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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溫水沐浴,將那滿身酸痛散開, 再睡一覺, 便只剩兩三分了。而此刻閉眼,除了情動嬌羞,便是那極美的夜色。 郊野曠然, 夜風(fēng)溫柔,她倚靠在梁靖懷里,幕天席地, 抬眼是漫天星辰。 極美的夏夜, 自得知身世后, 她已許久沒那等閑適心情去賞玩夜景。卻未料有枕邊人陪伴在身側(cè), 會是那樣愜意美好的景致, 與她從前看過的夜色都截然不同。哪怕只是背后多了個倚靠的胸膛,這世間的許多景致便添了繾綣,別有滋味。 那是前世今生獨自前行時,從未有過的踏實溫暖。 她唇角動了動,閉了眼睛,將額抵在梁靖胸膛。 迷糊入睡,酣然一夢醒來,外面早已是日頭高升,明晃晃的陽光自窗隙里漏進(jìn)來,隔著兩層薄紗幃帳,都覺溫暖明亮。 玉嬛瞇了瞇眼,睡得心滿意足,扭頭便見枕邊空蕩蕩的,梁靖早已不見蹤影。她伸個懶腰,擁被坐了會兒,下榻叫人進(jìn)來伺候梳洗,走到外間桌邊,卻見茶盤旁邊放著精致食盒,抽開一瞧,里頭是幾樣點心,余溫尚存。 這是…… 她心中詫然,遂叫石榴過來,“今早去買點心了?” “是五珍齋那邊送來的,說是大人今早途徑,看到有熱騰騰的點心出屜,便選了幾樣讓人掐著時辰送來?!笔竦沽藴厮o她漱口,自笑道:“他算得還真是準(zhǔn),這點心來得不早不晚,就等著你起身時吃,剛好呢。” “是么。”玉嬛嘀咕,眼中也漾起笑意。 倒真是沒想到,梁靖瞧著在軍中練得粗豪沉厲,竟也會這樣細(xì)心。 而細(xì)心的梁靖此刻正在東宮的臨風(fēng)臺,陪在太子和景明帝旁邊,慢慢稟報近來東宮經(jīng)受的幾件大事。臺上有亭,中間桌案整齊,上面擺了糕點果脯,懷王爺盤膝坐在蒲團(tuán)上,一面聽他君臣對答,一面慢慢地喝茶,眼底藏了隱晦笑意。 ——今晨他原打算出城一趟,臨出門時卻被景明帝召入宮中,讓他陪著來東宮瞧瞧。 兄弟倆也沒聲張,因天氣甚好,只帶了數(shù)名隨從徒步走過來,到得這邊,左右春坊各司其職,太子正跟梁靖商議一件這幾日朝中緊鑼密鼓辦的事。景明帝那神情倒像微服私訪似的,站在門外,也不叫人行禮出聲,靜悄悄聽了半天,頻頻頷首。 等里面兩人商議出眉目,他才進(jìn)去指點,甚為滿意。 過后,一群人便往這臨風(fēng)臺來,促膝奉茶,慢談國事。 臨風(fēng)臺在東宮北角,樓臺高筑,殿宇軒昂,因地勢頗高,也成了不錯的觀景之處,坐在上面,可臨清風(fēng)而俯瞰周遭景致。如今的太子性格穩(wěn)重端方,大半精力都放在朝政大事上,議事也都是在左右春坊,甚少有閑情逸致來這里。 景明帝當(dāng)初做太子時,卻極愛這座高臺,平常得空時,總愛來坐著喝杯茶。 而那時候,陪在身邊談?wù)摮煜?、品評文章翰墨的,都是韓太師。 這些年景明帝藏了心結(jié),偶爾來東宮時,對這座臨風(fēng)臺也都避而遠(yuǎn)之,如今重溫舊景,昔日的情形便浮現(xiàn)起來。彼時的雄心壯志、意氣風(fēng)發(fā),在如今回想,竟是令人懷念。 景明帝心中暗自嘆息,等太子和梁靖都走了,只留懷王陪伴在側(cè)。 香茗一杯,清風(fēng)半縷,在金殿玉宇間別有趣致。 兄弟倆心意相通,早年又常在這里聽韓太師談?wù)摴沤瘢瑧淹跚浦懊鞯鄣纳袂?,哪能不知他今日重回舊地的心思?手里的茶盞溫?zé)?,他慢慢把玩,忽而開口,語氣云淡風(fēng)輕,“皇兄懷念故人了吧?” 懷念的豈止是故人? 景明帝垂首而坐,自哂般笑了笑。 “十多年啊,就這么過去了?!彼痤^,望著熟悉的翹角飛檐,面上初露老態(tài),眼底卻有微亮的光芒——十多年前,他還是三十余歲正當(dāng)盛年,也曾像如今的太子和梁靖般,懷著整肅朝堂的抱負(fù),誓要扭轉(zhuǎn)世家對皇權(quán)的裹挾。然而數(shù)年籌謀,真到了那個時候,卻是落了下風(fēng),不得不割舍太師以平世家的威脅。 那之后步步退讓,恍惚之間,竟已是十余年之久。 對面懷王也嘆了口氣,“若太師還在,見皇兄如今這模樣,怕會扼腕嘆息,忠言力勸。” 這話說得直白,景明帝卻不以為忤,只沉聲道:“失望又能如何?世家羽翼太豐,朕無力翦除,若再來場那樣的風(fēng)浪,朝堂不寧,四方難安,君臣離心后惹得別國覬覦出兵,屆時戰(zhàn)亂橫生,苦的是天下百姓?!?/br> 懷王笑而搖頭。 如今的局面,百姓被世家盤剝,朝廷新政難以推行,難道不苦么?但這種話說也無用,比起百姓,景明帝最在乎的唯有皇權(quán)穩(wěn)定。 遂將景明帝茶杯斟滿,徐徐道:“其實皇兄比臣弟更明白,這事如同化了膿的爛瘡,哪怕刮骨,也得忍痛剜除。五十而知天命,事在人為,皇兄又何必瞻前顧后?太子未必有皇兄當(dāng)年的謀略,卻也有群臣輔佐,那時世家獨霸朝堂,如今的寒門士子卻也占了一席之地。何況,太子身邊還有梁靖那樣的人。我瞧著,武安侯經(jīng)了當(dāng)年的事,也未必會袖手旁觀。” 景明帝搖頭,“道理朕自然明白,只是風(fēng)浪太甚,怕是會動搖根基。” “臣弟明白?;市种灰獎e阻攔太子,屆時相機(jī)行事,還能有轉(zhuǎn)寰的余地。” 這便是幫太子說話的意思了。 懷王這些年置身事外,不偏不倚,如今難得偏幫,倒叫景明帝意外。 “這回你倒是很上心?” “只是覺得,皇兄當(dāng)年受的委屈不該含糊作罷。難得太子身邊有人,該放手一搏。” 這多少勾動景明帝的心事,好半晌,他才猶豫著道:“那便試試?!?/br> 懷王拱手,面露笑意,“太子定會捏好分寸,皇兄靜觀其變就好?!?/br> …… 得了景明帝首肯后,東宮便少了許多顧忌。玉嬛對蕭家的底細(xì)雖不是一清二楚,卻也知道許多內(nèi)情,這些事說出來,梁靖再借東宮的人手查探證實,許多事便有了眉目。整個七月忙忙碌碌,玉嬛亦甚少出門,只管在住處修生養(yǎng)息,多回想舊時細(xì)節(jié),到月底時,東宮已查足了證據(jù),伺機(jī)而動。 這日玉嬛如常去懷王府陪伴郡主,出府時,卻又跟永王狹路相逢。 自打去歲玉嬛從永王府逃出去后,兩人這還是頭回碰面。 永王仍是那副春風(fēng)滿面的溫和模樣,哪怕隱約覺察出懷王對太子的親近態(tài)度,這陣子仍時常登門拜訪,或是跟懷王和王妃問安,或是送些珍奇有趣之物,或是帶著小郡主散心,做足了貼心侄子的功夫。那張臉便像是刻上去的面具似的,溫潤如玉,氣度端貴,行走間從容不迫。 直到看到玉嬛—— 裊娜的身影自游廊角落拐出來,比去歲又高了些,夏日的薄衫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