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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的近百副箱籠看得人眼花繚亂, 不提里頭裝的寶貝,但是那質(zhì)地上佳的箱柜便羨煞旁人。 如今迎親隊伍入城, 哪能不來湊個熱鬧? 寬敞的街道上,鼓樂經(jīng)過時, 行人自發(fā)避讓在側(cè), 梁靖一身喜紅的吉服, 昂然立于馬背, 后面謝懷遠也是精神抖擻,英姿颯爽。他的旁邊則是花轎, 瓔珞高懸,流蘇微擺, 裝飾華麗名貴, 里頭玉嬛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 雙手交疊于膝蓋,面上卻有點苦惱。 活了兩輩子,頭回穿上嫁衣風(fēng)冠,離了父母親人遠嫁別府,心緒自然會起伏。 昨日出門的時候,她聽著馮氏的殷切叮囑,隔著蓋頭瞧見謝鴻的不舍神情,險些哭出來。后來被謝懷遠背出睢園,瞧見梁靖站在迎親的隊伍前面,喜服襯著俊眉修目,比平常更見神采奕奕,心里也蕩起了微瀾。 然而在整日趕路后,諸般情緒終是漸漸平息了下去。 此刻她隨著花轎微微搖晃,只覺坐得難受,渾身哪兒都不舒服似的,腿都有點僵。 好在已然臨近侯府,她偷偷伸開手腳活動了下,在花轎停穩(wěn)之前,趕緊坐回原狀。喜娘掀起簾子將她扶出去,足尖踏到結(jié)實地面的一瞬,她身子微晃了晃,梁靖的手適時伸過來,穩(wěn)穩(wěn)將她扶住,“難受?” “沒有?!庇駤中÷暬卮?。 由梁府正門到喜堂,還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玉嬛走得慢,梁靖便放小步子等她。一路走過去,坐得僵硬的腿也活泛起來,拜完天地,一群人便簇擁著她往洞房走。梁老夫人被仆婦們攙扶著走在最前面,正笑吟吟跟周遭道賀的女眷說話,言語之間盡是夸贊。 這聲音暌違已久,卻讓人覺得踏實。 玉嬛稍稍懸著的心落回腹中,到洞房中坐下,便是諸般繁瑣禮儀。 梁靖一直沒怎么說話,直到喜娘將玉如意遞過來,便長身而起,站到玉嬛跟前。 蓋頭挑起來,最先入眼的是她頸間白嫩的肌膚,被蜜合色的瓔珞披肩襯著,格外柔膩。纖秀的下頜露出來,她今日薄施脂粉,柔嫩的唇涂了胭脂,色澤嬌艷,眉眼亦添幾分嬌羞,不敢看他似的,微微垂著,兩頰隱隱透出點紅色,不知是嬌羞暈染,還是胭脂成色。 已是黃昏,屋里點了紅燭,光芒微弱。 梁靖低頭瞧著她,心跳似頓了一瞬,片刻后才挪開目光。 周遭道喜的女眷們大多見過玉嬛,知道她底子好,如今嫁衣風(fēng)管,胭脂淡妝,比從前更加嬌艷動人,便紛紛向梁老夫人道喜。熱鬧了一陣,外頭宴席擺開,眾人簇擁著老夫人出去,屋中便剩夫妻倆和仆婦丫鬟。 突如其來的安靜,四目相對時,各自都有些不自在。 梁靖清了清嗓子,吩咐人送些飯食過來,而后向玉嬛道:“我去招呼賓客?!?/br> “好?!彼朦c頭,腦袋上卻壓著沉重鳳冠,只能作罷。 那一襲朱紅喜服繞過簾帳,去往門外,直到腳步聲走遠,玉嬛才松了口氣,偷偷將鳳冠摘下,擱在旁邊。仆婦已然端了飯菜進來,石榴遞來帕子,玉嬛將唇上胭脂抿去些,便先吃些東西墊肚子。 舉目打量,洞房里諸般器物錯落陳設(shè),床榻上卻只有一床被子。 她心里忽然就有些緊張。 哪怕早有婚約,哪怕跟梁靖已然相識,甚至曾在那昏暗書架后親過她,這情形依然叫人心里怦然——尤其是前世舊事翻涌而出,兩人分離數(shù)月重逢后,相處時氣氛總有些微妙。她吁了口氣,將屋中情形都打探熟悉了,便坐回榻上。 …… 前廳里,熱鬧的宴席直到亥時都還沒散。 武安侯府親友眾多,梁靖在朝堂的立場雖說尷尬了點,卻也是年輕有為的才俊。親友中除了路太遠沒法親至的人只以重禮道賀外,魏州附近的大多都是親自來賀喜。這場宴席要連著擺三天,今日親臨婚禮的也都是平日里往來親密之人。 梁靖被灌了不少酒,好在他酒量頗深,倒也不懼。 只是這般時候,還是少喝為妙。 他推了幾杯,借著醉意出廳,找個僻靜的地方站了會兒。 仲夏夜風(fēng)微涼,站在廊下,風(fēng)灌進衣領(lǐng),周遭有不知名的花香浮動,輕易遮過酒氣。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回過身,就見梁章錦衣玉帶,吊兒郎當?shù)刈吡诉^來,“還真當你喝醉了,原來是到這兒躲酒呢。爹讓我過來瞧瞧,無妨吧?” “無妨?!绷壕笓u頭,“回去替我擋會兒?” “大哥在呢,他倒了我再上陣。打虎都有親兄弟,怕啥?!绷赫虑浦B劣又漫不經(jīng)心,其實也很懂事。 梁靖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沒再多說。 倒是梁章賊心不死,“二哥,待會能鬧洞房么?好幾個人偷偷問我呢?!?/br> 這種事梁靖自然不喜歡,便將眉目微沉。還沒開口,梁章就先瞧出來了,“好好好,明白了。我回去攔著他們,回頭鬧令君去——我先回客廳,你還來嗎?” “不去?!?/br> 梁章會意,將手里那壺葛根桑葉泡的解酒茶遞過去,轉(zhuǎn)身走了。 梁靖自站在原處,慢吞吞喝了半壺茶,待身上那股味道散得差不多,才拔步往洞房走。 …… 洞房在玉瑞院,離梁老夫人的住處頗近,他走進院里,便見幾位仆婦丫鬟坐在廊下說話,各自都喜氣盈盈的。見了他,都站起身來行禮,丫鬟打起簾子,他走近里面去,門口換了張鴛鴦戲水的紗屏,隔著一道薄紗,里面紅燭明亮。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半點動靜,他習(xí)武多年,腳步不重,走得也沒多少聲息。 里頭玉嬛累了整日,靠著軟枕時覺得舒服,打了會兒盹,此時早已睡了過去,呼吸勻長,自然沒聽見動靜。她旁邊的石榴倒是察覺了,起身行禮,想出聲提醒玉嬛時,卻見梁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擺了擺手。 石榴愣了下才明白過來,帶著兩位陪嫁的小丫鬟退到外間。 梁靖走近跟前,便見美人橫臥榻上,精致華貴的鳳冠擺在旁邊,那身嫁衣鋪散開,嫣紅奪目。她的發(fā)髻盤了起來,睡覺時小心翼翼,不曾壓亂,臉頰被燭光映照,柔嫩得像是春日里初綻的梔子。呼吸之間,胸脯微微起伏,纖秀玲瓏。 脖頸間,那段紅色的細線柔軟搭著,盡頭應(yīng)是那枚定下婚約的玉扣。 這情形,終究是真真切切地擺在了眼前,不管她心里到底如何打算,此時此刻,梁靖看著榻上淺睡的嬌妻,那唇角便慢慢勾了起來。 輕手輕腳地上前,他將左邊膝蓋跪在榻上,想抱她睡在里面。 手上的力道觸及脊背,懷里的玉嬛卻忽然顫了顫,驚醒似的豁然睜眼,下意識看過來。漂亮的眼底藏著戒備,那瞳孔尚未凝聚,兩只肩膀卻迅速縮了起來,是自保的姿勢。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