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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宛城紀(jì)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公子?顧大少?原來名震宛城的玉面公子顧大少就是這副德行,陳天榮心里暗笑。虧得外界小報常贊美他天賦異稟,是金融界的后起之秀,更是多少豪門淑女追捧的對象。追捧這種人,不是那些女孩子瘋了,就是報社記者瘋了。

“現(xiàn)在過不過得了美人關(guān)是小事,顧大少剛剛在里面得罪了許老,這才是大事。”能夠在這種場合追著顧琦晉出來的人,和顧家不是姻親就是世交,話里話外都還是向著他的。

陳天榮聽著,原本顧琦晉今日心情不好,宴會之前便已然喝醉,偏又不湊巧,碰上了許老。老人家看不過眼訓(xùn)斥了兩句,沒成想顧大少跳起來指著許老鼻子就開罵,弄得一幫人好不尷尬。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橫跨黑白兩道,游走于政商兩界,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幾乎世上所有人都需得高看他們一眼。他們用著超乎尋常的手段,享受著無冕之王的榮耀,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許哼就是這樣的少數(shù),天完的開國元勛。常有人笑話——在宛城,許哼打個噴嚏,都能讓市長咳嗽三天。

“沒看出來,顧大少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泵髁x并沒有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無奈和慌張,只是拍拍迷迷糊糊的顧琦晉,笑著贊美道。

“小老板,許老可還——”

“我知道。”明義對提醒之人頷首致謝,并繼續(xù)說:“這件事情是顧少爺不對在先,他既然粗暴無禮,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闭f罷,他走向陳天榮,輕輕吩咐了兩句。

旋即,顧大少就被五花大綁,送到了許老面前。

“世侄這是什么意思?!币惶熘幸姷揭粋€無賴,會讓人生氣;一天中見到兩個無賴,就只剩下無奈了。許老看著面前的明義和在地上掙扎的顧琦晉,心中只剩下了無奈。

“沒什么呀,怎么說他也叫我大哥一聲表姐夫,今天我當(dāng)然要替他向您陪個不是了?!泵髁x笑了笑,帶著一絲靦腆?!瓣愊壬?,麻煩你的下屬給顧大少醒醒酒?!?/br>
許老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看見一桶冷水混著冰渣澆到了顧琦晉身上?!斑@——”饒是縱橫商場這些年,許老也沒見一個后輩用出這等手段,只能招呼隨從前去為顧琦晉解開繩索,遞上毛巾。

“清醒了?”明義走到顧琦晉身邊問道。

顧琦晉有些難堪的哼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許老只是坐在沙發(fā)一角,冷眼看著這一切,剛剛一瞬間的失神已成為過往。既然這兩個后生要演場戲,自己何不做個拍案叫好的看客?

陳天榮端著兩只高腳杯走近了明義,拉斐的香氣在搖晃中氤氳而出,這正是屬于仙樂宮的甜美奢靡。

明義接過酒杯,輕輕晃了晃,遞過一只給顧琦晉,另一只則放到了許老面前的玻璃案幾上。

“今日是后輩無禮,以酒代茶,請許老贖罪?!倍瞬?,磕頭,認(rèn)錯。這似乎是最傳統(tǒng)最正式的禮節(jié)。但顧著面子和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古訓(xùn),已經(jīng)很少能看到這樣的場面。而今日,顧琦晉就端端正正的跪在了許老面前,惹得周遭一片唏噓。

“起來吧,年輕人性子沖撞,算不得大事?!碑吘诡櫦沂峭鸪菙?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許老無論如何也要順著這個臺階下來,擺出一副和藹慈祥既往不咎的樣子。他緩緩舉起酒杯,一仰頭,飲盡了恩怨是非。

本是一場賓主盡歡的晚宴,就這樣在多數(shù)人還沒明白東道主為何人的時候草草收了場,每個人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送上臨走時必備的客套。為了不落人口舌,也為了顯得自己誠心,顧琦晉拉著明義跟出門去送許老。

“您慢走。”

明義在顧琦晉身邊看著他輕言了兩句,面帶微笑的為許老關(guān)上車門。“顧大少也真是不易?!甭牭狡嚢l(fā)動,明義偷偷揶揄道。

顧琦晉翻翻白眼,不屑的哼了一聲。

“小心!”

一團(tuán)火光自平地騰起,伴隨著爆炸聲,點(diǎn)亮了夜空。遠(yuǎn)遠(yuǎn)望去,巨大閃耀后留下的點(diǎn)點(diǎn)火星,和焦黑的汽車,觸目驚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問責(zé)

夢里有一團(tuán)焦黑,刺鼻的味道,沾染血跡的衣袍,由遠(yuǎn)及近的吶喊,熟悉的面孔越來越近,口中喃喃的話語,分明是索命的詞句。明義尖叫著從夢境中逃離,眼里看到的是家中熟悉的布景,腦海中卻越發(fā)清晰的浮現(xiàn)出當(dāng)晚爆炸發(fā)生時的景象。

“阿義,沒事了,乖。”明仁一把將弟弟摟在懷里,輕輕安撫著這個顫抖的孩子。他低頭看去,明義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外套,眼神空洞迷茫,卻不斷有淚水從眼角滴落。如暴風(fēng)驟雨后的花朵,在恐懼的纏繞中搖搖欲墜。

“我去通知史密斯先生?!彪S之而來的明夫人說著就走向了電話機(jī)。

“不用了,婉瑜?!泵魅首柚沽似拮樱従徴f道:“你直接去我書房把那瓶藥拿來?!?/br>
“阿仁,巴比妥酸鹽用多了會上癮,會死人的!你不要告訴我說明書是外文你看不懂!”婉瑜并未理會丈夫的命令,一只手提起了電話。

“你要想他活下去,就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明仁壓低了聲音,確認(rèn)沒有嚇到弟弟,才繼續(xù)說道:“全宛城多少人惦記著他的產(chǎn)業(yè),你與其擔(dān)心他死在我手上,不如擔(dān)心史密斯會出賣這個秘密!”

婉瑜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認(rèn)同了明仁的決定。

小小的藥片在熱水中沸騰起氣泡,片刻的掙扎后融化殆盡。明仁還記得阿義有段時間經(jīng)常感慨——這藥片能左右人的性命,又被人左右著性命,若它們真的有性命,會不會覺得很悲哀。當(dāng)然,明仁自己從來不關(guān)心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他只關(guān)心如何哄著弟弟喝下融著藥物的溫水。

“剛剛對不起,是我沖動了?!蓖耔ぷ诖策?,看著在藥物作用下漸漸睡去的明義,輕聲向丈夫道歉。

明仁搖搖頭,閉上眼靠在妻子肩上,說道:“不是,你的堅持一直是對的,阿義他需要得到治療,他需要正常人應(yīng)該有的生活。但是在宛城,我信不過那些所謂的心理醫(yī)生?!?/br>
“要不我們送他回亞美利加吧,在那邊三叔還可以照顧他?!蓖耔の兆≌煞虻氖?,她知道阿義是明家的秘密所在,軟肋所在。

“我已經(jīng)通知三叔將多數(shù)產(chǎn)業(yè)變賣之后折成黃金轉(zhuǎn)往蘇黎世。現(xiàn)在的形勢,一場仗若打起來,誰能保住誰還不好說?!?/br>
其實(shí)明仁和婉瑜都清楚,國家羸弱,鄰國西番戈對于天完大片沃土垂涎已久。這樣的形勢發(fā)展下去,戰(zhàn)爭似乎不可避免。

“若是能知道那件事情阿義到底記得多少就好了?!?/br>
“難?!泵魅蕮u頭。

“老板,王局長來了?!?/br>
“知道了?!?/br>
“去吧,我會看好阿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