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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小路,漸漸行上大道。宋寒枝撐著下頜,眼看轉(zhuǎn)角處那一抹筆直的身影變小,最后徹底不見,心里頓時涌上莫大的空虛。 祝思嘀咕,“宋jiejie,南中真的好玩嗎?你不會騙我們吧,你看你,一說起去南中,臉上跟要哭了一樣。” 祝沅碰了她手肘一下,小聲說著,“什么要哭了,我覺得,宋jiejie就是哭了?!?/br> “哪有......” 她低著頭,兩個小丫頭一時也看不清。宋寒枝心里想的卻是:老娘個不爭氣的東西,居然真哭了。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顧止淮馬上就要反了,他養(yǎng)精蓄銳這么多年,小皇帝也不是白癡,肯定留了后手。 顧止淮是個心氣極高的人,險中求勝,他向來不會畏縮??蛇@次,他卻主動把宋寒枝調(diào)了出去,甚至愿意讓她去荒蠻的南中,無疑說明了這一戰(zhàn)的艱難。 宋寒枝不傻,她明白顧止淮的良苦用心。之所以裝作懵懂接受的模樣,都是怕他分心。 昏迷了一個多月,這幾日摸索下來,她只知道顧止淮有人馬,在江北,還有趙家提供的未知銀兩,其他一概不知。 可顧止淮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打仗,他是要造反啊。 一旦要反,小皇帝和他,勢必只能活下來一個,她還沒見過哪個皇帝最后能和亂臣握手言和的。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賭局,以生死為引,江山為利。 可她不想讓顧止淮要什么江山,她只想讓他好好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實名心疼趙同學(xué)...... 第80章 第 80 章 照先前提供的線路,趙成言帶著眾人,一路繞開所有守兵,曲曲折折過了天啟和南中的分界線。 再走下去,就到南中了。 夜里休息,趙成言找了間客棧,眾人進(jìn)去歇著。跟著的影衛(wèi)風(fēng)餐露宿慣了,在外面的林子里便停了下來。 宋寒枝沒什么胃口,再加上心情不佳,一到客棧就睡了過去。 祝思和祝沅兩個小丫頭知道她狀態(tài)不好,便在屋子外守著,就著燭火做一些針線活。 一個時辰過去,趙成言踏著步子上了樓。 “她還是沒吃飯?” 祝思點頭,“別說吃飯了,連水都沒喝幾口?!?/br> 趙成言暗道,宋寒枝也不是愛耍小脾氣的主,眼下這般,可能真的是身子出了問題。 他敲門:“小meimei,你睡了嗎?” 里屋傳來的聲音甕聲甕氣,“沒。” “那我進(jìn)來了?” “你等一下?!?/br> 宋寒枝睡著了一個時辰,頭有些不大新鮮,起身披了衣服給趙成言開門。 男人端著吃的進(jìn)來了,又轉(zhuǎn)身摸了摸宋寒枝的頭,“沒發(fā)燒啊,怎么連飯都吃不下?”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沒胃口。” 宋寒枝癱坐在椅子上,看著趙成言替她把飯菜一一擺好,不由得問,“你把你meimei照顧好了?還有時間來我這里?” “寧兒那邊倒是有人照顧,你這邊就我一個人,我不來誰來?!?/br> 說話間,趙成言已是把碗筷遞在她手上,“不管餓不餓,都要吃一些。到時候把你餓瘦了,我可不好向顧止淮交代?!?/br> 宋寒枝吸了吸鼻子,“趙成言,要不我也做你meimei吧。” “可以啊,那這樣我可占了顧止淮的大便宜?!?/br> 他笑了笑,將東西推到她面前,“吃吧吃吧,看你吃完了我再下去。” 桌上擺著一碗素?zé)u,兩碟時新蔬菜,還有瓦罐煨鮮魚。宋寒枝挑了兩塊雞,正慢慢吃著,趙成言給她盛了魚湯在碗里,味道一竄進(jìn)鼻子,宋寒枝面色變了。 她扔了筷子,蹲在地上,便開始干嘔。 趙成言也嚇著了,沒想到宋寒枝身子真的出了問題。 他拉起宋寒枝,把她扶到了床上,讓她慢慢躺下,“我去找大夫,你先撐一會兒?!?/br> 她還泛著惡心,聞言輕輕點了頭。 祝思和祝沅被叫了進(jìn)來。宋寒枝只覺要吐,兩個小丫頭忙著給她順背,一炷香的時辰過去,大夫才被趙成言領(lǐng)進(jìn)來。 晚上風(fēng)大,趙成言走過去把門窗關(guān)上。大夫把完了脈,眼含深意地看著他。 趙成言:“......”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把宋寒枝和兩個丫頭留在屋里,領(lǐng)著大夫出去祥談。 喝了幾杯水,把桌上的菜撤下去,宋寒枝才覺得胃里舒坦了會兒。趙成言又遲遲不進(jìn)來,她等著等著,就睡了過去。 趙成言喚醒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屋里就他們兩個人,宋寒枝撐著手起來,他忙過來替她拉好被子。 “小meimei,我給你說個事,你不要嚇到了?!?/br> 宋寒枝皺眉,“什么事?你直說?!?/br> 趙成言深吸一口氣,“你懷孕了?!?/br> 天地寂靜。 * 第二日,趙成言起個大早,購置了好幾床褥子,又換了一輛寬敞得多的馬車。宋寒枝帶著兩人,鉆了進(jìn)去。 趙成言扶著車窗,對著宋寒枝道:“先將就幾天,到了綏陽,一切好說?!?/br> 南中都府,在綏陽。自從鎮(zhèn)遠(yuǎn)王一黨的勢力被肅清,那里的正主也被攆下了臺,就幾個縣丞守著。綏陽地方不大,卻有好幾個錢莊,都是趙家的手筆。 趙成言這次回去,是去收回錢莊的。 宋寒枝穩(wěn)穩(wěn)坐在褥子上,“好?!?/br> 他點點頭,走了不一會兒,又掀開簾子,遞了好幾個手爐進(jìn)來,對著旁邊的丫頭道:“什么時候手爐冷了,你們記得換一下,她不長記性,我說了她也不會聽?!?/br> 宋寒枝一把拉過簾子,“快走吧你?!?/br> 祝思咂舌,“這才十月初啊,雖說早間和晚上是有點冷,但也不至于這么快就用上手爐吧。” 祝沅笑了笑,“人家怕宋jiejie凍到了,你只管記著就好,想那么多干嘛?!?/br> 宋寒枝閉上眼睛,沒說話。 今天天色不錯,趙成言又下了命令,一路上眾人行得緩慢。宋寒枝把簾子拉開一角,幾抹細(xì)微的暖意就溢了進(jìn)來,端端曬在她小腹上。 深秋的早日,幾縷陽光來得猝不及防,一如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沒有任何準(zhǔn)備,小生命就來了,可一旦木已成舟,她只覺莫名的安心。宋寒枝從來沒有過像現(xiàn)在一樣,希望日子一天一天好好過下去,至?xí)r她就能欣然地迎接另一個生命的誕生。 顧止淮背上的,算什么狗屁痕跡,她不住地想,她肚子里的才是,是最真切的痕跡。 沒人能抹去的痕跡,而且獨屬于顧止淮一人。 手下一滯,她伸手,在肚子周圍撫了幾圈。 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若不是趙成言及時尋了個大夫過來,怕是還要過好一陣子,她才知道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