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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時候自己回去就好?!比螡上氲剿赣H那條腿開始心疼,立刻拒絕了接站。“好,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別為了省錢,車上多買點好吃的,那么瘦……”“好?!比螡陕曇魪氐讍×耍荒芪孀∽炱D難地說了好,最后匆匆掛斷電話,仰著脖子才沒讓眼淚流下來。真好,可以回家了。任澤轉身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開始收拾起東西,自從拎包入住之后,他基本上沒來得及打掃房間,所以收拾起來也快,撿了幾件衣服后便開始訂票。A市——安城,他挑了最早的一趟高鐵,12小時路程。訂完票他舒了口氣,扭頭看向窗外,陽光明媚。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公司名字我胡謅的,沒度娘,如有雷同,純屬虛構。23333☆、無巧不遇安城,正如其名字一樣,安靜祥和,連續(xù)三年被評為全國最具幸福感城市之一,并且位列第一。街上人不慌不忙,行人與車輛交錯有序,相比于其他城市的車擠人,人搶道的混亂交通而言,這里的人顯得淡定從容,在菜市場大媽和人討價還價也慢條斯理,帶著一點江南人的軟糯。任澤一下火車,看著熟悉的街景與熟悉的口音,頓時覺得十分親切,心情瞬間好了許多。“果然還是回家好啊!”任母老早便在巷口等著任澤回來,一到家一股菜香撲面而來,任澤放下行李便跑到廚房幫他mama做飯,最后還是被任母趕了出來。“不用,你快去看電視,mama自己做就好了?!?/br>任澤舉起手無奈地跑到了客廳,家中擺設還是和以前一樣,墻上掛滿了他從小到大獲得的獎狀,琳瑯滿目,像是一道燦爛的陽光灑在墻壁上,任澤發(fā)了會呆,走到了案臺上,那里擺放著一張黑白照。照片里的人很年輕,三十幾歲的模樣,笑容溫暖和煦,連皺紋都可愛起來,那是他的父親,任澤拿起抹布小心地擦拭著相框上的灰塵,最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胤旁谠?,他感覺他的父親一直在對他微笑。“媽,我找到那個人了。”吃晚飯的時候,任澤提起那個人,一直以來資助他們母子倆的好心人,任母吃驚,筷子險些掉地上。“那你好好謝謝人家沒?”“媽,我只是找到他了,但是還沒見過?!?/br>任母失望地拾起筷子,敲著碟子開始訓斥任澤,“到時候見到人家要好好感謝他,咱們母子倆能有今天,都多虧了那個好心人呀!”“嗯!”任澤重重地點點頭。“媽,我明天想去看看咱爸?!?/br>空氣似乎變得凝重起來,就像那張黑白照片一樣沒有色彩和溫度,任母輕輕點點頭,盯著桌上的飯菜,不自覺就看向了旁邊一個空位,那里擺放著一碗已經涼了的米飯,“是,是要去看看?!?/br>“媽,明天我自己去好了。”任母陷在回憶般點點頭,任澤覺得她肯定是又想起他爸了,最后只得往他媽碗里夾了一大塊排骨,“mama,吃這個?!?/br>“好,好好。”清晨7點,安城下了場小雨,被評為幸福感城市最重要的指標之一,自然是宜居,冬暖夏涼,四季花開的安城無疑值得許多向往田園生活的都市人趨之若鶩,自從那次突發(fā)地震過后,安城建設的也越發(fā)環(huán)保綠色,房屋建筑不再是那種千篇一律的鋼筋水泥房,而是因地制宜建設起了復古風。小雨落下,泥土散發(fā)著青草的清新,空氣里是花果香,每個人身上自然而然帶著清爽的風,遠處似乎還能聽見風鈴聲動。任澤捧著一把白色的菊花順著階梯走到了公墓,現(xiàn)在不是清明節(jié),所以掃墓的人很少很少,依稀看到幾個穿著黑衣打著黑傘的人在墓地里徘徊,大概也是來悼念親友的。沿著青石板路走到一座不高不低地墓地旁,大理石被雨水洗刷一遍之后,像是附著著一層薄薄的水膜,倒映著任澤的身影,他小心地把菊花放在墓碑前,伸手拔掉了墓碑邊緣的幾棵小草。看著墓碑上那張小小的照片,他的父親一直在對他微笑,和當年一樣,他被埋在廢墟之下,他的父親也是一邊笑著安慰他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哭呢?小任澤哽咽道,“爸爸,你要快點回來?!?/br>“好,爸爸一定馬上回來救你。”那年七點八級大地震,那年他十歲,那時他正在教室里望著窗外的cao場發(fā)呆,想著下課要去哪里玩。突然地面開始發(fā)抖,整棟教學樓也開始發(fā)抖,桌子椅子開始震動的移動,任澤望著桌面上一直抖動不停的鉛筆很好奇,只聽見任課老師聲嘶力竭地喊,“同學們,地震了,趕緊跑!”他懵懂地跟著一群學生往前跑,快要跑完的時候,他回頭望了一眼,大樓就像積木被拔掉一塊一樣轟然倒塌,他好像看見有血漿爆發(fā)出來,他的老師沒出來,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鮮血,紅色的陰影灑滿了那個夏天。任澤摸著墓碑,手指摩擦著大理石的紋路,像是握著他父親的手,他的父親的手有很多老繭,那是技術工人長年累月下的記錄,很粗糙,摸起來像是被嚙齒類草葉切割的感覺。那年被埋在廢墟下有很多他的同學,他哭著喊他爸爸不要走,最后他的爸爸笑著和他說會回來,他知道其實他的爸爸是去救其他人了,他一直是英雄,即使他的父親是最后一個來救他的。“爸爸,你看我,我很聽話的,我不哭?!?/br>他記得他父親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握著他的手,微笑著眼里帶著淚花,“爸爸來了?!?/br>救援本應該是很順利地,但是沒想到他被壓的那個角落還有一個小女孩,縮在木桌下瑟瑟發(fā)抖,一聲不吭,最后才知道那小女孩是個啞巴。一根巨大的柱子正壓在那桌木桌上,桌子四條腿被壓折了一半,像是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岌岌可危仿佛隨時可能倒塌把那朵嬌小的花給壓成塵埃。“我把柱子扛起來,你們趕緊救人!”他聽到他爸爸果斷地說。從黃昏到黑夜,任澤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父親是一個巨人,一個可以扛起兩條生命的巨人,上百斤中的柱子扛在他肩上,像是扛著一個麻袋一樣,任澤覺得應該不費勁吧,因為他的父親從始至終都在對他笑,笑得很輕松,直到最后倒下的時候依然保持著輕松的笑容。如果沒有余震,如果不是為了救他,任澤想過很多如果,最后不了了之,誰也不知道未來發(fā)生什么,正如那場地震來得如此莫名。任澤抬頭望了望天空,雨后的天際很藍,很藍,就像那年那天的天空一樣,本該充滿著陽光般的歡聲笑語,最后卻殘留下哭泣與自責。“爸,我要走了,我會好好照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