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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多了。” “你這些說得再多,也沒用?!壁w成言說,“王敬攸把你的事情告訴顧止淮了,他已經把巫有道送了過來?!?/br> “不出意外,兩天后就該趕上來了。” 宋寒枝沒說話了,她一會兒看看趙成言,一會看他身后的屜子,眉頭鎖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寒枝,你是沒見過你倒在地上那副樣子......” 趙成言將她肩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我真的,快被你嚇死了?!?/br> “以后,我對你好一點,你也要對自己好一點,但凡有什么事不對勁,第一件事是跟我說,而不是咬牙扛著,行不行?” 宋寒枝:“你現在,倒真像我哥了。” “你若當我是哥哥,我便是你哥哥。” 他還待再說,宋寒枝笑著打斷了他,“行,哥哥,哥哥?!?/br> 見趙成言愣了愣,她起身穿衣,“哥哥,我們走吧。早日去參海,早日讓江修齊回家?!?/br> 她現在無心顧及自己,江修齊還待在那盒子里,她要好好地把他送去參海,剩下的事情,以后再來考慮。 趙成言無法,只能說:“好?!?/br> 眾人收拾東西出發(fā),正月初一,街上人流尚少,宋寒枝掀開簾子看,還沒看幾眼,趙成言就伸手過來,替她拉上簾子。 “不許染了寒風?!彼蝗葜靡?。 若非宋寒枝搬出江修齊這樣“天大”的理由,他決計是不會讓她未痊愈就上路的。 她撇撇嘴,“不許就不許,我又不是不知死活。” 趙成言不放心地盯著她,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顧止淮跟你聯系過嗎?” “沒有?!?/br> 他說,“有王敬攸時刻和他保持聯系,我無需多生事。” 其實,不需要問,顧止淮那邊的情況,二人這一路走來,聽閑言碎語,也聽了個大概。 顧止淮仍是在攻城,絲毫沒有退兵江北的打算。 宋寒枝不懂他的打算,只是隱約聽說,年初,楚都要是再攻不下來,列王就會從羌梧帶兵南下,助顧止淮一力。 她驚呆了,全然不知道顧止淮這么賣力攻城是為何。趙成言也納罕了一晌,不過沒和她在一處點子上:“他們兩個,竟真的走成了一路?” 宋寒枝嘆氣,她有些煩亂,顧止淮什么也不同她講,只讓她好好休息,什么也不用管,長久下來,她越發(fā)覺得不安寧。 “趙成言,我們還有多久到參海?” 男人低頭,念算一晌,“照這個速度,還需十日?!?/br> “太慢了?!?/br> 宋寒枝說著,就從身后掏出江修齊的骨灰盒子,“你說說,是不是太慢了?” 趙成言唬了好一會兒,“你別動不動就把這盒子帶身上,放好行不行?” 她沒理他,一邊抱著盒子,打著商量。 “趙成言,我們快點去參海吧。”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是早點去?!?/br> 他不動聲色地撫平了膝上的披風,“行。” 見宋寒枝仍盯著他,趙成言只好道:“從今日起,挑大道行,加快行進速度,一日歇做兩次,你看行不行?” 宋寒枝笑,“那就這樣?!?/br> 早該如此。 她不會乖乖待在參海的,一旦將江修齊安然葬下了,她就要回去,去找顧止淮。 哪怕食言也好,她也要回去,什么娶不娶嫁不嫁的,她只想守在顧止淮身邊。 隊伍的速度驟然提快,巫有道原是兩天就能追上隊伍的,生生花了四天,才勉強追上趙成言一行人。 客棧里,巫有道滿臉不耐煩,他風塵仆仆趕來,臉色蠟黃,終于顯出了老年人該有的疲態(tài)。 不過一開口,這疲態(tài)就沒了,他提著嗓子,聲音尖細得很,瞪著趙成言。 “叫你好好照顧那丫頭的,你倒好,才幾天就出了事情,還得我這個老頭子趕來,替你收場?!?/br> 趙成言啞舌,這么一說,倒真像他的不對了。 宋寒枝推門進來,看著屋里的人,“巫先生?” 巫有道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起來,崩開了笑顏,他起身,拉開椅子,“喲,丫頭來了,來來來,坐下,我給你把把脈?!?/br> 趙成言:“......” 宋寒枝坐下,趙成言站在旁邊看著。巫有道覆手上去,正凝神,宋寒枝卻低低地喚了一聲。 “哥哥?!?/br> 巫有道與趙成言二人俱是愣住,哥哥?宋寒枝哥哥是誰? 不久,趙成言才反應過來,她喊的是自己,“怎么了?” “我頭有點疼?!彼粗ё∠麓?。 “怎么好端端的頭又疼了?”他看著,突然想起來,“早上的木靈丸你沒服下?” 宋寒枝點頭。 也不怪她,她喝藥的時辰向來都是趙成言管著,今日為了巫有道過來,他一個疏忽就忘了,真是關心則亂。 巫有道也有點吃驚,“年紀輕輕的,就用起了那個藥?” 趙成言說:“那我先給你取來?!闭f罷就去開了門。 “在床頭的屜子里。”她說。 “嗯。” 巫有道皺眉,木靈丸安緒定神,一般用于夜不寐者或頭痛難忍,重疾加身之人,宋寒枝才多大,竟然就用起了這藥? 宋寒枝神色淡淡的,手往前伸了幾分,“巫先生,繼續(xù)看吧?!?/br> 趙成言尋了藥來時,屋子里正靜靜的,巫有道躬身寫著不知道什么東西,宋寒枝則伏在榻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水。 “好了?”他問。 “嗯?!彼魏ζ鹕恚f了藥過去,看她喝下,又轉頭看著巫有道。 “巫先生可是在寫藥方?”他走過去,“若是要尋什么藥材,只管跟我說?!?/br> 巫有道擺手,“不用麻煩了,這藥,還是我自己來?!?/br> “對了,趙公子,我恐怕暫時回不去楚都,得與你們同行了?!?/br> “同行?” 巫有道點頭。趙成言回頭看了宋寒枝一眼,她剛剛喝完藥,趴在桌上,聞言聳聳肩,對口型:我也不清楚。 趙成言只得應下來。 巫有道性子古怪,什么事也不肯與別人說,每日除了給宋寒枝送藥的時候露一下臉,其他時候根本看不見,趙成言也無從問起。 宋寒枝倒是樂得開心,有了巫有道的照料,一路上她氣色好了不少。一看見趙成言狐疑的表情,她就湊上前來,不厭其煩地問: “還有多久到參海?” “快了,快了。”每次推開她湊上的頭,趙成言都這樣回答。 窗外暮色漸漸變短,每掀起一次簾子,寒氣就淺了一分,春風送暖,此話不假。 三日后的清早,眾人到了參海。 趙成言的宅子選在了一處低矮的礁石林間,低林繞宅,往高處去,站在欄邊,入目就是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