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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應(yīng)該把沈澈住的房子修繕擴大一些,不然這堆東西要是放進去,就得把床搬出來了。“趙大人呢?”劉大人問。“大人先走了?!?/br>“哦,怎么也不進來喝杯水酒?”劉大人客氣地問。“大人只是站了一下,沒打算進去。”“那他。。。沒說什么?”“大人什么也沒說?!?/br>侍衛(wèi)交待完就回去了,劉大人打算讓衙役都出來幫忙搬東西,一轉(zhuǎn)身,沈澈就站在門口,雖然沒有表情,劉大人當時腦子里就冒出了“失望”兩個字。不然沈澈不會出來。“沈捕頭,回去吧,酒席就要開了?!辈處煚斠渤鰜砹?。后來聽蔡師爺說,劉大人出去后沈澈就直發(fā)愣,和他說話也聽不見,愣了一會就往門口跑,劉大人和侍衛(wèi)說話的功夫沈澈一直站在那里。“瞞不住他,這小子聰明?!辈處煚敁u著頭。“這門親事啊,大概就是為了給沈家傳個香火?!眲⒋笕藝@息著說。最近府衙比較清閑,劉大人有心給沈澈放幾天假,不過沈澈拒絕了,說放假也不知道去哪,不如整理文書,再不然就做做清潔打掃一下府衙。迎喜也跟著一起幫忙,兩個人把府衙上下里外弄得干干凈凈,然后迎喜跑到多年沒開過火的后廚做了一大桌飯菜。“手藝不錯!”蔡師爺看到還有二兩小酒,高興地說。劉大人也滿意地看著桌上林林總總?cè)澦卮钆涞膸讉€盤子,覺得這個姑娘雖然出身不好,但人還是能干的,從這點上來說,對沈澈不無好處。“小女敬二位大人一杯!”迎喜笑語盈盈地端起酒杯。“還能喝酒?”蔡師爺剛一驚喜桌子下就被劉大人踩了一腳,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迎喜是青樓出身,那里的女子有哪個不能喝?迎喜也不介意,一杯干了,道:“明日小女回鄉(xiāng)探望親戚,要離開幾天,沈大哥便麻煩二位大人照看了?!?/br>沈澈笑道:“你去就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別人照看。”“家里。。。還有人?”劉大人問。沈澈不是說過迎喜和他一樣也是無父無母的嗎?“還有一個姑媽,這些年小女來了京城一直沒有回去看過,現(xiàn)在贖了身,又嫁了人,也該回去看看了?!庇驳?。劉大人點點頭:“沈澈,那你明天就去送送?!?/br>“大人不用了,小女想一個人回去?!庇策B忙說道。“這。。?!眲⒋笕艘粫r語塞,覺得奇怪。迎喜笑了笑道:“沈大哥在官府做事,讓人看到和小女走在一起總不太好。”“但你已經(jīng)過了門。。?!眲⒋笕擞X得這個姑娘還算懂事,只是以后日子還長,總會有一起出行的時候吧?“小女喜歡一個人出門,買多少衣料首飾也不會有人管!”迎喜笑道。劉大人啞然失笑,蔡師爺忙道:“沈捕頭,小聲說一句,可要把銀子看好??!”沈澈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第二日沈澈還是雇了輛馬車送了迎喜一程,然后自己騎著馬往回走,路過紫竹館的時候不禁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分明是陸文琪,還有李大人和幾個不認識的人,李大人穿著便服。沈澈留意到這些人腕上都隱約露出黑色緞帶的標識,便停下來遠遠地看。紫竹館原本接納的都是閑云野鶴般的高雅之士,可這些人看上去卻不太像,衣著也不象是讀書人。陸文琪的傷這么快就好了?未幾潘鶴云從里面出來和眾人紛紛打招呼,然后把一干人迎了進去,陸文琪沒進去,仍舊在外面站著。沈澈下了馬,找了個能看清紫竹館大門的隱蔽地方仔細觀察,大約半個時辰不到又來了一批人,和陸文琪說了一陣子話,仍是潘鶴云出來把人帶進去了。究竟是什么樣的聚會?沈澈心里的疑問更大了,而且這個聚會至少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天,若是文人雅士的詩社,怎么會有一些像是行武之人參雜在里面?而且,李大人也有興趣?想了想,沈澈徑直往紫竹館走去。“是你?”陸文琪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澈。“進去喝茶,不行嗎?”沈澈說。“這里的茶不便宜?!标懳溺髡f。最近沈澈的手頭寬裕了點,便掏出了一張銀票。陸文琪忽然笑了:“聽說沈大人幾日前剛辦了喜事,趙大人給的賀禮還豐厚吧?”趙元初送的賀禮還堆在府衙的走廊上,沈澈一直沒動過。沈澈道:“應(yīng)該送賀禮的人是你?!?/br>“為什么?”陸文琪反問。“你的目的達到了?!?/br>“我?”陸文琪又笑了起來,“這點事談不上什么目的,我以為端王爺還會像上次那樣,也許還會殺了你,沒想到什么事也沒有?!?/br>什么事也沒有嗎?沈澈悲哀地想著。陸文琪問道:“你想進去干什么?”“只是路過,想進去坐坐?!鄙虺赫f。如果陸文琪刻意阻攔,這里面就大有文章。不料陸文琪道:“跟我來?!?/br>上次來的時就就知道里面全都是雅座包廂,有大有小,風(fēng)格各異,這次沈澈更加留意了一下包廂的分布和數(shù)量。奇怪的是包廂大概有十幾間,坐了人的很少,剛才進來的人共有三十多個,不知道都去了哪里。一間水榭雅座,陸文琪也坐下了,沈澈皺了皺眉,第一次見陸文琪的時候還有幾絲好感,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厭惡。沒有叫人來,陸文琪撥了撥精巧的炭爐,點了火,然后拿起一個竹筒走到外面,就在水榭下取了一竹筒水。“這里的水引自山上,如果不煮就喝的話雖然入口清冽,但寒氣很重?!?/br>沈澈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喝茶,所以也就沒有說話。水倒進一個紅泥小壺,放在炭爐上溫?zé)?,陸文琪又開始擺弄茶葉。這樣下去,天黑也未必能煮出茶來,沈澈心想。☆、三十一“很奇怪嗎?我這么快就沒事了?!毕袷强创┝松虺旱男乃迹懳溺鲉柕?。沈澈的確奇怪。“正常要躺上一年半載,不過皇宮里什么樣的大夫什么樣的藥都有。”一定是得到了皇帝的特別關(guān)照,沈澈心想。“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幫他。”陸文琪淡淡地說著,手里一邊有條不紊地撥弄茶葉,淡色的衣袖雖然擺來擺去,卻絲毫不亂。沈澈心里一跳,自己的確想知道,他肯說了?“因為他做了一件我一直都想做的事?!?/br>沈澈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愕地抬起頭,陸文琪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對沈澈的驚訝不以為意。“為什么?”沈澈問。陸文琪卻顯然不打算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