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為小殺手講解，“這是我派秘傳武功，只能在漠北苦寒之地修煉?！?/br>
盜圣指尖散發(fā)出森森寒氣，小殺手好奇地伸出指尖，一觸即離，卻還是被那尖銳的寒氣影響，指尖留下一層薄薄水印。

盜圣笑了笑，“墨冰指，奇詭狠毒，內(nèi)勁至陰至寒。中了墨冰指內(nèi)勁之人體內(nèi)血脈也會逐漸凝結(jié)，直至完全冰凍?！?/br>
陌百川咂舌，“如此狠毒！”

“正是?！北I圣悵然道，“這功法的確過于陰狠，我派少有人學(xué)。不過我學(xué)的不深，中了我的墨冰指內(nèi)勁，運功調(diào)息一陣子也就差不多了?！?/br>
盜圣不由得想起他學(xué)墨冰指的情形，他入門時丁君還不是護教法王，又恰逢墨冰指威名遠揚，他才有機會習(xí)得墨冰指。后來師尊遠征苗疆時因體內(nèi)一身寒氣深受重傷，功力大減，墨冰指也就此封存，再不傳授。后來的丁君門下弟子，學(xué)習(xí)的也大都是明教正統(tǒng)功夫，再沒有學(xué)習(xí)墨冰指的機會了。

盜圣正緬懷過去，陌百川卻問道：“既是我派功夫，我怎不知這內(nèi)功心法？”

盜圣一僵，他只顧著想墨冰指的緣由，忘了他忽悠陌百川和他師出同門……盜圣玲瓏心思，眼睛一眨，想到了對策。

“掌門有令，禁止修習(xí)墨冰指。”

“那你怎么會？”

盜圣眨眨眼睛，胡謅道：“我天資聰穎，看一遍就會，沒辦法。”

陌百川不信盜圣鬼話，眼睛一閉，打起坐來。

“別坐了！”盜圣推推陌百川，“收拾東西跟我走，師兄帶你去喝茶。”

陌百川不情愿地站起來，看著盜圣背上武器插上洞簫拿起折扇，腰間袖口還纏了條金鏈子。陌百川驚訝地問道：“這是干什么用的？”

盜圣微微一笑，故作神秘：“以后就知道了?！?/br>
“……”

看著盜圣這就準備出門，小殺手又問道：“沒有別的行李？”

盜圣雙手一攤，“還用什么？”

“……”小殺手也不知道說什么，但還是覺得盜圣行李簡單的過分。

盜圣推著小殺手出門，“缺什么再偷，走吧，師弟！”

“這不行！”

“怎么不行？”盜圣反問，“不行你養(yǎng)我？”

陌百川舌頭仿佛打了個結(jié)，“好啊”兩個字遲遲說不出口。

“看吧?！北I圣聳聳肩，“還得靠師兄偷。”

陌百川眼睛瞪大如牛，“這不對！”

“你謀財害命，我謀財不害命?！北I圣又用折扇點小殺手眉心，“還是師兄的行當(dāng)好?！?/br>
陌百川語塞，無力反駁盜圣的歪理。

師兄說的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盜圣把小殺手拉到那間著名的行家酒館坐下，喚來小二點了兩份包子，一壺龍井。

小殺手看盜圣宛如看一個傻子，“來酒館吃早飯？”

“嗯?！?/br>
“你不覺得奇怪嗎……”

盜圣伸出右手食指，笑瞇瞇地搖了搖，道：“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br>
小殺手：“這又有什么故事？”

“這行家酒館遍布全國，接待的都是下九流或是五行八作中的人才?！北I圣展開折扇得意地搖了搖，“我身為盜圣，自然是想在這里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殺手嘴里一口茶差點全噴出去，他一邊咳嗽一邊說，“還有這樣的酒館？”

“沒錯?！北I圣輕輕抿一口茶，“行家酒館在江湖上也算歷史悠久了，碰巧我跟這代的大掌柜交情還算不錯?！?/br>
“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當(dāng)然不怕?！北I圣手中折扇熟稔地敲在小殺手頭頂，“只有大掌柜知道我是盜圣，別人不知道?！?/br>
“那他們怎么……”

盜圣露出個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搖頭嘆息，“肯定是有別的證明身份的辦法啊……”

“沒看見……”

“沒看見不代表沒有，這些小二眼尖的緊。”盜圣連敲三下，“我腰上這塊玉就是身份代表?！?/br>
陌百川定睛一看，玉上刻的是歲寒三友。陌百川忍不住罵道：“你配得上這玉嗎！”

“又不是我選的?！北I圣翻了個白眼，“再說，我怎么配不上了？”

“這跟你在酒館吃早飯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收錢啊?！?/br>
“……”

說話間，包子上桌，酒館中空位一點點被填滿。陌百川默默閉嘴，唯恐不經(jīng)意間泄露盜圣身份。盜圣見狀，笑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陌百川很看不上盜圣，雖然他佩服盜圣精妙絕倫的輕功，但阻擋不住他對盜圣職業(yè)的鄙夷。盜圣臉皮厚，絲毫不在意，悠哉悠哉地倒了第三杯茶。

在這樣下九流的聚集地，人多、閑話八卦自然也多。有一老頭捋著胡子說道：“盜圣不愧是盜圣，他人如今就在這蘇州城中，毫發(fā)無損！”

聲音有些熟悉，盜圣抬眼一看，忍不住樂了。

陌百川壓低聲音問：“你笑什么？”

“前幾天他還在這兒說我要完蛋呢，今天又說我厲害，嘖嘖?！?/br>
陌百川：“……”

“你怎敢下此定論？”有人問。

“今早有人在悅祥客棧發(fā)現(xiàn)了佘家二老！”

“這跟盜圣有何關(guān)系？”

“可是那佘家二老中了盜圣的墨冰指？”旁人問。

“正是?！蹦抢险邍@道，“盜圣的墨冰指照比三月前更勝一籌，佘家二老被凍得不省人事。”

“假消息吧?！币蝗艘傻溃百芗叶蟽?nèi)功不見得差多少，不過一個晚上，怎會不省人事?！?/br>
“只能說盜圣武功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陌百川聽著實在忍不住，小聲問道：“他們怎么不懷疑昨天晚上那兩個老頭武功太弱？”

盜圣笑而不語，反倒是鄰桌的一白胡子老頭聽見陌百川的話，湊過來為他解惑：“盜圣行走江湖多年，未曾失手?？梢娛侄沃呙鳎p功之精妙。再說墨冰指功法實在詭異，佘家二老雖是江湖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怕也是難以抵擋，敗在盜圣手下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陌百川錯愕地看著老者，末了，壓低嗓音問：“他們這是把你當(dāng)祖師爺迷信?。俊?/br>
“沒辦法啊，誰讓我實在是厲害?！?/br>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你長什么樣……”

“你當(dāng)他們是什么人啊?！北I圣見怪不怪，“不過是些下九流，聽到些江湖中的皮毛，便自以為是地想當(dāng)然罷了?！?/br>
“你不也是其中一員……”

“我怎能同他們相提并論?！北I圣嚴肅道，“我是盜圣?！?/br>
陌百川選擇低頭吃飯，拒絕與盜圣對話。

二人一路閑逛，順著街邊溜達到河邊，盜圣不知從哪里租來一條小船，攛掇陌百川與他一同泛舟游河。

陌百川的嘴角又不自然的抽搐起來，這個盜圣師兄，一天到晚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