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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曾經(jīng)從未想過的漫長歲月,但他依然不能!他不懂得穿越者和位面角色間的巨大鴻溝,也不清晰劇本的作用,他所能觀察的現(xiàn)實,無非是一句簡單的排比句,他不能思親王所思,他不能想親王所想,不能做親王所做!金發(fā)的血族暗淡了眼中的光彩,他當然覺得親王是無所不能的了呀!那樣的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有心便可攬?zhí)煜碌臋鄤?,無心自可享無邊之淡泊,更何況血族萬事以血統(tǒng)為先,這世上,難道還有親王做不成的事情嗎?但言語出口時,卻只是一句謙卑到極致,卻又口是心非的請您賜教。因為瓦米爾知道,那句他所肯定萬千的確信回答,并非是墨羽真正的意思。軟椅上的人類靜靜地望著他,那雙漆黑透亮若璀璨星辰的眼睛里帶著淺淡的嘲諷之意,看得瓦米爾心中異樣,與此同時,一絲奇妙的情緒劃過血族的心底,瓦米爾面露吃驚地恍然意識道,那竟然是埋怨!他在怨親王!可是為什么呀?***但話又說回來,瓦米爾又為什么不怨呢?將記憶回溯到很久很久以前,親王和騎士于莊嚴肅穆的加封禮堂中初見,那個時候,親王又是怎么想的呢,是興致所起的捉弄,還是處心積慮的謀劃?當時的教堂里跪著那么多的加封騎士,可親王卻偏偏選擇了他——這樣的抉擇,理所當然間卻又遍滿了偶然!瓦米爾的人生以此為轉折點,自此便見了無雙的風景,但是在繁復錯雜的命運線中有沒有另外的一種可能呢?例如說,親王當年所選擇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那個褐色卷發(fā)的高大騎士,再往后了說,沒有了血族的漫長壽命,在他那個假設的,身為人類的短暫生命里,他會不會因此而將其視為死敵!不管在哪個世界里,宿命這個詞匯都太過于抽象,也太過于沉重了。親王確實很強大,強大到可以隨意決定任何人的人生,但是作為被改變的人,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絲的不甘嗎?瓦米爾不是一個軟弱無能到只能靠別人的施舍來過活的人,即便在虛偽的家族光輝中,他依舊是那個史上最年輕的白金騎士,就算沒有親王的存在,他也未嘗不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而擁有一個閃耀而杰出的人生,但事到如今,此類事件的種種假設,便也都隨著他躁動而強烈的嗜血*而消失彌散了!因此,在無限可能的命運線中,他似乎并沒有什么道理不去怨。但是事實上,他卻真的不怨!就連他剛才的那一絲情緒也是出于墨羽對他的有所保留,而非是歷來的種種過往,宿命這個詞匯雖說是沉重而抽象,卻并非是不存在的,他對親王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歸屬感,這比他當年在繁華家室中所要得到的空洞感情還要真切,甚至有的時候,他還會隱隱地慶幸起當年的偶然來。為此,他擁抱了他的宿命,就連那個讓他備受歧視的異變者稱號,也都接受得甘之若素。但是那人呢,瓦米爾的心念一動,于心中靜默地想著,在那人的心里,自己又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呢?墨羽注意到了眼前血族的神色變化,但是穿越總部的明文條款限制著他,不能讓其把寫好的大劇本直接摔到主角的臉上,只得話頭一轉地說出了一個瓦米爾早晚要調查清楚的古老稱號。“血皇?!?/br>上一任的血族首領并不是親王,那人擁有著更為純粹的血統(tǒng),和更為尊貴的稱號,那人是血皇!瓦米爾反應了好一會兒,方才回憶起自己曾經(jīng)在古老史詩中見過的記載,血皇,血族皇者。傳說,那人的容貌極為俊美,傳說,那人的力量極為恐怖,傳說,那人讓日落,日便落,傳說,那人讓月明,月便明!血族的面色一沉,靈守是發(fā)過血誓的種族,按道理講,他們不會背棄血統(tǒng)純正的親王,除非他們易主效忠的是一個血統(tǒng)更為純正的血族。“是他嗎?”瓦米爾面色嚴肅地發(fā)問,但是言語出口的時候卻還是帶著猶疑。雖然心里確切地知道墨羽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但是其自身的閱歷卻還是限制了他,即便瓦米爾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曾經(jīng)作為人類時所不能想象的漫長青春和壽命,但在血族的歷史里,他終究是太年輕了。無法了解的遙遠年代,迫使他無法想象出一個比親王還要危險強大和不可思議的血族,更何況,他還一直以為,自己當年所看的不過是一本內容瑰麗的種族神話。金發(fā)血族的面容上帶著大敵當前般的戒備,他神色認真地等待墨羽的下文,卻只聽到一聲清晰的帶著嘲諷笑意的否定。“不,他死了?!?/br>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血皇這么逆天的存在,那么根據(jù)位面最強的設定,他當初穿越而來時所用的身份就不是親王,而是血皇了。想到這里,墨羽便不自覺地蹙了下眉,他的每一世過得決絕而肆意,如今被迫要瞻前顧后地行動實在是不習慣,右手掌心中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人類的身體,孱弱無助壽命短暫,在這樣的世界里著實是不方便。輕輕地抬了下眼,血族挺拔而結實的身體落入墨羽的眼底,穿越者心不在焉地感嘆了一句,還是吸血鬼的身體好,不過很顯然,他沒有主角那么幸運,現(xiàn)下可沒有什么純血的親王愿意大發(fā)慈悲地咬他一口。垂下眼簾,墨羽收了那些個不該有的心思,轉而向主角重新科普起血皇的話題來。***其實相較于瓦米爾,四處流浪的吟游詩人更為在意這些雄偉瑰麗的神話傳說,但他們不是史學家,他們?yōu)榱算y幣而作詞歌唱,他們并不嚴肅。因此,在他們的歌聲中,俊美血皇的個人英雄主義要比那些宏大壯闊歌功頌德的戰(zhàn)爭記載更為詳盡和動人,在落寞的血族貴族面前,曾經(jīng)的繁榮盛世,豐功偉績,更是一概不提,在描繪血皇人格魅力的詩篇中,吟唱者們自動忽略了那些號召男人們披上戰(zhàn)袍的激昂場景,而是選擇不厭其煩地稱贊那些血皇輕松誘使女人們脫下裙擺的高明手段。讓墨羽這個旁觀者都會感到悲哀的是,在那個血皇統(tǒng)治的年代,亙古遙遠卻也異常輝煌絢麗的繁盛年代,文化和精神已經(jīng)無跡可尋,但是奢靡享樂的時代風尚卻被血族的子嗣們完好無損地保留了下來。誰能想到,血皇死了,卻也只是死了不到一百年!墨羽將這個信息說出來的時候,毫不意外地收獲到了瓦米爾面露吃驚的神色,對于壽命漫長的血族來說,一百年的時間也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