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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正式進入國安,掛了名,這家伙就是瓶萬金油,在哪里都吃得開,活生生讓國安這個死氣沉沉缺少人情味兒的地方有了生氣,時不時就能夠聽到歡聲笑語,不過本質(zhì)上也就是一個猥瑣大叔。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會會那個連雪神都能打敗的人。偌大的計算機控制室此時此刻竟然很是擁擠,但是卻意外地安靜,他站在門外,聽到那個聲音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徹底僵硬了。是他?“所以實戰(zhàn)演練練的是什么?是經(jīng)驗,一名好的入侵者憑借經(jīng)驗?zāi)軌虿毁M吹灰之力地找到正確的入侵方法,正所謂熟能生巧,除此之外新技術(shù)的運用也很重要,比如我的老師留下的影文件技術(shù),也就是說——”也就是說什么呢?兩個人的目光直接撞在一起,只像是兩道蕩開的波紋,觸在一起,又化作新的波紋散開了、一圈圈的漣漪。印象中的我姚景生永遠是那么鋒芒畢露,現(xiàn)在的姚景生依舊如此,他像是一把被時光不斷打磨著的刀,尖利而鋒銳,并不隨著時光流逝而損耗,他只是越來越消瘦,時光似乎從來不會消磨他的銳氣,他永遠那樣地寒氣逼人,再糊涂的人,看他一眼也就清醒了。他站在門前,就像是一把雪亮的刀,刀尖直對著天空。而他呢?似乎越來越圓滑,似乎越來越世故,很多東西一直得過且過,就算帶著一身君子溫潤,也難改他滿臉的世俗風(fēng)塵。顧之川覺得這樣的姚景生實在太晃眼,忍不住抬起手來,遮了遮自己的眼,半開玩笑道:“啊,很久不見了,姚景生——你還是這樣熠熠生輝啊,閃瞎人眼了~”所有人都被他逗笑了,只有姚景生,看著顧之川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那心底的藤蔓瘋狂地將他纏繞起來,竟然很難往前再跨一步。下面的人開始起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猥瑣地跟著叫,“頭兒——跟顧教授拼一場!干了他丫的!”“對啊,干了他丫的!到咱們國安還敢剃咱們的光頭!要找回臉面來??!”“頭兒,不要大意地上吧!”……顧之川忽然覺得頭疼,什么重逢的復(fù)雜感都被這群王八蛋攪了個煙消云散,他苦笑,“別再喊了,我認(rèn)輸還不成么?我是你們頭兒的老對手了……”“哦,原來是老冤家啊……”“啪——”“混蛋!胡說八道什么呢!冤家跟對手能一樣嗎?!”“擦,你敢打老子!老子掐死你!別以為李信讓你打老子就讓你打!咬死你!”……一團糟……顧之川一撫額,真覺得國安網(wǎng)絡(luò)安全部這群牲口簡直就是沒長大的孩子,不過剛剛那個拿書敲別人腦袋的孩子真的不是當(dāng)年山大的那只?似乎剛剛還聽到了李信的名字?好家伙,都是熟人啊。他頭疼地轉(zhuǎn)開眼,卻看到了姚景生看著他的那表情。周圍的人都鬧哄哄的,只有他們兩個,一個在門內(nèi),一個在門外,不發(fā)一語。四年未見,卻不想再見時還是如此熟悉。姚景生知道自己有失敗了。“你出來?!八牭阶约豪潇o而且壓抑著的聲音,隱隱有些啞,卻像是低語一般。顧之川默然無語,走出了控制室,姚景生站在走廊上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就直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顧之川看著他的背影,忽然不知道說什么。他只有沉默地跟上去,跟著他進了辦公室,順手虛掩了門。姚景生背對他站著,一句話也沒說,更說不出來。顧之川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想要拍他肩膀,半路卻又收回來,“我還記得欠你一個回答吧?”姚景生沒有轉(zhuǎn)身,只是手指悄然握緊。“如果你還沒有變心,改主意,我想我的答復(fù)是肯定的。”顧之川覺得說開了也好,看著這樣壓抑自己的姚景生,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見他只是背著身子,一句話也不回答,似乎就想這樣一直沉默下去,顧之川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覺得心灰意冷。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有勇氣踏進這棟樓。當(dāng)年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再進國安了,可是現(xiàn)在他還是來了。第三次,這是他第三次進入國安。顧之川覺得自己已經(jīng)愛得很卑微了,他不斷地打電話,可是這個家伙就是不開機,一直打不通。后來來找他,他竟然還敢不見他,是誰說喜歡他的?出爾反爾卻比誰都快。他忽然有些委屈,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看來這一趟是我來錯了。”只是他剛剛往外走了兩步,就被抓住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姚景生狠狠地抱住,他比他小一歲,現(xiàn)在卻還比他高那么一點,他削尖的小巴撞在他鼻尖上,顧之川的眼里一下就蒙著水光了。“我怕你喜歡的不是我?!币吧膊恢雷约菏怯昧硕啻蟮挠職獠耪f出這句話來,低眼一看,顧之川正有些驚愕地看著他。接著就是顧之川發(fā)了狠的一肘子,直撞在他胸口,他疼得皺眉,又脈脈地看著他。顧之川恨得咬牙,“怕你妹!是誰不接老子的電話!是誰把老子擋在國安門口!是誰連潛淵也不進了!滾你的吧——就知道欺騙老子的感情!姚景生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遠點——”他一下就把自己憋了這么多年的話全說出來了,說得挺狠,可臉上的表情分明不是那樣的。他是委屈,又是恨著,這個時候突然就爆發(fā)出來了,讓姚景生有些猝不及防。他與他對視,眼里滑過一絲不自然,“我沒有……”“你是不是男人??!連自己也不相信——老子的信譽難道就那么差?!你——唔!”一切都被堵住了,姚景生只覺得現(xiàn)在就想把這個家伙給拆了吃,原來那么多年的等待,都是個誤會。可是他又覺得開心,顧之川肯把這些跟他說了,那就是真的喜歡他了,是他太多疑,患得患失。姚景生的唇舌都帶著火熱,讓顧之川有些暈暈乎乎,大腦當(dāng)機的時候,只知道瞪大了眼睛看他狂亂地吻著自己。看著這樣的姚景生,他終于明白了自己之前那種悶悶的感覺是什么。他心疼這個男人。還有什么可在乎的?他閉上眼,第一次回吻了他,伸出舌頭交纏在一起,唇邊滑落一抹銀絲,來不及擦去就已經(jīng)滑入了衣領(lǐng)。他伸手去解姚景生穿著的國安制服,著玩意兒太嚴(yán)肅,一點也不適合在這種時候看到。可是國安的制服太難解開,他又被姚景生那突然加深的吻吸去了氧氣,只覺得手軟無力,姚景生的衣服沒扒開多少,他自己卻已經(jīng)被姚景生扒去了外套,里面穿著的一件雪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