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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血色如同一朵瞬間綻放的花朵氤氳開來。龍淵:“!?。 ?/br>大潑的鮮血涌出傷口,染紅孔宣的白色衣褲,像是那抹紅色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他眼里的顏色褪去許多,整個人一軟,倒在龍淵懷里。此時的局面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龍淵的認(rèn)知,他甚至分出珍貴的一縷理智迅速估算了一下將那么粗鈍的木刃刺入身體這種深度究竟需要多么可怕的力道,他家小助理是真的瘋了么?本該溫馨靜謐的周末早餐時間怎么突然就成了血腥的自戮現(xiàn)場?數(shù)不清的心念電轉(zhuǎn)在龍淵頭腦里亂舞,實(shí)際上也只花了一個他兩腿一軟抱著孔宣跌坐到地板上的時間。孔宣的眸色幾乎恢復(fù)如常,黑瞳顯得特別大,像一只瀕死小鹿那樣濕漉漉的眼睛重新帶著萬千思緒看向他。他似想要說什么,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一道血線替代千言萬語溢出唇角。“沒事,沒事我們叫醫(yī)生……聽話,堅(jiān)持一下……勞伯斯特!”龍淵下意識喊出勞伯的名字,尾音顫抖地破了調(diào)子,這才想起自己早已經(jīng)喜新厭舊地拋開他好久了。龍淵在短暫的慌亂后強(qiáng)迫自己回了魂,想先放下孔宣去拉剛剛被他掃到地上摔得身首異處的固話分機(jī)。不能拔刀,盡量不要移動他,止血……他腦子里擠進(jìn)無數(shù)個道聽途說的急救常識,卻手忙腳亂地不知該如何利用,只能先叫急救。龍淵托著他的手臂稍微一沉,一只手便被孔宣握住,那力度強(qiáng)橫得不像屬于一個重傷患,意思也很明顯,讓他不要動。可是……會死人的??!龍少爺長了二十多年,自詡見識足夠豐富,但也大都是花花世界花團(tuán)錦簇的一面,關(guān)于生死僅是停留在新聞和文藝作品里,就算海寧One蔡梓瓊那次,他也僅僅是個隔墻的旁觀者。這短暫的一個停頓忽地被破門而入的震響打破,金鵬和英令旋風(fēng)似的從外面刮進(jìn)來。龍淵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對私闖民宅的死對頭懷著如此感恩的心情,自動忽略掉英警官制服上的那張臉,暫且把他的名字默認(rèn)為“人民警察”。“幫我叫急救!他能挪動嗎,我開車送也許更快——”關(guān)心則亂,龍淵覺得警察處理危機(jī)的常識應(yīng)該比科普宣傳更靠譜一些,卻沒留意另外一個存在感沒那么強(qiáng)的家伙正看點(diǎn)心似的瞪著他。金鵬的動作堪稱粗魯,俯身一膀子蠻力擠開龍淵,將孔宣卷進(jìn)自己手臂里。龍淵不敢跟他爭搶,生怕那截刀刃在孔宣身體里興風(fēng)作浪割破什么要命的部件,惱火地低斥,“你輕點(diǎn)!”孔宣抬手想摸摸龍淵的臉,看著滿手的鮮紅終于還是在他頰邊停住了,“你別怕,龍淵,不用害怕……”金鵬呼地將他提起來,強(qiáng)烈的暈眩淹沒了不知說沒說完的話,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對抗無盡的疼痛和難受。金鵬抱著孔宣大步往門外走,龍淵下意識想跟上去,被英令一把攔住,“龍先生留步,交給我們就好了,那是他的……哥哥?!?/br>大門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合,龍淵仿佛置身于某種無形的漩渦之中,莫名的悲傷將他淹沒。如果不是地上還淌著尚未干涸的血,如果不是他滿手滿衣襟的鮮紅,他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是真實(shí)存在過的。勞伯斯特顫著兩根發(fā)須,擺著一雙小短腿兒呼哧呼哧跑進(jìn)來,入眼就是一片雜亂的血案現(xiàn)場。“老天,哦,我的老天……少爺您這是傷著哪兒了?!”勞伯斯特恨不得一寸一寸檢查他的皮膚,再用X光將他從里到外掃描一遍,捧心痛呼。龍淵頹然跌坐在單人沙發(fā)里,攤著兩手鮮紅,“不是我……孔助理受傷了……”“???”勞伯斯特脖頸轉(zhuǎn)了個三百六十度,“他人呢?這么多血都是他一個人流的?”那夠嗆了啊!龍淵像是終于恢復(fù)了思考,站起身,“我要去看看他,你叫上艾醫(yī)生,讓他聯(lián)系幾個腹部貫穿傷的專家,要快!”“哎呦我的少爺!”勞伯斯特恨不得攔腰將龍淵拖住,“就算您去探病,也要先換身衣服啊?!?/br>***孔宣被金鵬粗暴地封住所有可能出血的動脈靜脈,丟在英令那輛灰撲撲的破吉普后座。英令大概是擔(dān)心金鵬會對重傷患大打出手,哄著他去充當(dāng)司機(jī),自己留在后排照顧孔宣。“殿下,這個桃木劍上的符是你畫上去的嗎?現(xiàn)在可以拔了嗎?拔下來符文會不會失效?”英令比劃著怎樣拔刀才不至于濺自己一身血。“拔吧,會失效啊?!笨仔帜ㄈゴ竭叺难E,整個人虛弱到快要散了似的。“啊?”英令聽說符文的效力會散,又不敢動手了,意思就是這劍一拔/出來,孔宣就要繼續(xù)受到血契的影響。金鵬狠踩油門,嗤了一聲,“還等什么?拔啊,不拔他會死?!眱珊ο鄼?quán)取其輕,這有得選擇嗎!英令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啪地將桃木劍拔了出來,連個講遺言的工夫都沒給孔宣留。孔宣被那一痛刺得渾身痙攣,好在金鵬把他封了個結(jié)實(shí),并沒有電影特效似的鮮血狂飆。“然后呢?然后怎么辦?”英令舉著把桃木劍,留也不是丟也不是。無論是上古神禽還是飛升的仙獸,都屬于廣義上“妖”的范疇,只不過多了個神格護(hù)持,心理上對這種降妖辟邪的玩意仍然嗤之以鼻。孔宣將符文事先留在桃木劍上,也正是想利用它的這種特性臨時壓制血契。孔宣頸間的珠墜忽然放出柔和的白光,緩緩從領(lǐng)口漂浮出來,倏地將英令手中那把桃木劍吸了進(jìn)去。他幽黑的眸子深處再次泛起星點(diǎn)的血紅。“然后,我會將自己的魂魄封印七日,這件事不能給人知道,任何人?!?/br>說完,孔宣疲憊地闔上雙眼,似乎睡著了。他胸前那枚珠墜也緩緩沉落下去,眼底的腥紅消散不見。☆、041魂魄這東西,不像手機(jī),偶爾不帶在身上固然很麻煩但也不至于搞出人命;更不像闌尾盲腸,不好用了就一割了之。無論是人,靈魂高尚還是卑微,都是個體生而為某個物種的必備部件,就像電子設(shè)備里的cao作系統(tǒng),刪除之后會宕機(jī)。“魂魄……也是封在這里面嗎?”英令畢竟只是個千年小妖,見過的神兵法器不多,在他看來孔宣頸間的珠墜或許就是個便攜的乾坤囊,平時裝些雞零狗碎的隨身物件,還第一次見有仙座拿自己乾坤囊裝魂魄的,裝了還能倒出來么?金鵬將車往英令的房子開,“那個東西,是龍淵給他的。當(dāng)年那個小王八蛋被我撿到時,要不是躲在里面,早幾萬年就被我變糞了。”這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