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書迷正在閱讀:在古代召喚游戲玩家、惡侄的莊園(H)、莫吉托與茶、治療陽痿的唯一方法(H)、獨占他心、渣受想吃回頭草、后來居上(H)、星火燎原、師弟總想撩彎我[重生]、一個毫無劇情從頭到腳談戀愛的齁甜文
,讓我心口也跟著如被人狠狠攥住,揪得生疼。“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守的靈、要護(hù)的人是…是我…”視線變得模糊,我什么都看不見,眼前只有一片灼灼的桃花紅。手覆上冰冷的石碑,刺骨的涼意讓人心悸。我聽到耳邊有人聲音喑啞地嘶喊著,每一個字都好像滾在刀刃上,字字瀝血。“大圣,你不知我用了多久,才逼迫自己忘記這些…你為何非要,舊事重提…?”這絕不是我的聲音,我想。我體瘦心寬,我不會計較。但這聲音滿含著怨憤與委屈,含著不甘與絕望,它定不是我的。可它卻真真實實的回蕩在我腦海,再揮之不去。猴子站在我身后,靜默不語。山風(fēng)吹起他的衣擺,不斷翻飛,獵獵作響。他望著那座生人冢,臉色微白,金色的眸子里仿佛有著萬種情緒,欲言又止,止卻欲言,最后皆化為一聲微啞的嘆息——“歡喜…”風(fēng)勢漸大,晴朗的天空逐漸聚起層層密布的烏云,化作傾盆而下的驟雨。如碎珠落地,濺在腳邊的青石上,噼啪作響,同時也將猴子與我,澆得一身濕透。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聲雨聲,雨幕遮了一切,我連最后一點兒花色都看不清了,只剩漫天灰白。良久,猴子翻手取出一把破舊紙傘,撐開,罩在我頭頂,遮住雨勢。所剩無多的油紙用漿糊勉強(qiáng)黏在幾根竹片做成的傘骨上,紙上描著三三兩兩的桃花枝,花已凋零,殘破一地,一處空白的地方還歪歪扭扭題了兩個狗爬似的字——“堯光”。猴子將手輕輕搭在我肩上,似想按住我悲涌的情緒,緩聲道:“那時…所有人都對我說,你元神已碎,仙元耗盡…我卻是不信的,我不能信,也不敢信。歡喜,你看,這些桃樹是你走那年我親手種下的,如今它們已經(jīng)長大了,會開花了,你也終于…回來了…”是了,若非猴子提醒,本仙君真的已經(jīng)忘了,兩千年前,我已死過一次。所以如今即便被人在這荒山野嶺偷著蓋了座墳,建了個衣冠冢,再修一個活死人墓,順便拿點兒花花草草點心水果來祭奠祭奠,也算不上稀奇。畢竟本仙君前世活的時候精精彩彩,死的時候也是轟轟烈烈,該有人記著,總歸不能白活一世。兩千五百年前,本仙君在十方幻境中自毀仙元,才催生出一顆金桃贈與猴子。我當(dāng)時年齡尚小,不懂得利害,又一門心思地想為猴子醫(yī)治燒傷,沒控制住分量,將元神耗了個七七八八,余下的一點點只夠吊著一口氣在。我本以為,十方幻境是針對猴子的心魔所設(shè),我作為一個不慎闖入境中的外人,即便是在里面受了些傷,只要離開幻境回到現(xiàn)實,也不會有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哪曾想,在猴子懷中睡著后,我的確被彈出幻境,然而卻是帶著幾乎枯竭的仙元回到了rou身。我的元神回歸rou身時,猴子仍陷在十方幻境中,尚未蘇醒。他雙目微闔,眉頭緊鎖,額角冷汗涔涔,就像被夢魘住一般。也許是在幻境中遇到什么麻煩事了罷,我猜測,知道余下來的一切,他只能獨自面對了,除了心急之外,我竟什么都做不了。還好臨走之前,我將桃子留給了他,這樣即使沒我陪著,以那顆金桃的效力,在危急時刻保他一命應(yīng)該不成問題。但我也因為那顆桃子,元氣大傷,害了場重病。終日意識昏沉,如陷入混沌之境,喪失了五觀五感,對外界之物再無所知。似乎睡了一場彌天大覺,又做了一場醒來就忘的春秋大夢。待我傷好,不知又是幾百年過去了。我睜開眼,看到原本被業(yè)火燒得盡是灰燼的五行山,竟然奇異地長滿了茂盛的果木,開遍了芬芳的花草,彩蝶蜜蜂在枝頭花梢飛舞著,沒有數(shù)尺寒冰,也沒了十丈業(yè)火。我知,在我沉睡的數(shù)百年中,猴子心魔已滅,刑期將滿,也許不日他就要離開五行山了。我心中雀躍,真心為他感到高興,低頭去喊他,“長留哥哥!”卻聽到“咔嚓”“咔嚓”枯枝斷裂的聲音,接著我身上原本就不太茂密的細(xì)小枝干紛紛化作腐朽的粉末,掉落崖底,不多大會兒就只剩了一根歪歪扭扭的主干。“!”我嚇得一怔,以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心想,我沒有花沒有葉子,丑巴巴也就算了,現(xiàn)在怎么連樹枝子都不剩了,這可怎么辦???加上我周圍都是翠生生紅艷艷的花草,對比之下,我的長相就太寒酸了。又想,長留哥哥是天上地下最好的人,我這邋遢模樣,怎配得他?不免心中難過,癟著嘴,懨懨地耷拉著腦袋。“小桃樹,你又活過來了嗎?”這時,猴子叫我。他還被壓在山下,能活動的空間不大,只能吃力地偏著頭,才能勉強(qiáng)看到我。許是這些日子不用繼續(xù)受刑,他的神情明快許多,語氣也比幾百年前輕松了。“前些年我睡了一覺,做了場夢,醒來后卻見你全身枯萎,枝干脫落,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還傷心了好一陣欸?!焙镒有ξ?,“不過現(xiàn)在見你抽了新枝,應(yīng)該沒事了罷?”“新枝…”我疑惑地瞅瞅身上,才發(fā)現(xiàn)枯枝斷裂的地方不知何時冒出黃豆粒大小的綠色嫩芽,癢癢的,似乎在往外長大。我心一喜,天知道,從小到大,我身上還從未抽過新枝,一直都是枯枝敗葉的模樣。這么說…我也隨著新生了?“是啊是啊,長留哥哥,你成功戰(zhàn)勝心魔離開幻境,我也新生啦,雙喜,雙喜~”我愉快道,又搖了下身子,想讓他夸夸我,回想著在幻境中他待我這么好,我想,他是不會吝嗇幾句贊美之詞的罷。“你很開心嘛,小桃樹?!焙镒有Φ?。“自然開心啊!”我點頭如搗蒜。心想,既然我說什么猴子都聽不懂,那就做一些動作給他看,等我再長大一些,法力再多一些,早早修煉成人,就可以面對面和他交流了。可似乎有什么不對。猴子為何一直稱呼我為“小桃樹”,而并非“歡喜”?我明明告訴過他,我叫歡喜,而他亦答應(yīng)了我,會永遠(yuǎn)記得我。他為何不稱呼我的名字?我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在幻境中,我是一只桃樹妖,在現(xiàn)實中,我是一棵桃樹。在幻境中,我說我曾認(rèn)識他,在現(xiàn)實中,我就長在他頭頂不過一丈的位置。在幻境中,我說我仰慕他,在現(xiàn)實中,我對他搖身子晃腦袋十分熱情。即便我忘記直接告訴他“欸,大圣,其實我就是你頭頂上那棵歪脖樹!”以他的機(jī)靈勁兒,也該對上號了罷?呔!這事兒也怪我,我該對他直說的,偏偏腦子一抽給忘了。可即便是我不直說,即便是憑以上三點不足以讓他認(rèn)出我,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