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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陪伴輸給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到底憑什么?而且對方哪里都沒自己好,到底憑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到底憑什么? 不遠處,一直嬉笑著的侯耀忽然也安靜了下來,臉上無波無瀾,可看過來的眼神陰鶩又深沉…… 壯志凌云的畢業(yè)生們一談起前途,聊起理想總是信誓旦旦,志向滿懷。席間,大家開始聊起畢業(yè)后的去向,暢談著那些未來可期的雄途偉業(yè)和鴻鵠之志,好像所有的夢想和志向都是唾手可得的,稍微踮踮腳跟就能摘得到…… 侯耀在一旁神情戲謔的聽著一個個年輕的鮮活的生命侃侃而談,時而放肆大笑,卻不多話,好似一位置身事外的隱士,又像一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鄒昊勤全程也只是安靜的聆聽,并不說話,做的更多的卻是默默往舒童的碗里夾菜。 一位體格稍胖的同學忽然間停下了對“未來”那張大餅的描畫,好奇的看了看鄒昊勤,“昊勤,你畢業(yè)以后什么打算?” 鄒昊勤放下筷子,側過頭看了一眼舒童,他的聲音不大,但聽上去慎重又真摯,“我打算留在州城?!?/br> 滿座一片嘩然,凡珂手中的筷子忽然一個不穩(wěn)掉落在地,她躬身去撿,只有侯耀注意到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烏黑的眼圈通紅一片…… 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規(guī)勸鄒昊勤,“你專業(yè)那么好,為什么不去大城市一展拳腳?留在這個小地方也太浪費太可惜了吧,你以后一定會后悔的?!?/br> 舒童疊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覺緊了緊,她有注意到身邊的鄒昊勤那雙發(fā)著光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來,男兒志在四方,他又何嘗沒有自己遠大的報復和宏偉的志向呢…… 可是這一離開又哪里還會有她什么事…… 舒童低下頭,沉默著擺弄眼前的碗筷。 忽然間,她的手被緊緊攢住,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她頓時安心了不少,只聽見鄒昊勤依舊用那清清淡淡的聲音說,“可是人生本就選擇重重,也許離開以后更后悔呢?” 他如何舍得離她遠去…… 他原本已經(jīng)是這浩渺人世間一盞斷了線的風箏,沒有家,沒有牽掛,更沒有羈絆,何其幸運遇見她,遇見這個手里剛好攢著線的姑娘,從此,他便開始有了盔甲,更有了軟肋…… 愛美之心世人皆有,男人對于美女更是熱情如火,更何況滿桌只有舒童這個“有夫之婦”和凡珂這樣璀璨奪目又恰好單身的人間瑰寶。滿座男生除開“名草有主”的鄒昊勤和“本就奇葩”的候耀,對于凡珂都是趨之若鶩的,盛飯、夾菜、讓座的戲碼絡繹不絕的上演…… 挨著她坐的一位眼鏡男,轉過身看著那張美艷動人的臉,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容,“凡珂,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可惜美人志不在此,她始終專注的盯著碗里的飯,甚至都沒抬眸看他一眼,冷冷的說,“還沒想好?!?/br> 征服冰山美人可是一樁龐大而系統(tǒng)的工程,絕非一蹴而就,也非一時之力能為之,大家都看出來美人今日心情不佳,便都很識趣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追問下去。 隨著散伙飯的結束,畢業(yè)大典已經(jīng)正式來臨。 舒童一輩子都會記得6月21日那天,地理書上說那是太陽直射北回歸線的一天,是傳說中的夏至日,也是上班族與學生黨最期待的周五…… 后來回想起來,那一天更是一切美好的轉折,是所有噩夢的開始…… ☆、第 62 章 2013年的6月21日,是州城近幾年來熱得最早的夏至,是來得最快的一個夏天,成群的知了很早就開始在樹林間鳴叫,大街小巷的姑娘們四月里就開始穿上了美美的花裙子。 那天,舒童起了個大早換上最近買的最滿意的一條裙子——是一件白色的連衣長裙:燈籠袖,大圓領,露出兩道明顯的鎖骨和白皙的手臂,裙邊是層層疊疊的花瓣式樣,走起路來裊裊婷婷,搖曳生姿,像極了水冰月變身月亮公主后穿得那件神圣潔白的長紗裙,她喜歡極了…… 那個早晨,她打扮妥帖后去叫鄒昊勤起床,那天是他的畢業(yè)典禮,是他四年的大學生涯里最后一個盛大的儀式,前一天晚上,他還告訴過她畢業(yè)典禮只需一個上午,下午便可以陪她回去看mama…… 所以舒童提前請好了半天假,期待著下午帶他一起回家,她知道m(xù)ama一定會很喜歡他…… 那時候啊,好像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等著她,伸手便可觸及…… 中午,她早早就下班回了家,沒想到她等啊等啊,盼啊盼啊,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了一抹泡影…… 鄒昊勤的電話始終打不通,她想去學校找他,又生怕與他剛好錯過,于是只好坐在家里干等,從中午1點鐘一直等到下午6點,她睡了一覺醒來把家里幾個房間都認認真真打掃了好幾遍,將已經(jīng)花了的妝容又仔細修正好。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門鈴終于響了,她急忙上前開門,然后見到凡珂走了進來…… 看到她的第一眼,舒童清晰的聽見心里咯噔一聲,她知道肯定出事了…… 不復以往每次見面時的光鮮亮麗,一塵不染,此時的凡珂看起來失魂落魄,衣衫不整,她穿一身鮮艷的紅色長裙,短袖V領,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V領下一排小小的白色紐扣,最上面那顆紐扣的鎖眼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只見她一直死死的抓著那顆白色扣子,大拇指的指腹處已然勒得血紅,長長的黑發(fā)如海藻一般散亂的垂在腰間,貼在胸前,背后甚至還有幾卷不聽話的長發(fā)已經(jīng)亂糟糟打成了結,她秀美明媚的俏臉上布滿淚痕,大大的眼睛看起來凌亂無神,眼瞼處甚至還有掉落的睫毛膏…… 她整個人看起來驚慌失措,魂不守舍,嘴唇開開合合許久,卻始終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只有無盡的哽咽和喘氣聲…… 舒童忙把她迎到客廳里坐下,連門都忘了關。 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給凡珂,示意她喝下,而凡珂卻一直抱著那杯開水,一下一下的打著哆嗦。良久,她才小心翼翼的抿下一口,終于回過神來,直直的望著舒童,艱難的開了口,“舒……舒童姐……你……你認不認識公安的人?” 舒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間似乎慢了一拍,她竭力控制住情緒,已經(jīng)慌亂了一個,不能自己也跟著再亂套了,她握住凡珂止不住抖動的手,皺著眉頭回望她,“你……你說什么?” “鄒……鄒昊勤被抓了……” 舒童這輩子都沒有那樣鎮(zhèn)定過,她和凡珂一樣,在溫室里發(fā)芽,在悉心庇佑下長大,未曾經(jīng)歷過風吹雨打,日曬雨淋,也從未經(jīng)受過大風大浪,動蕩飄搖,她也曾是一個遇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