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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這樣可以回一點暖。“你很冷么?”床鋪內(nèi)側(cè),本該睡熟的壯漢突然說話,嚇了啞巴一跳。他一骨碌坐起身,想問壯漢怎么還沒睡,拿寫字板的手剛伸出被子,就被他陡然拉了回去。啞巴嚇得整個人一縮,崩成了一條繩——他從未與人這樣親近過!壯漢迷迷糊糊的地摟著他,只覺著抱著一塊冰,不由將人抱緊了幾分,稀里糊涂道:“抱著睡就不冷了......”他的話很輕,很溫柔,仿佛一支蠟燭,驅(qū)走了啞巴心底所有的寒。其實這樣好像也還不錯。起碼,不用被椅子壓得渾身酸痛,或者裹著薄鐵般的被衾發(fā)抖。溫暖舒服,讓他整個人都飄揚在半空一般。那時,啞巴由衷羨慕壯漢的身子,身強力壯的,抗凍。困意霎時襲來,啞巴的眼皮子直打架,不多時便睡了去。只是在半夢半醒之間,他隱約聽到壯漢說了一句夢話:“軍師,我找得你好苦?!?/br>這是又夢到什么打仗的情景了嗎?啞巴的腦袋暈暈乎乎,沒做多想。三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啞巴覺得壯漢人挺好,老實,話也不多。家里力所能及的雜務(wù)也都幫忙,分明是病人,反倒對無病無痛的啞巴噓寒問暖,仿佛自己才是照顧人的那個。這很是不錯,起碼讓獨自生活了十幾年的啞巴,頭一次體會到家的感覺。只是,他這個“家人”有一點不好——他老是時不時朝自己看,那眼神有些怪異,好像自己是個熟悉的故人,還是那種他忘了很久,努力想要記起來的故人。啞巴在寫字板上問他,他便倉皇收回眼神,半晌,又不甘心看過來,問:“咱們......以前見過么?”啞巴搖頭——他發(fā)誓,壯漢是他這輩子見過的,身形最魁梧的人。嚴格來說,是身形魁梧,同時還面容俊朗的人。每當這時,壯漢就撓撓頭,說:“可我總覺得咱們見過,我明明是個戒心很重的人,但看到你,就覺得心里很踏實,很想保護你,很想......”壯漢心里冒出個唐突的失禮的詞,趕忙住口——該死,差點就說出來了!啞巴其實跟他有同樣的感覺,不然,他才不會把這來歷不明的壯漢撿回家。他垂首,將對方的話想了想,在木板上寫到:“或許上輩子見過吧,誰知道呢?”壯漢笑了,“或許吧,說不定咱倆上輩子還有過命的交情呢!”兩人相視一笑,啞巴放下寫字板,鉆進被窩,睡覺。壯漢識時務(wù)地躺在他身邊,將人環(huán)住,取暖。十幾日后,壯漢的傷漸漸結(jié)了痂。只是為了照顧他,啞巴的肩上磨破了一層皮。但是上藥得花錢,這錢花了,吃飯和給壯漢抓藥的錢就少了,壯漢的傷,就遲遲不能痊愈。故而,他便熬著,撐著,瞞著,裝作什么也沒有。壯漢每晚都抱著他睡,比棉被還暖和。幾日下來,啞巴睡得很踏實,眼睛下面那一團青黑也終于消散了去,襯得眸子如雪山深處的泉水,似有無限光芒。那日,漁村下了很大的雪,碼頭也扎扎實實積了一尺,寸步難行。到半上午時,雪停了,碼頭的苦力卻沒幾個。太冷了!不過啞巴卻很是開心,苦力少,分給每個人的活計就多,順理成章的,工錢也多。只是他低估了九寒天的寒氣,也高估了自己本就不值一提的體力,積雪被踩踏成冰,走上去很滑,加上啞巴本來就身單力薄,一袋米扛在肩上左搖右晃,沒多久就摔了個狗啃泥。“啞巴,聽我的,回去吧,現(xiàn)在天寒地凍的不適合干活?!?/br>監(jiān)工看了不忍心,忙把他攙起來。啞巴喘著粗氣起身,抬手揩去臉上的碎冰,看向監(jiān)工,做了個數(shù)錢的手勢,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沒錢吃飯了。監(jiān)工看懂了他的意思,道:“沒錢也不能不顧身子,你要是缺錢,我先借你一些,你撐過這冬天,來年再還我。”啞巴連忙擺手——他沒有掙錢的本事,有上頓沒下頓,要是這錢借了來,不知何時能還清。而且,監(jiān)工家里也不寬裕,他也不喜歡無緣無故欠人情。監(jiān)工嘖了一聲,又道:“你本來病痛就多,再這樣下去,掙的錢都拿去看病了,不是人錢兩散么?”啞巴不為所動,把監(jiān)工塞給他的錢又還回去,感激地笑了笑,又彎腰去撿地上的麻袋。只是,有一只手比他更快。自己的麻袋嗖地被別人搶了,啞巴自然驚愕,順著那只寬厚的手看去,卻大驚失色——是壯漢!壯漢將麻袋立在跟前,不悅、心痛、自責,種種情緒交織在心口,臉色并不像平時那樣輕快。“你不是說,你幫人做賬來了嗎?”壯漢想著他身子薄弱,一袋米幾乎都要將人壓垮,故而不讓他出來賣苦力。但那些賬房先生多半是掌柜的親朋好友,再不然,就得塞點銀子,方能得這么個差事。啞巴沒有這樣的路子,除了賣字,只能來碼頭。他怕壯漢生氣,于是就騙了他。為了演戲像一點,他每日出門還裝模作樣地拿了算盤。反正他們約法三章了,壯漢不能出門,也不會知道他騙他。“為何騙我?”壯漢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似要將他盯穿。啞巴沒有帶寫字的木板,只得硬著頭皮比劃了兩下,意思是——“我需要錢?!?/br>壯漢的眉毛擰成了一股麻繩,道:“你救我,我感激不盡。這樣大的恩德已經(jīng)讓我銘記一輩子,不知道怎樣才能報答。但那些藥不便宜,我的傷自己也能好,不用再上藥了,你大可不必拼死拼活來掙錢?!?/br>啞巴被數(shù)落得很不高興,違心地比劃了一下——“我給我自己花的。”壯漢見他仍是欺瞞,于是輕輕點頭,“好?!?/br>語罷,手臂一個施力,將麻袋扛上肩,繞過啞巴,闊步朝前走。啞巴急了,連忙追上去,兩臂一橫攔在他身前。“怎么?”壯漢冷冷抬眼。啞巴急得跺腳,指了指他前胸的傷口,兩只手合在一起又用力分開——意思是,傷口會裂開。壯漢不以為然,“你是我的恩人,既然你需要錢,我理當幫忙。還差多少袋?我全都搬了,到時候結(jié)的工錢我分文不取,全都給你?!?/br>啞巴要氣死了——他掙錢就是想給壯漢買好一點的藥,要是這人的傷口又崩開了,那他之前的心血豈不是要付之東流!用力去搶他肩上的麻袋,卻礙于這人氣力太大,他動不了分毫。“你先讓開,我早干完早回家。我看你最近是天天出來干這個的,回去得好好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受傷?!?/br>他說這話的間隙,后背的一道傷口已經(jīng)裂了一些,血液染上了紗布,所幸冬季衣裳厚,沒有滲透出來。啞巴心急如焚,壯漢的傷,他最清楚不過。這才好轉(zhuǎn)沒兩日,剛剛結(jié)痂,怎能來做重活?但他想搶麻袋也搶不過,想捶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