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邢九年道:“倒是可以如此粗糙下定論,因已經(jīng)白骨化,無法看到身上的其他傷痕,以其白骨的狀態(tài),溺水而亡最合理?!?/br> 就在這時,殷小六遞過來一根銀簪:“對了,校尉大人們仔細(xì)搜尋了荷花池底,除了這個銀簪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這個銀簪可能是死者的?!?/br> 謝吉祥也不嫌棄,她隔著帕子接過銀簪,銀簪上那朵盛開的荷花在夕陽之下熠熠生輝。 謝吉祥略有些激動。 她心里已經(jīng)完全描述好了當(dāng)日的情景,只是看著不遠(yuǎn)處的祝嬋娟和柳文茵,她未當(dāng)場言明。 “祝家可說三年前有年輕小廝失蹤?”趙瑞問蘇晨。 蘇晨沉聲道:“祝家上上下下都說沒有年輕小廝失蹤,他們家這幾年都沒進(jìn)新人,所有丫鬟小廝都是家生子,若有人不見,定會引起懷疑?!?/br> 趙瑞卻道:“張忠能進(jìn)出墨蘭軒毫無障礙,肯定一直隱藏在祝家,祝家就這么大,一個大活人生活在這里,不可能從來不被人察覺,只要有任何不太對勁的仆役,都請來問一問?!?/br> “是,屬下這就去調(diào)查?!?/br> 待人走了,趙瑞才領(lǐng)著謝吉祥轉(zhuǎn)了個方向,低聲問:“你可是推敲出什么?” 謝吉祥的神情看似淡然,趙瑞卻能從她平靜的目光中看出些許激動。 謝吉祥悄悄看了一眼祝家人,轉(zhuǎn)頭跟趙瑞低聲道:“你看這個池塘中的死者像誰?” 她把那個荷花銀簪取出來,遞給趙瑞仔細(xì)看:“三年前,池小荷懷孕,但顧東似乎騙了她便失蹤了,她尋遍不著,最后孩子落了胎,她自己也無處可去,走投無路被牙婆收留?!?/br> 趙瑞剛剛沉下去的心,一下子就提上來。 三年前,顧東就這么人間蒸發(fā),就連儀鸞司都沒有卷宗。 一個人突然失蹤,不是真的很有本事逃避官府,那就是已經(jīng)死在不知名的角落,只等旁人去探尋。 謝吉祥道:“之前的傳聞,都是外人所言,而池小荷似乎也對顧東十分怨恨,幾年之后還托人搜尋顧東蹤影?!?/br> “事實的真相可能并非如此,顧東不是故意誆騙池小荷,騙心騙身又失蹤,他是想再干一票大的,然后陪著池小荷好好過日子?!?/br> 謝吉祥手中,那支已經(jīng)失去光華的銀簪,安靜地聆聽故事真相。 所以他夜里造訪祝家這樣的富戶,想偷些值錢的東西,同時,因為池小荷懷了孕,他心里高興,特地買了這支荷花簪送給她。 趙瑞頓了頓,突然道:“顧東最后來了祝府,池小荷應(yīng)該知情,所以她賣力進(jìn)了祝府,也賣力尋找顧東的下落,這個過程中,她很可能跟察覺她意圖的祝錦程搭上了關(guān)系?!?/br> 祝錦程當(dāng)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張忠沒有死,也知道有人替他掉下了荷花池,如此一來,他很可能猜到池子里的人就是顧東。 所以,他告訴池小荷那兩句詩,讓完全不通詩文的池小荷自己去猜。 也可能他跟池小荷說了真相,讓池小荷把那隱秘的詩句繡在衣服上,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讓顧東重見天日。 然而,池小荷抱著滿腔期盼,依舊不肯放棄尋找顧東。 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一直想找的那個男人,就在祝家的荷花池里,跟那支銀簪一起,安靜等了她三年。 他并沒有拋棄她,也沒有拋棄兩個人的孩子。 他只是無能為力。 作者有話要說:趙瑞:人生的至高目的,就是去吉祥家蹭飯。 趙瑞:今日任務(wù)已完成~ 謝吉祥:你可真有出息。 對啦,大家評論的時候盡量少用很詳細(xì)的描述詞語,大家都心領(lǐng)神會就好了,我發(fā)現(xiàn)有部分評論被刪了,也不太好,感謝么么噠~ 第37章 姻緣結(jié)13更新:2020-09-24 17:18:34 這種無能為力, 無端讓人心酸。 謝吉祥微微嘆了口氣,她對趙瑞道:“我原本只是略有猜測,池小荷對顧東的專注和尋找, 絕非因為怨恨, 她從小失去父母, 很早就自己養(yǎng)活自己,十幾歲時認(rèn)識顧東,兩個孤兒很快走到了一起?!?/br> “當(dāng)年兩個人行竊被抓,肯定是商量過才把罪責(zé)推給作為初犯的池小荷,待池小荷出獄,兩人依舊可以在一起, 只是后來池小荷懷孕了。” 一直顛沛流離兩個人必須要安穩(wěn)下來,一直靠小偷小摸營生的混混顧東終于意識到,他要做父親了。 所以,他把目光對準(zhǔn)了富麗堂皇的雨花巷。 他想最后做一票大的, 讓他們可以租個小院,給孩子一個家, 卻沒想到最后的這一次動手, 竟成了永別。 趙瑞頓了頓, 他卻沒有謝吉祥那般柔軟心腸,他只說:“吉祥, 若他沒有歹念, 也不會落得如今葬身池塘的下場?!?/br> 謝吉祥微微一愣, 少傾片刻,她長舒口氣:“是我太過沉湎于故事?!?/br> 故事再動聽,也掩蓋不了顧東進(jìn)入祝府的動機(jī),偷竊本就是犯罪。 趙瑞看她有些傷感, 便道:“若此人真是顧東,那么本案的結(jié)論就很清晰?!?/br> 殺人者,一定就在祝家中,跑不出去這個陰森森的竹林院落。 趙瑞陪著謝吉祥往竹林中行去,低聲道:“張忠沒有死,他很可能也沒有離開祝家,那么這三年里肯定有人悄無聲息被人頂替,卻無人發(fā)現(xiàn)。” 這樣一個人,平日肯定同旁人沒什么聯(lián)系,說不得話都很少說,突然換成別人,只要依舊低調(diào)不眨眼,還真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趙瑞讓蘇晨找的,就是這么一個男人。 孤身一人在祝家當(dāng)差,沒有任何親人,或許還有些殘疾,他的差事很偏僻,無需跟外人交流,年齡同張忠應(yīng)當(dāng)差不了太多。 如此限定了范圍,人就很好找了。 謝吉祥仔細(xì)思索這個案子的所有疑點,然后道:“你覺得,犯案之人會是張忠嗎?” 趙瑞沉默下來。 這個案子實在太過撲朔迷離,一個死者牽扯出第二個、第三個,甚至……可能還有第四個。 郝夫人到底是怎么 死的,祝家沒有人能說清。 兩個人一起漫步在荷花池邊,感受著竹林中陣陣微風(fēng)拂來,突然異口同聲道:“我不認(rèn)為是他。”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趙瑞讓謝吉祥先說。 謝吉祥道:“這個案子看似復(fù)雜,其實也簡單,它一共有兩條線?!?/br> “第一條線便是三年前郝夫人一案,之所以定她為受害者,是因為她的死因不明,為何而死也不明,可以肯定的是,當(dāng)時她的死同祝家隱藏起來的那個孩子、同張忠和祝鳳儀都有關(guān)聯(lián),無論她是自盡還是他殺,她的死最終讓那孩子的秘密沒有告白天下。” 那個很可能□□產(chǎn)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