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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家的路途是注定了的事與愿違,瓦米爾收鞭勒馬,馬蹄泛塵,在尤利西斯家的大門口,碧綠色眼睛的維利塔攬住了金發(fā)血族的去路。出一趟門就能碰到兩個尤利西斯家族的人!“你攔著做什么?”瓦米爾堪堪收了韁繩,受驚的馬匹將前蹄高舉,并發(fā)出一種嘹亮的巨大聲響。尤利西斯不怒反笑,他定定地望著馬背上的金發(fā)血族,不答反問地譏諷道,“什么事情值得你這么著急?”瓦米爾并沒有告訴任何人靈守叛變的消息,他當(dāng)然信任維利塔,但是其身后的那張尤利西斯家族的巨網(wǎng)也同樣不能忽略,因此,在查明事件的始末前,他并沒有將所得信息公之于眾的打算。而如今,維利塔剛剛從夏麗爾的口中聞了風(fēng)聲,便是認定了瓦米爾是在有意瞞他。一時間尤利西斯的火氣極勝,他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道,“你急著去見你擄走的那個人類是不是,你急著趕回去議事是不是?”馬背上的血族沉著面色并不作答。那人類就是親王的事情,說出來著實是荒誕而不可信,而去襲擊夏麗爾夫家的靈守也和親王無關(guān),只是這道理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明白,而此時此刻,急著歸去的瓦米爾更是連解釋的心思都沒有。他對尤利西斯劈頭蓋臉的疑問感到厭煩。瓦米爾拉緊韁繩,冷言沖眼前人命令道,“讓開!”尤利西斯身在隱成沒落之勢的貴族之家,他見過太多的權(quán)力斗爭,野心家削弱遠方勢力的手段也不算新鮮,但是他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親meimei夏麗爾會因此而置身險境。維斯奇家族受到了靈守們的襲擊,維利塔自然將其記到了墨羽的賬上,高傲的血族厲著嗓子質(zhì)問道,“這到底是不是親王的手筆?”這聲音尖厲得嚇人,這句話是喊出來的!而瓦米爾的回答也是同樣的干脆和利落,“不是!”矯健的駿馬在主人的cao控下奔躍向前,凌空而起,它越過了維利塔的頭頂,并于落地時發(fā)出了一聲短暫的重重聲響!就這樣,在寂寥清寒的秋夜里,他們分別了!☆、第79章斃命血皇瓦米爾不喜歡夜晚,一點也不喜歡,即便血族的夜視能力極好,但是寧靜冰冷的周遭環(huán)境卻依舊會讓他感到壓抑和荒蕪,也不知道是不是當(dāng)初身為人類戰(zhàn)士時所留下的習(xí)慣,被危險窺伺的警惕感總能輕易地擾亂他的寧靜。如今他單騎歸府,抬頭仰望著自家住所的厚重石墻,見那高閣上的窗口處竟透著淡淡燭光,一時間百感交集。往事如風(fēng),隨著那星星點點的燭輝,一點點地在他的心頭復(fù)蘇,前塵如夢,夢里當(dāng)年,每一處成長,每一點熱情,每一分痛處,都有親王的身影,就好像他異變后的所有行徑,都不過是印著那人留好的印記前行一般。瓦米爾低下頭顱苦苦一笑,翻身下馬,沿著冰冷的石頭臺階朝高閣上的燭光之處步步走去。他的府邸建地荒涼,運河遼闊,是實打?qū)嵉睦浼牌嗲逯?,可現(xiàn)下多了星豆點燭火,就似乎有了那昌盛繁華,花燈流彩下也不能及的溫情之態(tài)。將手伏在門扉上,那門雖沒鎖,但瓦米爾還是等了一會兒方才鄭重十分地輕輕扣下,一共三聲,卻沒人應(yīng)答,瓦米爾便直接推門而入了。房間內(nèi),墨羽坐在臨近窗口的軟椅上,膝蓋上搭著質(zhì)地精良的羊絨軟毯,閉著雙目,一副十足的倦怠模樣,只是露出來的半邊手掌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瓦米爾是知道那傷的,如今見了便更是心中不忍。現(xiàn)下已是深夜,人類的呼吸極淺卻并沒有睡著,血族心里清楚,卻也知道墨羽的這般作態(tài),就是不想讓他叨擾的意思,可也不愿就此離去,便只是矮了身子,在那人的身邊席地而坐了下來。墨羽心有不耐地睜了眼睛,瓦米爾便又僵直了身子猛然間站了起來。“什么事?”墨羽喑啞著嗓子問話,語氣中還帶著受擾后的無奈和困倦。“維斯奇家族受到了靈守的襲擊!”瓦米爾條件反射般的回答,但這番話剛說完就有了一種想要揮手打自己一耳光的沖動,現(xiàn)下的情況是靈守易主,親王又被困于一個一條刀傷都要恢復(fù)好幾天的人類身體里,自己的這般言語,不就是在明白地惹親王的不快嗎?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物克一物,雖說瓦米爾是一個極為聰明能干之人,但在墨羽的面前,卻只有手足無措,腦子不夠用的份。幸好墨羽本人倒是不在意,他垂著頭感嘆了一下劇情進展的速度,原來,已經(jīng)這么快了呀。與此同時,瓦米爾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人的神色,確定自己沒有引起對方的反感,方才松了口氣,一不做二不休地詢問道,“您可知,靈守族是受了誰的命?”他沒有點名瑪莎,也沒有說易主的事情,這問題雖然唐突,但用詞已經(jīng)算是委婉的了。然而墨羽卻比他直接了許多,他抬了眼問,“你怎么不直接問我瑪莎的新主人是誰?”瓦米爾被墨羽的這一句話問得一慌,改口否認道,“我沒……”但墨羽可比他淡定得多了,人類抬手整理了一下右手上綁著的白色繃帶,方才淡然言語道,“易主就是易主,沒什么說不得的?!?/br>瓦米爾平復(fù)了心態(tài),又隱隱地感到了點欣喜,他知道親王既然并不避諱,那消息就是有眉目了。但墨羽卻無視了他的請求,只是合了眼睛甩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覺得親王是無所不能的嗎?”這個問題純粹是以穿越者的身份問的,所站的立場更是一個完全的旁觀角度,瓦米爾因為墨羽這樣的問題而感到十分的不知所措。他打拼到今天,早就不去思考‘對方想讓他怎樣回答’之類問題了,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瓦米爾考慮到的是‘對方為什么要這樣說’。但對于墨羽何出此言的目的,他卻并沒有想清楚。眼見著瓦米爾不答,墨羽便自顧自地嘆了口氣,這完全是一個老師對自己那并不滿意的學(xué)生所表達出的不滿,瓦米爾見了,便動作僵硬地微微偏了下頭,可這樣的動作,卻不僅是出于他猜不出目的的羞愧,還是因為金發(fā)血族本身就具有的失落之情。他必須要接受的事實是,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弄懂墨羽,不僅不懂,而且很可能永遠也不會懂。即便他是親王一手教導(dǎo)出來的血族,親自打造過的利刃。即便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飛速的成長,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