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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就覺得寂寞的?!?/br>季詩禮動作迅速地套好衣服,開始整理細(xì)節(jié),郝競先站過去幫他理了理背后的部分,說:“嗯,其實是我想陪你?!?/br>季詩禮只是笑,沒有對這句話作出評價。新外套的吊牌已經(jīng)剪好,季詩禮拿在手里挑了挑眉說:“沒想到郝總也有細(xì)心的時候。”郝競先湊過去摟住他的腰,滿臉笑容地問:“你剛喊我什么?再喊一次?!贝藭r他覺得他的牙又有點癢了,很想拿眼前的男人來磨磨牙。季詩禮一臉茫然地問:“喊你什么了?”那表情無辜的真實程度讓郝競先都覺得自己剛才是聽錯了。郝競先捏著他的臉,警告他說:“別跟我演?!?/br>季詩禮的眼里立刻泛了淚光,強(qiáng)忍著淚水的小模樣能讓人的心跟著揪起,他小聲小氣地喊:“郝哥哥……”郝競先的手一抖,季詩禮就掙脫開去,拿著外套幾步過去開了門,走過客廳時就已經(jīng)套上了外套,邊下樓邊拉著拉鏈,郝競先知道自己又被騙了一次,跟在他身后無奈地說:“你走樓梯慢點,我不會追你。”季詩禮在樓梯上頭也沒回地說:“你反正別指望我能追你?!?/br>大年初一還要去見近親的長輩,季詩禮的性向?qū)ν饷鎭碚f是個丑聞,因而也沒想著帶著郝競先招搖過市,其他人都去只留了他在家,郝競先也沒有介意,在客廳里坐著看重播的春晚,剛看了幾分鐘,外面就有開門聲,他起身過去看,是季詩禮一個人回來了。郝競先疑惑地問:“怎么回來了?”“有東西丟在家里,回來拿。”季詩禮說完快步上樓,郝競先想了想還是沒有跟上,等了一會季詩禮下樓,走過來拿遙控器關(guān)了電視說,“我們可能得在那邊吃飯,走吧,我?guī)阋黄鹑?。?/br>郝競先心里有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他在沙發(fā)上抬頭看季詩禮問:“我去會不會不合適?”季詩禮往他腳上踢了一腳說:“起來,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來那么多廢話?!小心我抽你!”一秒鐘變惡霸監(jiān)工的口氣,郝競先輕笑著起身跟他出門,還不忘用商量的口氣說,“寶貝,下次能不能溫柔點?”“下次不可能?!奔驹姸Y說,“下輩子說不定有希望?!?/br>下輩子這幾個字倒讓郝競先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知季詩禮這句話里許給他有希望的下輩子可就是現(xiàn)在這一輩子。季詩禮的親友郝競先自是用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yīng)對,到傍晚回去時郝競先覺得這一天過得比應(yīng)付客戶還累,隨后想到季詩禮找了借口回去喊他出來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晚上時季詩禮跟家里說初二下午就得回去,大家都表示了不舍,季母更是舍不得兒子,拉著季詩禮的手開始聊天,郝競先在旁聽了會,只能聽懂部分,側(cè)頭看季詩禮,對方一臉笑容,偶爾也回復(fù)兩句,所以母子倆的互動時間里郝競先都用看季詩禮來打發(fā)了。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十一點半,季詩禮催著母親去睡覺,他們才能回房間。一到房間季詩禮就坐在椅子里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他嘆了口氣,說:“我媽以前只是記憶有點混亂,現(xiàn)在好像連邏輯也會混亂了。”郝競先本來以為季詩禮一直在笑,是聊得很開心,現(xiàn)在聽他這么說才知道事實并不是如此,他說:“你確定不找醫(yī)生嗎?我可以聯(lián)系國外專家會診?!边@個事他之前提過,季詩禮是拒絕的,郝競先覺得現(xiàn)在兩人關(guān)系比當(dāng)初要更親密些,所以就把這件事再提了一次。“不用?!奔驹姸Y拒絕,隨后開始走神。郝競先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別這樣,你一沉默我就有點慌,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在休息?!奔驹姸Y頓了頓,抱怨說,“早上你來得太狠了,隱隱地疼了一天?!?/br>“怎么會?沒流血啊?!焙赂傁茸哉J(rèn)技術(shù)還是不錯的,后來季詩禮睡著他也有替他擦過,此時伸手拉他說,“讓我看看。”“沒事?!奔驹姸Y坐著不動,懶洋洋地說,“是正常范圍內(nèi)的感覺?!?/br>郝競先覺得看過比較放心,又說了兩句,終是把本來心情就不好的季詩禮點炸,伸腳踹了他一腳。郝競先拍著身上的腳印問:“這下舒服了?”季詩禮轉(zhuǎn)了椅子坐下,下巴擱在交疊的雙手上,兩手壓在椅子上,他說:“你讓我上一次吧,上完我就舒服了?!?/br>郝競先皺著眉想了好一會,才開口說:“換其他的,我滿足你?!?/br>“你過來。”季詩禮勾了勾手指,郝競先彎腰湊了過去,季詩禮在他耳邊悄聲說,“自……”郝競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當(dāng)下偏頭以極快的速度堵住他的唇,吞下了他后面一個字,季詩禮嗚嗚嗚地出聲,郝競先固定住他的頭,相戲相離,萬物無聲。吻完季詩禮哼笑了兩聲,表達(dá)了他被打斷話的不滿,隨后別過頭不理他,郝競先解釋說:“不讓你說完是因為我不想再對你食言了。”季詩禮還是不說話,郝競先硬著頭皮問:“你怎么會有這種喜好?”季詩禮給了他一個眼神,起身脫外套,是想睡的意思,郝競先走到他面前擁抱他,季詩禮沒有回抱,郝競先舔了舔他的耳垂,無奈地在他耳邊問:“要到什么程度?”“我開玩笑的?!奔驹姸Y說,“你為什么會這么遷就我呢?”“我愛你?!?/br>季詩禮似乎還有些不明白,他問:“為什么?”“這有什么為什么?”“我是不是長得很像誰?”季詩禮說,“例如你大學(xué)時的初戀之類的?!?/br>郝競先松開手看他問:“你怎么會這么想?”“你有時候會透過我看別人?!?/br>郝競先看著他偶爾會想起上輩子的季詩禮,但他并沒有特別明顯地表現(xiàn)出來過,季詩禮無疑是很敏感的,他回答說:“我看的一直都是你?!被卮鸷笥钟辛艘豢痰幕猩?,他愛的到底是眼前這個季詩禮還是上輩子那個季詩禮呢?可他們不是一個人嗎?他們又怎么還會是一個人呢?生命的軌道已經(jīng)改變,他得到了季詩禮的第一次,季詩禮也不會在那個混亂的圈子里丟失了自己。“怎么會有無緣無故的愛呢?”季詩禮輕聲嘀咕了句,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說話。“有吧,一見鐘情就是如此。”季詩禮安靜了一會,大概是已經(jīng)說服了自己,他說:“大概吧?!?/br>“嗯。”郝競先說,“早點睡吧,明天晚上坐火車可能睡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