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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上,他一直側(cè)耳傾聽那邊的動靜!突然,洛冰河從床上跳起,連鞋襪也不穿,閃身來到竹舍外推開門闖入。“師侄,你怎么了?”坐在床邊正想給昏迷的沈清秋擦拭冷汗的岳清源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弟子,柔聲問道。洛冰河眼睛死死盯著床上那身影,有些失落,愣愣道:“我……我剛才好像聽到師尊說話了,以為他醒了……”岳清源道:“他睡得不安定,說了些夢話,你回去吧,我照顧他就行了?!?/br>洛冰河脫口而出道:“師尊昏睡多日,您便守著師尊多日,想必也勞累了。照顧師尊的事,就由師侄代勞吧!”岳清源搖頭笑道:“不妨事,木師弟說他這幾日便會醒,我多守幾日吧,萬一他等會兒就醒了呢?”洛冰河雖然不想離開,但礙于掌門在,他不得不說道:“那……那就有勞師伯了?!?/br>……回到偏室,洛冰河皺眉望著竹舍那頭,低聲喃喃道:“真是一個礙事的家伙!”洛冰河不得不承認(rèn),剛剛那會兒,自己的確心亂了,畢竟,這一世,沈清秋對自己雖算不上十分好,但最基本的師徒情誼還是有的。尤其當(dāng)看到嬰嬰的那本入門心法和當(dāng)初沈清秋給自己的心法一模一樣的時候,他便明白,沈清秋給自己的心法是真的,上一世才是假的。為什么這心法是真的?如果是假的該多好,這樣的話自己便能理所當(dāng)然地去報復(fù),去復(fù)仇。心軟了?洛冰河一遍又一遍地叩問自己的內(nèi)心:前世的那股狠勁哪去了?洛冰河啊洛冰河,你難道還要像前世那么傻乎乎,任由他摧毀嗎?可是,這一世,他并沒有對自己做什么……想了許久,洛冰河嘆了一口氣,無力道:“罷了,沈清秋,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倘若你沒推我下無間深淵,我便遠(yuǎn)走高飛,不報復(fù)你了,此生和你再無瓜葛。倘若你把我推向那煉獄不如的地方,我就……”洛冰河停頓了一下,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了,最終說道:“沈清秋,你別讓我失望?!?/br>……過了一會兒,洛冰河突然腦袋一疼,他猛然想起這個時候,夢魔要侵入給自己織夢境了。洛冰河極力施展抗夢術(shù)。他不想拜夢魔為師了,反正前世的記憶還在,洛冰河可以自己修煉。至于為何不想拜他為師,這原因洛冰河知道,只是他抵死不認(rèn)。當(dāng)感知到夢魔的夢術(shù)越來越強時,洛冰河靈光一閃,也施起夢術(shù)來,下意識地侵入了沈清秋的夢境。夢魔是不能對同時施展夢術(shù)的自己織夢境的。……進(jìn)入沈清秋的夢境后,入眼的是一座府邸。洛冰河遲疑了一會兒,便打開大門進(jìn)入了沈清秋的夢魘。入目的,是一座院子,院子中間放著一個大大的浴桶,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蜷縮在浴桶里顫抖著,里面盡是冰塊。冰塊在烈日的照耀下漸漸消融,可就是因為是融冰,才比結(jié)冰還更加地冰冷刺骨。浴桶里的衣衫單薄的少年抱頭蜷成一團(tuán),小聲嗚咽著:“不敢了……不敢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十五歲少年嗤笑道:“哈哈,沈九呀沈九,你那么想逃走,是不是秋家待你不好???現(xiàn)在本少爺親自用這么貴的冰伺候你,感動嗎?”說罷,便使了個眼色給在旁候著的下人,那下人便把端著的一盆冰塊倒進(jìn)浴桶里,故意把冰塊砸到那少年的頭頂上。“沒反應(yīng)了?”那十五歲少年有些失落,“把他抬出來,叫最好的大夫給他醫(yī)治,等他好了繼續(xù),本少爺還沒玩夠!”當(dāng)那少年要走的時候,他再次對下人們囑咐道:“你們別讓小姐知道,明白了嗎?”……天知道洛冰河的拳頭握得有多緊,尖銳的指甲嵌入掌心,汩汩流血。秋家的人,憑什么欺負(fù)沈清秋?在洛冰河的觀念里,只有自己才可以欺負(fù)沈清秋。洛冰河有些煩躁地四下張望,發(fā)現(xiàn)了立在不遠(yuǎn)處的沈清秋。正是本尊!洛冰河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洛冰河靜靜地站在沈清秋旁邊,看著眼前的一幕,而身處夢境中的沈清秋沒有發(fā)現(xiàn)他,只一味地雙眼赤紅眼睜睜地看著這來自內(nèi)心深處最恐懼的幻境。眼看著沈清秋心緒越來越不穩(wěn),想出手狠揍那幻境里的人物,洛冰河下意識地轉(zhuǎn)換幻境,把場景轉(zhuǎn)到了清靜峰。“師尊,這些都是假的,沒事了沒事了……”洛冰河道,這聲音溫柔到自己都沒察覺。沈清秋微微打了個寒戰(zhàn),待他緩過神來看向了洛冰河,奇怪道:“洛冰河?你怎么會在這?”洛冰河心里哆嗦了一下,道:“弟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進(jìn)來了?”洛冰河才不會告訴沈清秋自己會夢魘術(shù)的,反正左右都有夢魔背鍋。“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你不準(zhǔn)說出去?!鄙蚯迩镉妹畹目谖钦f道。洛冰河從內(nèi)心深處有些敬佩沈清秋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明剛剛都處在崩潰的邊緣了,才一會兒,便能迅速冷靜下來想到作為一峰之主儀態(tài)和面子的問題。洛冰河點頭道:“嗯?!?/br>沈清秋慢慢尋了一處打坐了起來,問道:“我昏睡這幾日,有發(fā)生什么事嗎?”洛冰河特意留意一下沈清秋的表情,說道:“有。柳師叔身隕,大家都說是師尊害死了柳師叔?!?/br>沈清秋聽言,有一瞬間的錯愕,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為師如何能害他?”洛冰河如實答道:“師尊與柳師叔向來不和,更何況靈犀洞內(nèi)只有師尊和柳師叔兩人,加上柳師叔身上有修雅劍傷,自然大家都認(rèn)為是師尊害死的。”“修雅劍傷?呵呵……”沈清秋冷笑了幾聲,“好不容易比武能傷他一次,竟成了我害他的證據(jù)……”洛冰河一直堅信,無論是前世亦或是今生,沈清秋都有害死柳清歌的動機(jī),因此他自動地把這句話理解為沈清秋作案成功卻疏忽了劍傷痕跡,白白給人留下把柄。洛冰河自然沒留意到沈清秋眼底那股淡淡的憂傷。“那……”沈清秋繼續(xù)問道,“岳掌門他認(rèn)為呢?”岳清源?洛冰河想了想,說道:“他沒怎么表示,說一切等你醒來再議?!?/br>即便岳清源知道柳清歌是他殺的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會給沈清秋收拾爛攤子,洛冰河實在搞不明白岳清源為什么會維護(hù)這小人,就憑那股愚蠢的義氣?沈清秋徹底身敗名裂的最后一步,就是柳溟煙了。洛冰河也和柳溟煙暗通款曲,準(zhǔn)備給他徹底身敗名裂的最后一擊。可是,洛冰河猶豫了,他抓住最后的武器沒有放出……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