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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心安即吾鄉(xiā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端不足。

云熙說:這些不應該告訴宣仁加以改變嗎?

宗白點頭:的確應該。

云熙便笑。

宗白只得道:“他做皇帝久了,怕不是昔日的宣仁了。”

“我知道,可我還是想為這個國家做些事情。我有這個條件,不做我心不安,總覺得慚愧和虛度時光?!?/br>
宗白再無話說,二人在巡游大半年后于年底回到京城。

那天是極陰沉的天,風打在身上分外的冷,宗白對未來不可預期,只知道身邊有云熙在,只知道這是云熙的愿望。

宣仁在長樂殿接見他們。云熙跪下行禮的時候宣仁自座位上下來親自扶起云熙。宗白想他是借機與云熙親近。

宣仁與云熙很開心的聊這半年行程,宣仁說:“你知朕多想你,你任侍中吧,常在朕身邊,朕太需要你的陪伴。那些潮水般的奏章已迫不及待等你了?!笨戳俗诎滓谎郏瑢υ莆醯溃骸澳阆矚g他讀書的樣子,讓他去文淵閣做典籍吧?!泵鹿賻ё诎鬃摺?/br>
宗白被宦官引了至文淵閣,望著那恢弘的大殿,心緒煩亂之余也不由心生崇慕。這里就是皇家藏書之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緣分走進這里。不管什么樣的人生與未來,當下也算是值得的了。

從此宗白每日行走在書架間,熟悉書籍分類擺放,主動為同事值夜替班,埋頭在書海。

宗白以為云熙很快會來找他,結(jié)果云熙一連兩天都沒來。他要熟悉政務,忙吧?

他住在了哪里?

這天夜里,宗白讀書正入神,值班室門傳來敲門聲,宗白噌地躍起,撞在門邊拉開門栓,門際云熙站在那里。

他們彼此對視了有一世那么長,還是宗白先笑道:“快進來,外面起風了,冷。你如何穿得這樣單?。俊?/br>
云熙進屋來,走到床邊,忽然回轉(zhuǎn)身來,抱住宗白吻上去。他吻得如斯熱烈瘋狂,宗白心不知為什么有些難受,可是順從地由著云熙。云熙扯開宗白衣衫,繼續(xù)吻下去,突然停住,然后慢慢慢慢抬起頭來,迷惑目光看宗白:“你,不喜歡我了么?”

宗白抱緊云熙:“喜歡,怎會不喜歡?”

“你不高興?——”

宗白望著云熙不安的眼,一字一句說:“沒有。我喜歡你?!?/br>
第18章你也這么妖魔化想我?

云熙笑了,他想了想,雙手攬了宗白腰,身子偎向宗白胸懷,附了宗白耳邊說:“我想你。”

那真要命,宗白再無所想,抱了云熙滾在床上。

待云熙都睡著了,宗白心緒自歡暢中平靜下來,才后悔自己以前那么多糟糕的想法,委屈了云熙。云熙愛他,有什么可懷疑呢?云熙不會變,至少眼前。

世間多少情感毀在了亂懷疑上!

比如方才,若自己熱情時云熙冷淡,自己多半又酸又澀地走掉,再遇上個同樣犟脾氣的,估計兩人就漸行漸遠,有的傷心別離。——可云熙只那么一會兒就調(diào)整了情緒,繼續(xù)給以柔情和愛——云熙心中到底有多少愛呢?自己真有那么好,值得他這樣愛?

宗白聽著云熙熟悉的呼吸聲,好久都無法入睡。

晨起,宗白瞧著熟睡的云熙喜歡又有些發(fā)愁,得讓云熙醒來了,一會兒同事就上班來了,文淵閣的人都比較規(guī)矩,來得比較早。宗白用頭發(fā)絲撩撥云熙鼻子,云熙醒來了,撥開宗白的手,笑著將宗白抱在懷里。

“得起床了。”

云熙看了眼窗外天光,笑道:“若讓謝老丞相知道我宿這里,他還不得發(fā)瘋?!?/br>
云熙笑得不行。

宗白給他穿衣,笑道:“謝訓還管這個?”

云熙道:“昨天他懷疑我來歷,讓我當著皇上面描摹他手中的畫,就是你以前畫的那些。我?guī)煆狞S派啊,自小學習也是有根基的,你又教過我你的畫法,避開太容易,結(jié)果他本心內(nèi)篤定了我就是云熙,想抓我個正著,可我畫一出來,他就蒙了?!痹莆蹰_心的笑,“他那么自負的人,怎么也不能相信我這么年少能同時將兩種畫法掌握好,只得悻悻走了?!?/br>
宗白道:“哦,那時你都帶面具的。那會兒你就想到今天了?”宗白疑惑驚奇。

云熙瞧著宗白,道:“你也這么妖魔化想我?我當時因不想讓宣仁知道我回京才帶的面具。那時我怎會知有今日,我還真是未卜先知的妖怪不成?!鳖D了頓道:“我?guī)椭?,是因為,當時各藩鎮(zhèn)起兵,眼看要天下大亂,只有宣仁為帝才能穩(wěn)住局勢,國家才不會分裂,百姓才不受戰(zhàn)亂之苦,我覺得我挺了不起的,可旁人不這么認為。謝訓一心要坐實我云熙身份殺了我。他覺得我就是云熙,躲過兵變屠殺,換了一副更漂亮的面孔誘惑宣仁,就如九尾狐貍精妲己。”

“你竟有如此想法。為了國家百姓?!弊诎子芍跃磁?,也頗為驚奇。

“你以后寫史吧,把我寫得好一點?,F(xiàn)在我就是魅惑君主的妖精。我去了,繼續(xù)禍害他們。”云熙笑著親了宗白一下,離去了。

宗白好一會兒才明白,云熙的思想行為與自己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便如他的琴音,也不是自己能夠企及的。

如此云熙每晚上都過來,會頗有興致的說一些朝政事。如今奏章都是他和宣仁一起批閱,當他用他的思想開始扭轉(zhuǎn)朝廷的時候,他是開心的,雖然壓力很大,變數(shù)也多,有時愁眉,有時憤怒,但總體是斗志昂揚的,發(fā)現(xiàn)錯誤了,也是長個教訓,他心志強大,并不輕易被人與事影響。

過了半個月,謝訓突然病逝,朝庭震蕩,謝訓的兒子謝方繼任丞相。謝方?jīng)]有丁憂而是奪情,激發(fā)一些大臣的不滿,上書抗議。奪情一事是宣仁定的,如此當口自然不愿讓謝方遠離朝廷,大臣上書指責謝方,宣仁就很不高興,認為是在攻擊自己,便處以降職降級等懲罰。結(jié)果大臣的上書更激烈,又牽連到云熙,說謝家子弟以孌佞禍國,蒙蔽君主,擾亂朝綱,宣仁更怒了,處罰更重,差點要了兩個大臣腦袋,好歹被云熙攔下,流放了事。宣仁為帝不到一年,根基不穩(wěn),上書的大臣本就有背后勢力挑唆,局面愈演愈烈,宣仁每天被大臣們折磨得大發(fā)雷霆手段越來越狠辣的時候,兩個藩鎮(zhèn)再次起兵造反,推翻昏君,這兩藩鎮(zhèn)節(jié)度使一個是宗白的爹,一個是宗白的岳父。

云熙又一日晚間沒來,第二日后半夜才來,宗白扶云熙坐床上,打量云熙衣著,這是睡衣外面披個氅衣就過來了?握住云熙手:“乍暖還寒,以后多穿件衣裳出來,凍病了有你難受的?!?/br>
“你總想著以后,要謀劃很長的一生似的;我不過是今日要今日的歡喜,誰知明日發(fā)生什么?”按倒宗白。

云熙得了極大的歡喜,如孩子似抱住宗白:“阿白,你別怨責我,也別煩惱。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