻沒發(fā)怒,聲音冷淡:“他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死了,他的后人還不是要被趕盡殺絕?” 三公子猶在笑:“妖君難道沒想過,南荒帝或許舍不得趕盡殺絕?” “放屁!”萬鼠妖君嗤之以鼻。 “畢竟被令狐羽拐跑的是他最心愛的妃子,即便是生了孽種,南荒帝若見著令狐后人有一絲半絲長得像寵妃,難保不起垂憐之心。若是我,總歸要留著溫存幾日再殺?!?/br> ……真是個下作的東西。 萬鼠妖君的扭曲勁大半用在吃人上,對三公子如此扭曲的好色十分不以為然,不想他還在說:“其實我也頗愛惜那令狐后人的美色,萬鼠妖君,這趟我們?nèi)ノ髦淖降昧怂?,可否稍緩幾日帶回??/br> 萬鼠妖君冷笑起來:“那也要先捉到!你老子不是說已有籌謀?你倒給我說說是怎么個籌謀?白白往西之荒一趟,在西荒帝眼皮子底下抓人?” “妖君,不必焦慮?!比臃瞪硗捃囎撸按舜斡形彝校氵€不信父親的誠意?西之荒不能喊打喊殺,自然要隱蔽些,所幸西之荒有一位父親昔年舊識,頗有些手段,妖君與我靜候佳音便好?!?/br> 說罷,他忽又笑起來:“對了,你不是一直恨那個會風(fēng)雷飛劍的修士嗎?此次捉住了帶回南之荒,隨你打殺。” 萬鼠妖君頓覺這對父子半點可靠的地方都沒有,南之荒養(yǎng)了一堆精銳妖兵他們不動彈,西之荒規(guī)矩甚多,西荒帝還愛找事,他們卻要朝修士下手,瘋了? 何況與修士有仇的是他,不是昌元,知道人家是太上脈,竟還把主意打到西之荒去,一點也不像昌元的作風(fēng),總覺十分可疑。 三公子極擅察言觀色,當(dāng)下又道:“妖君與那修士結(jié)下滔天巨仇,究其根本,還是父親的緣故,父親說了,無論如何也要替妖君消解此恨。只是對付太上脈,硬來可不行。如今我們做出退讓姿態(tài),且有了合適手段,更有合適時機(jī),兩個修士即便出事,也不會有誰疑心到我們南之荒,豈不是更穩(wěn)妥?” “什么合適手段合適時機(jī)?!”萬鼠妖君極厭惡昌元一家子的故弄玄虛,“你講清楚!” 三公子笑而不答,只開了車門:“佳肴一口口吃才能細(xì)細(xì)體會美味;美人一點點享用才有趣味。走吧妖君,西之荒如今也繁華起來了,正好享受一番。” 第二十二章 南荒逸聞 離開渡口鎮(zhèn),往西走大道行三日,便是西之荒最有名的城鎮(zhèn),傾仙城。 據(jù)說來大荒的中土人,無論修士還是商販游人,十之七八都要來傾仙城走上一遭,此地實乃西之荒最大銷金窟,舉凡賭館、伶館、煙館應(yīng)有盡有,且cao持者多數(shù)是妖,自然更有中土所沒有的別致魅惑。 令狐蓁蓁提了一包樹皮紙從店鋪里出來時,傾仙城內(nèi)已是華燈初上,火光海洋一般。 這里天黑了比白天更熱鬧,周圍人山人海,嘈雜聲此起彼伏,更有無數(shù)蒙了冪蘺薄紗的男女伶人們來回穿梭,定云城雖也繁華,卻不是這種奢靡香艷法。 她一路走一路貪看,方在路口拐個彎,忽覺道旁有兩個滿身酒氣的年輕男子朝自己湊近,一前一后將她堵住。 “姑娘莫非是某家伶館的伶人?可否請教名號?”他們眼睛都被醉意熏紅了,一會兒看她的臉,一會兒看她的腰,目光甚是放肆。 令狐蓁蓁搖頭:“我不是?!?/br> 居然不是?二人難免意外,這里離著相思橋甚近,何況天也黑了,不是伶人如何在此處孤身閑逛? 不過都說大荒美人多,他們來了這些天,美“人”少見,美“妖”遍地走,好容易遇到個不是妖的,見她雖穿著簡單的藕色衫裙,亦不曾暈染脂粉,卻難掩麗色,忍不住便想多說幾句話。 “姑娘是大荒人?就住在傾仙城?忘了自報身份,我們來自中土玄鳥峰……” 兩人說到一半,便見對面迤迤然行來兩個修士。 現(xiàn)如今因一樁幾十年難見的罕事,傾仙城內(nèi)的修士比往日多了十倍不止,街上遇見修士再正常不過,可這兩個十分不尋常。 一個面如敷粉,腰上佩了一枚紅玉,另一位步伐極輕緩,容姿雋秀,發(fā)辮上一枚潤白的細(xì)小玉環(huán)隨著步伐輕輕搖晃。 同為修士,自然可以感受到兩件玉器內(nèi)磅礴的靈氣——那是太上脈兩件著名異寶,大赤玉、玉清環(huán)。 二人立即變了神色,恭敬地拱手行禮:“想不到在這里能有幸遇見太上脈修士,盛名仰慕已久,有禮了?!?/br> 秦晞款款還禮,禮畢卻拽了拽令狐蓁蓁的袖子,示意她避讓去旁邊。 這傾仙城已繁華到浪蕩的地步,許多原本在中土還算風(fēng)度翩翩的修士來之后跟變了個人似的,連當(dāng)街圍堵女子的事都能做出,放在中土簡直不可想象。 而且兩個醉酒的玄鳥峰修士言語無味至極,稍稍寒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