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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警醒戒備,仿佛已成了刻在骨血里的習(xí)慣。 在前世如履薄冰的宮廷,在此生危機四伏的靈州,她瞧著鎮(zhèn)定自若,恐怕沒幾個夜晚能安然入眠。 梁靖心頭像是被鈍刀劃過,悶痛悶痛的。 倒是玉嬛困意頓消,眨著眼將他瞧了瞧,自撐著床榻坐起身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路太累,本想著瞇會兒,誰知道就睡著了。梁大哥……”她這稱呼說出口,又察覺不對,趕緊別扭地改口,“夫君……更衣嗎?” 這還是臨行前馮氏千叮萬囑的,說嫁過去成了夫妻,便不能像做姑娘時那樣偷懶,事事隨意任性。往后老夫人和婆母跟前晨昏定省,梁靖那里照顧起居,跟妯娌小姑子毫升相處,都是為人妻子該做好的事。 玉嬛前世在宮里數(shù)年,婆母妯娌都不算大事,就只夫君這事實在陌生。 今晚是頭一回,可得做出個漂亮的樣子來。 她起身套了珠鞋,見梁靖已然在榻邊站好,雙臂微抬,便過去幫他解扣子。奈何喜服做得實在繁瑣,那盤扣又系得緊,她試了兩下都沒能解開。硬著頭皮再試,卻還是出師不利,紋絲不動。 頭頂上忽而就響起了低低的笑聲,像是強壓在喉嚨里。 玉嬛臉上一紅,賭氣地丟開,“算了,你自己解?!?/br> 梁靖唇角挑著笑,試了一下沒解開,索性用力一拽,將那扣子撕開,沒片刻便脫了重重外衫,只剩件中衣在身。他先前喝了不少酒,雖沒到醉的地步,卻也是酒意醺然,見她盈盈立在燈畔,不太好意思的模樣,徑直走過去。 “夜深,該歇著了?!彼氖种赣|到嫁衣,帶著點戲謔的意思,“辛苦少夫人久等。” 這話客氣得過分,然而那眼神里卻是熟稔親近的味道。 玉嬛莞爾,往內(nèi)間指了指,“熱水都備好了,你先去。我叫人拿解酒湯來?!?/br> 第54章 第54章 醒酒湯送過來的時候, 梁靖還在浴房。 玉嬛將碗盞擱在桌上, 趁著梁靖還沒出來,讓石榴幫著將那身繁瑣的嫁衣脫去,待梁靖沐浴完了, 便換她進去。浴湯換了新的, 里頭摻了溫軟柔滑的香湯, 坐進去的時候, 渾身都被泡得酸軟起來。 疲乏消盡, 水漸漸溫涼下去,她卻還磨蹭著不肯起身。 孫姑知道她心思, 附在耳邊小聲勸道:“成了婚, 所有的事都須有頭一回, 躲是躲不掉的。床鋪石榴都鋪好了,姑爺跟你認(rèn)識, 素日里也肯照顧人, 別怕。”說著, 取了櫛巾遞過來,待玉嬛擦得半干,便拿寢衣幫她穿好。 玉嬛任憑她擺弄, 卻是紅著臉咬唇輕笑。 正是因為認(rèn)識, 這事才有點不尷不尬。 若兩人素不相識, 從前沒多少接觸, 她按婚約嫁過來, 自會按盲婚啞嫁的態(tài)度去面對梁靖, 安分守己地不去想別的??蓛扇思仁窍嘧R,彼此又頗看重對方,自然不能擺出那等姿態(tài),否則便辜負(fù)了先前蜻蜓點水的臉紅心動、深夜念及時的輾轉(zhuǎn)反側(cè)。 然而,要說是感情融洽,兩情相悅后水到渠成,似乎還沒到那份上—— 至少時至今日,兩人每回相處都是因婚約牽系,若沒有長輩定下的婚約,梁靖是否還會那樣待她,玉嬛捏不太準(zhǔn)。但私心里,她又隱隱覺得,她和梁靖不該是按部就班、糊里糊涂地成了此事。 這些微妙的念頭騰起時,玉嬛心里有點亂,磨蹭半天才出了浴房。 屋中的燈燭熄了大半,只有那雙龍鳳紅燭高擎,蠟淚堆疊。 外圍的簾帳垂落,將燭光濾得溫柔,床榻上梁靖斜靠著閉目養(yǎng)神。 玉嬛掃了眼案上的碗,醒酒湯被喝得干干凈凈,她于是放了心,轉(zhuǎn)過身,就見梁靖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正默默看著她。英挺的眉目在酒后帶了點溫柔,聲音亦帶點笑意,“我的酒量一向不錯。” “有備無患?!庇駤州笭?,欲去熄燈燭,梁靖卻起身走過去。 她趁機占了床榻里側(cè),掀起半幅錦被蓋著腿腳,靠了軟枕坐著。 不過片刻,除了那對徹夜燃燒的紅燭,旁的燈燭都被熄滅,屋中昏暗了許多。 梁靖走過來時有淡淡酒氣,他生得身高腿長,坐到床榻后,周遭立時逼仄。旋即,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柔紅的絲質(zhì)寢衣細(xì)軟精致,勾勒出瘦削起伏的輪廓,她很認(rèn)真地系好了盤扣,只露出脖頸里白膩的肌膚。 滿頭青絲垂落下來,綢緞般搭在肩上,愈發(fā)襯得膚色若雪,眉目似畫。 玉嬛被看得不自在,垂頭擺弄著發(fā)梢,卻見梁靖的手忽而伸了過來。 修長干凈的手,骨節(jié)分明,若不是指尖的薄繭觸到頸間肌膚時有點粗糙,實在不像常年習(xí)武練劍的人。指腹摩挲過肌膚,他勾住那段紅線,輕輕一挑,便將系著的平安玉扣取了出來。 “就是這東西?養(yǎng)得很好?!?/br> 玉嬛頷首,指尖也貼了上去,“一直貼身戴著的?!?/br> “十五年了……”梁靖沉吟,忽而將玉嬛?jǐn)埖綉牙?,“我來晚了?!?/br> “是嗎?”玉嬛抬眼睇他,眼底藏著笑意,“我覺得不晚,如今這樣挺好的?!苯Y(jié)實寬厚的胸膛,隔著層薄薄的寢衣,他的體溫傳過來,有點熱。她心里砰砰的跳,倚在梁靖肩上,聲音柔軟,帶著點小滿足,“多謝你了,夫君?!?/br> 說罷,從他懷里溜出來,鉆入錦被。 梁靖懷里一空,自笑了下,也掀起被子躺下去。 酒意微涌,洞房花燭,那片刻相擁足以令人心浮氣躁。但有些事稍加試探便能明了,她前世過得辛苦,而今仍有心事未解開,若他只管放肆橫行,只能令她勉強。兩人走到今日并非易事,他希望她日后回想時,這事是歡喜為之,而不止是心甘情愿。 床帳落下,他強壓酒意,調(diào)了調(diào)呼吸。 “連著兩日趕路,該很累了。”他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側(cè)身挪過去,面朝著她,聲音低沉,“睡吧,明日還得早起?!?/br> 玉嬛“嗯”了一聲,雙眼闔上,帶著點疲憊。 過了半晌,呼吸漸而和緩,變得綿長起來,想是撐不住困意侵襲,睡了過去。 梁靖便在此時睜眼,就著透入床帳的微弱光芒,瞧著她的眉眼。溫香軟玉近在身側(cè),哪怕克制自持,仍難抵心緒浮動,他試著將手往那邊挪了挪,見玉嬛沒動靜,便輕輕搭在她腰上。過了片刻,見她沒被驚醒,才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 而后湊近跟前,嘴唇輕輕吻在她眉間。 燭影靜照,夜色溫柔。 …… 次日清晨玉嬛醒來時,最先察覺的便是周遭的暖熱。 梁靖的胸膛近在咫尺,寢衣是不知何時解開的,胸膛半露,輪廓起伏。而她原本規(guī)矩收著的手,不知是何時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