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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 她和顧止淮,都不是任意能被拿捏的人,所以這次,她要帶著顧止南,好好活下去,絕不能因為這件事,讓千里之外的顧止淮擔心。 “大公子,記得我說過的話?!?/br> 宋寒枝將頭發(fā)雜亂散開,方才身下咸濕的一灘是血,她抹了些在臉上,又扯爛了自己衣服,在馬車內滾了一圈,再站起身來,看上去,儼然一副落魄到了極點的樣子,跟乞丐無異。 看著宋寒枝一邊裝可憐,一邊握緊了手里的銀針,顧止南覺得心里不是滋味。楚都內這個年紀的姑娘,都在想著榮華富貴,如意郎君,可她卻時時刻刻把命懸在刀尖上,難怪自己軟硬不吃的弟弟,對她格外心疼。 “姑娘,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你有能力自己逃出去,千萬不要管我?!?/br> “大公子放心,我自有分寸?!?/br> 宋寒枝說完,將地上的碎布條胡亂塞在臉上,罩住口鼻,有了上次中計的教訓,她再也不會毫無防備地行事。 “砰砰砰!砰砰砰!” 她一邊尖著嗓子哭嚎著,一邊拿額頭實打實地撞在窗子上,聽得顧止南險些開口,讓她下手輕一點。與此同時,隔間外的人聽到這敲窗的動靜,萬分不耐煩,隨口派了一個正在喝酒的壯漢過來,好好收拾二人一頓。 壯漢踢了隔間一腳,“鬧他媽什么鬧!” 宋寒枝大喊,“你們,你們要把我?guī)У侥睦锶グ?,我不想死,你們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br> 聲淚俱下,話語中的顫音讓顧止南身子抖了抖。 “不許鬧!”壯漢又踢了一腳,“再鬧老子把你賣到青樓去信不信?” “你騙我!你肯定是想殺我,我才不想死,你們放了我好不好,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為你們做!” “娘兒們就是麻煩,要不是為了拿錢,老子早就睡了你,婆婆mama?!蹦菈褲h吼了幾句就走了。 宋寒枝仍自哭哭啼啼,只是聲音小了不少。她抹了把眼淚,手指塞進夾縫中,用力一扯,便卸下了一根木條。 她用力撞窗子,只為將釘緊的木條松動些,而后再用蠻力**。 這是她扯出的第一根木條,還有兩根,窗子就能打開了。 只是這法子,須得下狠力氣,宋寒枝額上已經撞出了血,顧止南看不下去了,他原不知道,影門里竟是這么訓練影衛(wèi)的。 “這點傷不算什么,聽他語氣,我們應該是要被送往什么人手上,趁現在還在路上來得及,爭取把剩下的木條卸了。” 宋寒枝發(fā)起狠來,顧止南哪里勸得住,只好眼睜睜看著她又一次引來人,而后等人離開,顧止南走了出來,二人一同扯開木條。 “快了,這次,也該到了他們忍耐的極限了?!?/br> 宋寒枝笑著,又一次發(fā)瘋大喊,這次直接來了兩個人,手里還架著明晃晃的刀子。 “死娘們,再喊一個試試?!?/br> 宋寒枝大喊一聲撞在窗上,“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我不想死,你們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們放了我。” 顧止南坐在窗下,用力地拔著最后一根木條。 二人如此聽著,透過窗,還能看見宋寒枝的身形,雖是凄慘,卻窈窕有致,對望一眼,眼中俱是起了yin。色。 一人撂了劍,對著另一個打商量,“這女的倒是脾氣烈,那身段,那臉蛋,都是難得一見,要不,我們嘗一嘗再說......” “吱嗒?!币宦暭毼⒌穆曇魪拇跋聜鱽?,二人還沒來及看,窗子就被打開,襲上兩道氣流,皆一針封喉。 二人瞪著眼睛,倒了下去。 宋寒枝揭開窗子,看了看地上的兩人,冷笑道:“不錯,倒是多了兩把好劍?!?/br> 第64章 第 64 章 宋寒枝輕飄飄跳出了窗,撿起地上的劍,回頭給顧止南扔了一把。 “大公子,我會盡我所能保我們二人出去,這把刀給你,權當防身,你先在這里避一避,等我殺了他們,再過來接你?!?/br> 末了,又道,“劍就是用來殺人的,還望大公子明白這個道理?!?/br> 顧止南見宋寒枝為了逃出去拼盡了力氣,哪里還會拒絕,點頭說道:“孰輕孰重,我自然懂得?!?/br>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長久以來不屑接觸的影門,養(yǎng)出來的影衛(wèi)竟是這般模樣,不屈不撓,不死不休。 這倒是應了顧止淮一貫的性子。 馬車仍在顛簸,顧止南握著刀,守在窗前,只有頭頂投射下來的月光。他聽見外間的打斗聲,刀劍撞擊的清脆聲響,和進馬車的轱轆聲里,宛如在沙場上響起的戰(zhàn)樂,殺氣騰騰。 可惜,這些只是想象,他從來都沒有上過沙場,以前也從來沒有經歷過像今日一樣的生死時刻。 顧止淮在江北周旋,他的影衛(wèi)在楚都廝殺,或許,這就是顧止淮這么多年來越殺越狠的原因,他不是一個人,他有整個影門。 而自己這個哥哥,還不如一個能給他帶來的溫暖的宋寒枝。至少,無論什么時候,對于顧止淮,宋寒枝都不會有丁點的不滿,她認定了他是主子,提起他的時候眼睛都會閃著光。 自己這些年,當真的是虧欠了他,從來沒有做好哥哥的本分。 凄厲的馬聲傳來,打斷了顧止南的冥想。馬車越發(fā)顛簸,他慢慢站起了身,剛想喊一句,身后的木板嘩然轟開,月色清朗,灑了進來,宋寒枝半跪在馬車邊緣,撐著刀,頭發(fā)散開,朝他伸出了手。 “大公子,我拉你下來。” * 宋寒枝受了傷。 顧止南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的左手在滴血。 可她似是沒注意到一般,帶著他一直往左方的小徑跑,看她的神色,比剛才在馬車內還要緊張。 每至一個路口,她都要停下來,駐足聽一會兒,才繼續(xù)向前。顧止南也不便問,只好緊緊跟著她。 月色茫茫,二人行了有一刻鐘,宋寒枝才止住了步子。 她回頭,語氣不甘,又有些無奈,“大公子,今夜,我們怕是兇多吉少了?!?/br> “來者不善?!鳖欀鼓系坏負u頭,“要是我沒猜錯,是皇帝想要收我的命吧?!?/br> “嗯,是小皇帝派來的人。而且,我剛才解決了那幫嘍啰后,就注意到他們來了。” 顧止南有些訝異,“你遇上他們了?” “不然大公子以為我手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那些人,很不好對付。” 宋寒枝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方才她遇上了四個,一番纏斗下自己就受了傷,卻不知今夜小皇帝到底派了多少人過來。 逃也逃不掉了,眼下她走了一圈,這片林子宛若牢籠,外間圍著的人不斷推進,根本無路可走。 等著她的,是獨屬于一個人的浴血廝殺。 宋寒枝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