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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重,不過至少袖中乾坤法該學(xué)會,出門在外帶一堆行李怎么走?還有,你是不是連修士真言都不會撐?哪有修士下雨打傘的?既然入了仙門,成日憊懶修的什么行?” 他上來就一長串話,聽得葉小宛愣了半日,忽然“噗”一下笑出聲,他便板下臉:“笑什么。” 她還是笑,語調(diào)輕快:“多謝叢華師兄關(guān)心,感覺你好幾天沒找我說話了?!?/br> 從他千鈞一發(fā)之際沒管令狐,反倒跑來找自己之后,他就莫名別扭起來,最嚴(yán)重時連視線都不跟她重合。此人外表看著是個成年男子,內(nèi)心可能只有九歲。 周璟還板著臉:“你素來口無遮攔,自是無話可與你說?!?/br> 葉小宛笑道:“我離了俊壇行宮就再沒口無遮攔過,怎么,叢華師兄很想再聽我與你口無遮攔么?嗯,你今兒這身衣裳不錯,分外能襯托你的美貌。” 又來戳這點。 周璟搖著頭轉(zhuǎn)身便走,卻見她抱手躬身道:“這一趟來西之荒,多虧了叢華師兄照顧,師兄古道熱腸,高風(fēng)亮節(jié),我感激至極?!?/br> 她總是突然正經(jīng),害他臉上表情都來不及換就趕緊抱手還禮,還沒站直,又聽她輕快地笑了起來:“都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可我實在沒本事救叢華師兄一次,只好道個謝,心里舒坦多了。” 周璟不免也笑:“胡話一套套,好聽話也是一套套,你嘴皮子功夫不錯?!?/br> “以后修行功夫也會不錯的?!比~小宛一本正經(jīng),“這趟回去我一定好好修行,叢華師兄只管放心。” 他放什么心?說話還是沒輕沒重沒大沒小。 葉小宛步伐輕盈地走在他身側(cè),忽然笑道:“我會先把傳信術(shù)學(xué)好,不過傳信術(shù)還是不如當(dāng)面說有意思,我看著叢華師兄這張臉,就有連綿不絕的靈感?!?/br> 周璟惱她總提自己的臉,方欲擺出架勢斥責(zé),葉小宛的語氣又正經(jīng)起來:“南之荒的事,回中土后,我會和師姐們告知其他仙門的,頭一個就去太上脈?!?/br> 他只得點頭:“你倒是有心?!?/br> 她會說話般靈動的眼睛上下打量他,最后停在他象牙白的衣襟上:“叢華師兄,你還是穿白的最好看,以后若有喜歡的姑娘,一定記著要穿白衣,她肯定被你迷得神魂顛倒?!?/br> 說罷不等他有什么反應(yīng),她嘻嘻一笑:“走吧,喝酒去?!?/br> 周璟愣在原地,一時惱,一時怒,一時還莫名有點愉悅,他很少有這種復(fù)雜滋味。 老實說,一開始在云雨山,他對令狐蓁蓁也好,對葉小宛也好,印象都壞透了。尤其是葉小宛,總拿他的臉說事,偏生他最介意的就是這個。 然而從俊壇行宮下來,許是出于感激,她一路恭敬有加,他說到底還是個年輕人,心底那點兒齟齬很快就給磨沒了,加之發(fā)覺她說話做事都極伶俐,又因著恩情對自己十分依賴,他也會不自覺多照顧她一些。 是為著這份交情,所以遭遇萬鼠妖君,他第一個念頭便是去救葉小宛,把當(dāng)時離他最近的令狐蓁蓁棄之腦后。 這些天他拗不過來的勁正是為此,葉小宛身邊有元曦,他棄近就遠(yuǎn),實在太荒唐。 好在這兩日他總算理順了,在他看來,這是親疏有別的反應(yīng),即便良心受到極大譴責(zé),道理還是理得通。 膩膩糊糊磨磨唧唧不是他周叢華的作風(fēng),他素來是想到什么立即便要付諸行動的,何況人家明天就要回中土,他這才跟出來打算好好跟她講話,恢復(fù)友善關(guān)系。 但眼下這是怎么個情況?是要再惱她口無遮攔?他又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惱火。 隔日送靈風(fēng)湖女修士們上海船時,葉小宛笑瞇瞇地過來道別,與令狐蓁蓁嘀嘀咕咕說了一堆,與秦晞也和和氣氣地,到了周璟這邊,她卻只笑:“叢華師兄,我走了,你別太想我?!?/br> 這說的什么話,還是口無遮攔。 周璟皺眉看著她搭乘海船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很遠(yuǎn)了還在朝這邊揮手。 數(shù)不清道不明的游絲般的情緒在胸膛里縈繞,煩得很,理不順。他怔了許久,終于轉(zhuǎn)身離開。 第二十一章 未雨綢繆 天將亮?xí)r,萬鼠妖君一路風(fēng)馳電掣,從空蕩蕩的長鉅谷趕到了重陰山昌元妖君的地宮。 這昌元老兒,先前氣勢洶洶滿地界追殺中土修士,不惜掏空家底往外面布置妖兵,日夜巡邏不斷。得知對方是太上脈的,他態(tài)度馬上就變了,竟當(dāng)真撤走所有妖兵,還沒臉沒皮地給人家道歉賠禮,何其厚顏無恥! “昌元!你什么意思?!叫老子替你當(dāng)前鋒!你倒好!臨陣脫逃?!給那兩個修士討好賣乖?!” 萬鼠妖君沖進(jìn)巨大山洞,吼得震天響。 昌元妖君倒懸于洞頂,身上寬大的醬紫長袍似一團(tuán)烏云懸浮。他是蝙蝠成妖,做了妖君也改不了倒掛于壁的天性,連地宮也要建在洞中。 聽見怒吼,他便呵呵笑起來:“此事確然是小弟思慮不周,早知他二位是太上脈修士,我自然也要避諱些,事已至此,是小弟欠了鼠兄大人情,日后南之荒便是鼠兄的家了,千萬不要與小弟客氣?!?/br> 萬鼠妖君如何能甘心,被飛劍釘入的傷處痛徹骨髓,風(fēng)雷術(shù)每時每刻都在激摧血rou,令傷口不能痊愈。這也罷了,最叫他痛心疾首的,是若木被毀,到了這種地步,就算那小子是太上脈主,他也勢必要將他撕成碎片。 激憤之下,他化作陰風(fēng)呼嘯而去,厲聲道:“昌元老兒!他日我必找你好好算這筆賬!” 昌元妖君眉頭一皺,方欲安撫,卻見兩頭豎睛妖馬拉著巨車疾馳而來,瘦削的妖君三公子很快便下了車,拱手道:“父親,萬鼠妖君,那令狐后人留在俊壇行宮的東西,我已帶來。” 萬鼠妖君一聽“令狐后人”四字,陰風(fēng)立即消散,轉(zhuǎn)頭目光灼灼盯著他,厲聲道:“原來如此!合著你父子兩個是要來搶我功勞!你們別忘了,令狐后人是我先發(fā)覺的!” 三公子笑了笑:“妖君息怒,這樁奇功當(dāng)然屬于你,且聽我把話說完?!?/br> 他掌心向上抬高,掌中托著一枚深色的木雕鐲子,其上用銀墨密密麻麻畫出許多紋飾,一看便是工藝精湛的寶具。 “一切緣由也太巧,我不過想捉些美人,想不到竟捉了令狐后人,可惜我未見過令狐羽,竟又叫她跑了,好在她留的東西甚有趣……” “說什么屁話!”萬鼠妖君怒意猶熾。 三公子安撫地?fù)u了搖手,手腕忽又一轉(zhuǎn),另有一只尺余長的青銅傳信鳥落在了地上,鳥腹大開,里面的信已被他捏在手中。 “這兩樣便是我說的有趣東西了。這只可不得了,是罕見的青銅傳信鳥,我前幾天湊巧截下的,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令狐后人給師門寫的信,想不到她拜了手藝人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