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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言罷,轉(zhuǎn)身就走,留兩個女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梁尹和兩人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也疾步跟上了池懷霖,他不懂對方為何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他甚至看見了他嘴角的笑?/br>那種熟悉的,無畏的,張狂的笑,像是把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池懷霖想起他剛才在門外聽見的對話,這是第一次,他從岑漠嘴里聽見了“祁雙”兩個字,卻這么開心。實際上他猜中了七七八八,岑漠的信息素本身就給人過度放松的感覺,容易出現(xiàn)夢一樣的幻覺,他曾經(jīng)懷疑過這樣的效果是否會作用到他自己身上,而岑家人的反應更是讓他往精神上的疾病上猜測。而事實上答案是肯定的,祁雙只是他的幻覺而已,而他從前不停地試圖將手穿過他的身體,也只是在測試自己是不是他臆想出來的。不過是臆想而已。他的小金絲雀,仍舊只能在籠子里做夢。第23章乞求“漠漠哥……”岑染有些抱歉地捏著岑漠的手,“稍微好一點了嗎?”“嗯,嗯嗯。”岑漠忙不迭地點頭,怕meimei擔心自己,但實際上胃還是抽著疼,看著床頭柜上重油的肯德基,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為什么吃快餐也會拉肚子。岑染也以為是自己不好,心血來潮給哥哥買垃圾食品吃,她自然是不知道他這幾年過得都是什么生活,那些她肖想了很久的昂貴餐廳,池懷霖幾乎都是把廚師請到家里來做飯的,而岑漠的一日三餐也是由營養(yǎng)師專門配的菜單,老管家親自去挑的食材,精細得很,早把胃養(yǎng)嬌慣了。“等你出院了,”岑染晃著岑漠的手,“我?guī)闳コ院贸缘?,吃火鍋擼串日本料理?!?/br>“嗯,嗯,好?!?/br>岑漠滿口答應著,心虛地捏著身邊的熊,他其實只知道最后那個詞是什么意思,就是池懷霖上次帶他去吃的難吃的東西,都是生的,他不太喜歡,但岑染看著還挺期待的,前面兩個壓根沒聽說過,也不敢問。——他怕岑染不開心,好像他一說到池先生有關的事時,她就會特別不開心。從他睡醒以后,池先生就一直沒有來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岑染在陪他說一些他不太明白的事情,給他做檢查,偶爾會講講笑話。但岑染也有自己的事,她要上班,還和秦醫(yī)生有一個家,秦醫(yī)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打量動物園里的一只平平無奇的動物一樣,有探尋,但更多的是冷漠。他不習慣這樣的注視,恨不得自己縮成一團,和被子一樣被人無視。大部分時間里他都一個人在病房里,空調(diào)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他坐在窗邊看書,翻頁很慢,一字不漏地讀過去。對,一個人。他已經(jīng)看不見祁雙哥哥了。那天,岑染削著蘋果,試探地問他:“漠漠哥,能和我說一說,祁雙的事嗎?”那時候祁雙哥哥還坐在他身邊,笑著看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像往常那樣,有人在的時候,就假裝自己不會說話。“祁雙哥哥是,救命恩人?!?/br>“嗯?”岑漠突然意識到岑染實際上并不知道那件事情,眨了眨眼,糊弄了過去:“有一次我跌下去了,他接住了我?!?/br>岑染皺著眉,但很快又松開了,好像承認了他的謊言。他覺得自己的臉現(xiàn)在一定很紅,他其實不怎么擅長撒謊,心跳得很厲害。“那他長得什么樣呢?”“嗯……”他咬著嘴,細細思索著,“嘴唇很薄,下巴很好看,有點沒剃干凈的胡渣,皮膚有一點黑,眼睛,眼睛是,丹鳳眼……”岑漠的聲音突然變得猶豫,腦海里像是墨暈了開來,變得模糊,隨后洇開。而一片混沌的黑里,浮現(xiàn)出來的,是池懷霖的樣子。“漠漠哥,漠漠哥?岑漠!”“啊!”他這才回過神來,岑染焦急地看著他:“怎么話說一半,就開始發(fā)呆了?。俊?/br>“對不起,對不起,”岑漠搖著頭,攥緊了祁雙哥哥的手,低著頭,卻猛得怔了一下,“……小染,小染不知道祁雙哥哥長什么樣嗎?”“什么?”岑染一瞬間也沒反應過來,剛要答,話又一轉(zhuǎn),“啊——哦,我是問你,祁雙在你心里是個什么樣子,我怎么會不知道呢,哎,漠漠哥你先和他說說話,我有點事,去去就回來哈?!?/br>岑染走得很急,像是落荒而逃,門被合上的聲音很響,是一錘敲到了他腦門上。他僵硬著脖子轉(zhuǎn)過臉去,眼睛都不敢睜開。可那只玩具熊就好端端地坐在那兒,端端正正地,臉上掛著微笑。他想,他其實是,很討厭,很討厭meimei的。他嫉妒meimei可以逃過成為Omega的命運,羨慕她擁有自由的人生,厭惡她總是能發(fā)現(xiàn)那些埋葬在他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家里的隔音效果不好,那天她和父母在樓下吵架的時候,他聽得一清二楚。“漠漠哥他都瘋了,他給一只熊起名字,叫它哥,以為它是個人!”“媽,媽我求您了,您帶他去看看吧,他是真的不對勁了?!?/br>“他瘋了,你聽不懂嗎,他瘋了!”女孩子尖利的叫聲幾乎要刺破他的耳膜,他站在窗邊,靠著那只毛茸茸的玩具熊,一滴淚都流不出來。對,他瘋了,他不正常了,他代替她的位置成為了一個瘋子,而她堂而皇之地進入他的房間,把他的偽裝撕個粉碎,燃盡他最后一根稻草。他甚至知道岑染一直在找他,梁尹有一天來給他做檢查的時候,問了他,是不是有個親戚,叫做岑染。那時候他坐在窗邊看房散發(fā)著幽幽的淡香,陽光碎了一地。他朝梁尹輕輕笑著,搖了搖頭。他生而為人,有著人所有的陰暗面,骯臟而扭曲,丑陋不堪,從分化以后,他們倆就分道揚鑣,一個走向天堂,一個走向地獄,像他這樣沒救的人不配獲得拯救,而不去理會,便是他乞求的最后一絲憐憫。他不需要人拉他一把,他早已沉進了漆黑一片的海底,血脈都與黑暗交融了。岑漠踢開了身邊那只熊,走到了窗戶邊,趴在了窗臺上。他看見男人的頭頂,烏黑的發(fā)被風吹起來,火星在夜晚時亮時暗,隔著那么遠,他都能聞見那股熟悉的味道。隨即火星滅了,男人抬起頭來。他抬起手,朝空氣里抓了抓。那不是再見,是想把空氣中虛無縹緲的你抓回來。名字都不重要,那只是一個代號,卑微的我只是想————求你愛我吧,我臆想出來的情人。第24章再見池懷霖看見身后那個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