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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師兄,你告訴我們!”“為什么啊,為什么你要這么做!”黃芩雙拳緊握,聲淚俱下:“你想殺我們嗎?師兄,你想效仿莊引,讓扶瑤仙宗滅門嗎?”“你錯了。”回答的是面色肅冷,一身殺氣的白珒:“鳳言沒想殺你們,更沒想讓扶瑤仙宗滅門,他想殺的人是我,只有我。”“為什么?”南過不敢相信,紅腫著眼睛道,“二師兄和鳳公子無怨無恨,大家都是同門,他怎么會想殺你?”鳳言聽了這話,露出諷刺的笑容。白珒聽了這話,諷刺之意絲毫不比鳳言遜色。前世的鳳言是何目的,他不知道,也無暇去猜測,或許是想以火鳳凰cao控他,讓他心甘情愿的為了鳳言披荊斬棘,帶領(lǐng)鳳言走上巔峰——后來被南過打斷,被江暮雨鏟除,這個計(jì)劃失敗了,鳳言就臨時想到焚幽谷,自己跑出去,上演了一出被焚幽谷綁架挾持的戲碼,引誘白珒?yōu)樗麖氐兹肽?,讓白珒?yōu)樗麣⑸先f仙神域。至于今生……鳳血玉換了江暮雨帶,鳳言的想法為之改變,他是一個渴望權(quán)力,且特別注重顏面的人,前世背負(fù)和誅仙圣君狼狽為jian的罵名是迫不得已,其實(shí)他想要的不僅是萬仙神域,至少在萬仙神域隕落之前,他想要的是扶瑤仙宗。“我?guī)熜值幕瘌P凰發(fā)了狂,殺了同門師弟,殺了同門其他弟子,扶瑤遭此大難,將火鳳凰妖化的掌門該當(dāng)何罪?”白珒看向眾人,所有人聽了這隱晦又露骨的話,全明白了。火鳳凰亦正亦邪,剛剛蘇醒的它不過是一張無色的白紙,教育它的人為其染上顏色,若主人本身是黑,那火鳳凰便會成妖獸,若主人本身是紅,火鳳凰便會成為祥瑞靈獸。紅心,黑心,火鳳凰有樣學(xué)樣,跟一個牙牙學(xué)語的孩子沒兩樣——這一點(diǎn),修仙界人盡皆知。可突然有一天,一直安分守己的火鳳凰妖化了,成為濫殺無辜?xì)埍﹥挫宓难В@是否證明,養(yǎng)育它的江暮雨是個陰險毒辣兩面三刀不折不扣的偽君子?他不僅是個卑鄙小人,還因此禍害了門派,還害死了自己的同門師弟,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又有什么資格和顏面去做一派掌門?而本該親眼目睹這一切事跡的水蓉,必然會告知空炤門,空炤門作為千年之交,為扶瑤的興亡著想,肯定會出面斬妖除魔,替扶瑤祖上清理門戶,殺了江暮雨以示正道!到那時,江暮雨死了,白珒死了,扶瑤仙宗的兩個頂梁柱完了,剩下的都不頂事,唯一優(yōu)異且有資歷做掌門的弟子……只剩下鳳言了。江暮雨是重點(diǎn),白珒是犧牲品,水蓉是見證者,其他人都是炮灰。換句話說,如果火鳳凰殺死了南過,或是殺死了江暮雨,而白珒死里逃生的話,那怎么輪也輪不到鳳言。雖然鳳言從一開始就算錯了,哪怕扶瑤上下全死了個干干凈凈,他也不一定能真的成為掌門。畢竟,扶瑤掌門的選擇不看資歷,不看天賦,不看修為,不看輩分,只看雪霽樂不樂意。雪霽樂意,剛出生的孩子也能當(dāng)掌門,雪霽不樂意,上官余杭那樣的都靠邊站!鳳言的密謀,昭然若揭。黃芩驚愕的走上前兩步,腦子被閃電劈了似的,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不相信窩里斗的一幕會發(fā)生在自己家,更不敢承認(rèn)那個溫柔和善,待人親切的鳳言,會是一個心機(jī)深沉不折手段之徒。他木愣愣的走過去,跪倒在滿身血污的鳳言面前,臉色比鬼還要難看,老半天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第68章解救之法不用他說,鳳言也知道他想問什么,成王敗寇,他算錯了!不對,也在意料之中。江暮雨會救白珒,他想到了,火鳳凰會死于江暮雨之手,他失算了。他之所以對白珒下手,除了白珒是擋在前面的障礙之外,也因?yàn)榘撰儗?shí)在太礙眼,實(shí)在太光芒閃爍,像太陽一樣遮擋了他的光芒,他連月亮都算不上,他只是顆微不足道的星星,太陽的強(qiáng)光太耀眼了,刺得慌,只要稍微靠近就會被灼傷,乃至灰飛煙滅。可偏偏,江暮雨要去靠近。哪怕被燒成煙灰,他也義無反顧的飛蛾撲火。與其說江暮雨是個賤人,不如說自己那卑微的,可憐的,一文不值的,連他自己都欲哭無淚的嫉妒之心。是??!為何白珒的光芒那么強(qiáng),強(qiáng)的遮掩了自己的星光,讓江暮雨都注意不到他了。或許是一廂情愿吧,或許是他自作多情吧!江暮雨那樣的人,冷漠,寡情,孤傲,目空一切,他一點(diǎn)都不懂情愛,又或者他從來沒瞧得起自己。所有人都是,他們真的好可恨,而自己真的好渺小。鳳言垂著頭,淚水潤濕眼眶,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活不過今天……不,或許活不過一個時辰。不是死于冥咒反噬,而是……死于白珒的劍下。鋒芒逼至,鳳言知道自己逃不過白珒的煞氣,可是……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窮途末路的他,也只是本能的想活下去而已。劍鋒穿心而過,很疼。四溢的劍芒卷席著白珒兇惡的怒火,一鼓作氣沖入鳳言脆弱的四肢百骸。原來,別說一個時辰了,怕是連一炷香,一盞茶的時間都活不到。“我有什么錯?!兵P言順著枯木滑落在地,望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嗤嗤冷笑道,“我隱藏蟄伏,出手狠辣,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好一點(diǎn)!”水蓉的心口好像被人刺了一刀般,她方才想上前攔阻,但沒攆上白珒?nèi)缪咐装愕膭猓目粗约悍夹陌翟S的青年,忍痛說道:“為了自己過得好,就不惜傷害別人?”“從小就一帆風(fēng)順,沒有體會過身不由己的疾苦,當(dāng)然站著說話不腰疼。”鳳言跪坐在地,悲戚說道,“我不傷害別人,別人且傷害我,我又憑什么管別人死活?”鳳言仰望烏色天空,淚水順著眼角淌了出來:“江暮雨,豪門公子,權(quán)貴滔天,白珒,出身富貴,錦衣玉食,從來沒有吃過苦,從來沒有被欺辱過,只有從小豐衣足食無憂無慮的人才能有善心,寬容這個,饒恕那個,呵呵呵呵,誰來可憐我?”白珒收了劍,前世的鳳言臨死前只顧著求饒乞憐,從未袒露過心聲。白珒沒興趣聽他的臨終遺言,只冷冷說道:“你只看到別人風(fēng)光的一面,別人受苦受累的一面你怎么不看看?”“受苦受累?”鳳言低聲抽泣起來,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魂靈撕裂的痛苦卷席著他,骨rou分崩離析的痛苦一點(diǎn)一點(diǎn)侵蝕著他,這一生的委屈和不滿,在這一刻全涌了上來。“有我苦,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