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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杯水吧?!卑撰兣芑貜d室端了杯溫水回來。江暮雨只抿了一小口,握著玉杯,淺望杯中清水倒映的空中圓月,他不由自主的問道:“你怎么看鳳言?”這個問題從江暮雨的口中問出,白珒實打?qū)嵉睦懔艘幌隆?/br>片刻的沉寂,白珒緩過神來。怎么看鳳言?還能怎么看!口蜜腹劍綿里藏針自私自利貪慕虛榮蛇蝎心腸比狐貍精還狐貍精的千年老狐貍精!白珒在心里腹誹了個痛快,嘴上卻說道:“沒怎么看,我跟他接觸的不多。”江暮雨哪里信他的鬼話:“你以前不是經(jīng)常賴著他么?”“我那是……”白珒想解釋,但為了避免畫蛇添足,還是將“中邪了”“魔障了”等等說辭憋了回去,“他曾經(jīng)救過我,我感念救命之恩,知恩圖報,僅此而已?!?/br>江暮雨淡淡道:“所以你認為,他是一個懷瑾握瑜的正人君子?”你想多了。白珒都做不到點頭敷衍了。“師兄怎么問起他了?”白珒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的根底啊,你別看我相貌堂堂氣宇軒昂,沒準我就是個惡貫滿盈的衣冠禽獸。”白珒口無遮攔起來連自己都黑,還毫不在意形象的往死里黑。江暮雨顯然把他這話當(dāng)成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玩笑,扶著幾案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快回……”江暮雨纖瘦的身子一晃,山水無色,明月無光,耳邊只隱約響起一聲驚呼。“師兄!”*天色破曉,朝陽初生,山水之間一片朦朧輕霧繚繞,如煙如紗。江暮雨再醒來之時,一抹濃郁清苦的味道充斥口鼻。溫?zé)岬囊后w涌入唇舌,灌入咽喉,江暮雨被嗆住,咳嗽著將那口藥湯吐了出去。“師兄?!卑撰兠δ媒伈冀o他擦拭唇角藥漬。江暮雨咳的心肺揪疼,額間溢出細細密密的冷汗。白珒將藥碗放下,打了道真元在江暮雨的后心,止住了嗆咳。白珒伸手撫上了江暮雨的額頭,道:“燒還沒退,你先把藥喝了,再睡一覺吧。”江暮雨茫然的問:“我發(fā)燒了?”“人食五谷雜糧,哪能不生病?!卑撰兪⒁簧诇幋禌?,遞到江暮雨唇邊,聲音溫潤輕柔:“咱們境界還太低,等凈化**凡胎之后,凡人頭疼腦熱的毛病就不會有了。”江暮雨沒喝,他震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靠在白珒懷里,枕在白珒肩上!這種曖昧的姿勢讓江暮雨整個身體都僵了,白珒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后背,強健的心跳聲隔著肌膚布料似是要沖進江暮雨的體內(nèi)。白珒溫?zé)岬暮粑阱氤?,從頭頂上方落于他的眼睫,灑在他的鼻尖。江暮雨驚坐而起!白珒嚇了一跳,虧得他眼疾手快腕力強,穩(wěn)穩(wěn)抓住湯匙和藥碗,里面盛放的湯藥愣是一滴沒灑。“怎么了師兄?”江暮雨頭暈?zāi)垦#奶缋?,背上仿佛還殘留著白珒的溫度,有些灼燙,讓他恛惶無措:“你……”要怎么說?要說什么?訓(xùn)斥白珒爬上他的床?還是訓(xùn)斥白珒對他動手動腳?這跟一個慘遭欺辱的良家婦女有什么區(qū)別!江暮雨愣住老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白珒抱他上床,給他喂藥,這是出于對師兄的關(guān)心,若這也要苛責(zé),未免有點不知好歹。再說,都是男子,有什么可避諱的?想到這點,堵在江暮雨心口的氣緩緩散開,他看向白珒的眼神也多了份清和柔緩:“把藥給我?!?/br>“哦?!卑撰児怨赃f過去。江暮雨一飲而盡。“師兄?!卑撰冏诖查揭粋?cè),目光炯炯的望著他,“以后身體難受要早說,別死撐硬抗,你瞧,燒還沒退呢,都燙手?!?/br>江暮雨看他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便好心提醒道:“藏書閣還沒整理完,你不去么?”“不去了?!卑撰兩裆珗远ǖ?,“你生病了,得有人照顧?!?/br>江暮雨道:“只是發(fā)熱而已,沒什么。”“什么只是而已啊,這明明是很嚴重的問題?!卑撰冟嵵仄涫碌恼f,“在你完全康復(fù)之前,我不走了。”江暮雨輕嘆口氣:“你別鬧?!?/br>“我是說真的。”白珒目光爍爍,倒映著江暮雨俊秀的面容,“一日三餐我給你端來,九天云榭這么大,還容不下我一人地方?”江暮雨從白珒黝黑的雙瞳中探出認真二字,他這種熱情對江暮雨來說,就好像坐在火爐上煎炸的牛rou,不斷的添柴加火,牛rou卻不翻面,一直這樣烤著燒著,快要糊了。他想躲想逃,甚至期盼誰人能澆一桶冷水到鍋里降降溫。白珒看江暮雨一言不發(fā),秀眉緊皺的模樣,還以為是自己哪句話說不對了把人家氣到了,忙手慌腳亂的解釋道:“要是沒人管你,你肯定自己將就。我若不端飯上來,你肯定懶得去食舍吃。你若不喜歡我在這兒,那我就走,反正九天云榭離我的什么屋也不遠。只是送飯一事你不能拒絕,咱倆還未及弱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生病了就更應(yīng)該多吃多喝,你看你多瘦啊,別讓關(guān)心你的人擔(dān)心了。”江暮雨的心神一顫,他幾乎是踉蹌的站起身,冷著臉甩了一句:“不用,你走吧?!?/br>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內(nèi)室,順勢還把門“咣當(dāng)”一聲帶上,留下白珒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白珒:“……”其實,他前世對江暮雨漸漸失去關(guān)懷討好的耐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江暮雨真的很難相處,你對他壞,他面無表情,你對他好,他冷若冰霜。你打他罵他欺負他,他就是無動于衷,視若無睹,好像你本人根本不存在一樣。總之不管你怎么做,他都不滿意,他不哭不笑不吵不鬧,就像一片雪花,落于地面,融化成一滴清水,消失不見,不留一絲痕跡。但是如今的白珒有信心將這片雪花帶入嚴寒的北境冰山,讓它永生永世也不化。白珒起身,拍拍衣服,站在銅鏡前整理著裝。轉(zhuǎn)身,出門。端早飯去!第43章自在,舒心江暮雨這病來得快去得慢,足足拖了小半個月才好。按照月河長老的意思,凡人的疾病自然要用凡人的方式去醫(yī)。解毒的驅(qū)寒的健體的退熱的各種草藥開了一堆又一堆,喝了一壺又一壺。鳳言和黃芩輪流送藥,最后一副鞏固的藥膳倆人一塊送去,正好遇上在院中練劍的白珒。只見他穿了一身紫藤色勁裝,手中握著一把木劍,劍勢雖不快,卻鋒利十足。他一劍橫掃,凌冽勁風(fēng)卷起地上梨花花瓣漫天飛揚。他握緊劍柄,手腕輕擺,木劍在空中舞出幾式漂亮的劍花,真元灌溉在劍身,幽紫的劍氣破空而出,穿透前方梨花樹干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