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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開始,喬昀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世界已經(jīng)不分男生女生,只分三類人:許言寒、兄弟還有路人。 而眼前這位含羞帶臊的小姑娘,很明顯被歸為了路人類別。 喬昀哂笑一聲,也沒多想,接過贠馥頔的參考書:“你哪道題不會???我先看看,也不一定會?!?/br> 贠馥頔忙指給他看,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不難的不難的,你肯定會,老師以前講過,只不過我忘了?!?/br> 喬昀掃了眼題,是一道證明題,的確不難,就是線段太多說起來有點復(fù)雜,用下巴點了點自己的座位,說:“去我座位上講吧,幾句話說不清?!?/br> 贠馥頔連連點頭:“好?!庇谑瞧嵠嵏鴨剃阑氐搅俗簧稀?/br> 喬昀從書包側(cè)兜掏出一只筆,隨意地翻到數(shù)學(xué)書最后一頁的白紙,一邊指著題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先在這兒做一條中線,然后證明這兩個三角形全等……” 贠馥頔從沒有離喬昀這么近過,她的心跳也從沒有比這一刻跳得更快。 他已經(jīng)過了變聲期,音調(diào)比之前低了很多,聽上去多出了幾分沉穩(wěn)和成熟。朱紅的嘴唇在她眼前一張一合,修長的睫毛因為說話的顛簸一顫一顫,衣服上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盈滿了她的整個鼻腔。 撲通撲通,贠馥頔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已經(jīng)懸在了嗓子眼,整張臉也變得滾熱通紅。 “聽懂沒?”喬昀放下筆,抬眉問她,“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發(fā)燒了?” “懂了懂了?!壁O馥頔連連點頭,又趕忙擺頭,“沒有沒有?!?/br> 過度的緊張讓她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 喬昀皺眉:“到底是懂了還是沒懂?” “嗯……那個,聽懂一部分,但是沒完全懂,你能不能再給我講一遍啊?”贠馥頔紅著臉看他,她真希望他能把這道題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講上個十幾遍。 喬昀淡淡地哼了一聲,轉(zhuǎn)了圈筆,說:“那好吧,你好好聽,我再講一遍?!?/br> 許言寒回教室拿東西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喬昀拿著筆在紙上龍飛鳳舞,贠馥頔紅著臉,時而點頭微笑,時而蹙眉搖頭。他們的腦袋相距不足一厘米,零碎的發(fā)絲甚至已經(jīng)接在了一起,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剛好灑在他們兩個的校服上,越發(fā)顯得兩個人親昵而般配。 許言寒不自覺頓住了腳,看了半晌,從窗臺的書堆里抽了本書。 臨出門她還聽到贠馥頔嬌滴滴的聲音:“喬昀,你以后別再書上亂當(dāng)草稿了,我給你買個草稿本吧。” 呵,有的人真是言行不一啊。 許言寒冷冽地勾了勾嘴角,扭身走了。 喬昀把參考書遞回贠馥頔手里:“不用,我都是怎么順手怎么來?!?/br> 贠馥頔接過書,咬了咬下嘴唇:“那個,喬昀,你今天語文課上說得真好?!?/br> “?。课艺Z文課上說話了?” “嗯,就是關(guān)于愛情的那個……”贠馥頔把頭埋得更低,“你說愛情是忠誠,我特別贊同。我覺得愛情就應(yīng)該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樣,梁山伯和祝英臺那樣,是要同生共死,然后生生世世在一起的?!?/br> “共死就算了吧,同生倒是不錯?!眴剃拦创叫α诵Γ荒樎唤?jīng)心地站起身,“我當(dāng)時就隨口胡說,你別太往心里去。” 說著,把書包隨意地往肩上一撂,沖贠馥頔擺了擺手:“我回家吃飯去了啊?!?/br> “誒,對了,你晚上上晚自習(xí)嗎?” “上啊,怎么了?”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壁O馥頔抱著書向喬昀招手,“喬昀,晚上見?!?/br> “拜~”喬昀隨性揮了揮手,大步流星跨出了教室。 ———————— 蕭子琛一放學(xué)就馬不停蹄地往瑞天路趕,臨近的時候把校服外套塞進了書包,小跑著就往二踢腳去。 這些年他來得頻,小薇早都和他臉熟,笑著問了聲:“小琛來了,今兒沒晚自習(xí)?” 蕭子琛笑著打了聲招呼,斜倚著柜臺:“翹了,陸哥人呢?” “應(yīng)該在休息室呢,你進去看看?” “得嘞,謝謝小薇姐了?!?/br> 蕭子琛小跑著到陸豺的休息室,這會兒雖然天還亮著,ktv里也已染上了幾分夜色的頹靡。 他還記得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既陌生又新奇,現(xiàn)如今出入多次,這些他早已習(xí)以為常。 輕輕扣了扣門,蕭子琛笑著說:“陸哥,是我?!?/br> 里面的人慵懶地說了句:“進來?!?/br> 蕭子琛推門走了進去,和陸豺打了聲招呼,把書包往沙發(fā)里一撇,一屁股坐了進去。 陸豺吸了口煙,笑著看他:“背豬去了?怎么累成這樣?” 蕭子琛長吁口氣:“學(xué)習(xí)真是比背豬還累??!天??!請賜我聰明的腦袋吧!” 陸豺從腳邊的箱子里取出一瓶啤酒,隨手扔向沙發(fā)里的人:“你啊,該干嘛干嘛,我早告訴你學(xué)習(xí)這路對你不通?!?/br> 蕭子琛嬉笑著接過啤酒,摳開拉環(huán),仰頭悶了一口:“哎,陸哥,我難不成真要混社會了?” “那你考個高中試試?” 蕭子琛咽了口唾沫:“那我還是跟著陸哥好好混吧?!?/br> “這就對了?!标懖蛲铝藗€煙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跟著陸哥好好混幾年,等成年了給你撥點錢開個店,自己當(dāng)老板,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比當(dāng)個書呆子好?你就放心吧,以后都有哥罩著你。” 這話聽上去耳熟,蕭子琛點頭,眸色斂了斂:“是啊,怎么不比念書好?!?/br> 仰頭又喝了口酒,迷迷蒙蒙中,均哥的音容笑貌浮現(xiàn)在腦海里。 “黑炭,均哥我陪你一輩子?!?/br> 不是他親口說要陪他一輩子嗎? 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和之前不一樣了呢? “叮鈴鈴——”清脆的電話聲劃破了蕭子琛的想入非非,陸豺接起電話,嗯嗯啊啊了一陣,扭頭對蕭子琛說:“走吧,今晚帶你再臉熟幾個道上的弟兄?!?/br> 蕭子琛放下啤酒起身:“還是開ktv的?” 陸豺擺了擺頭:“這幾個兄弟來頭不小,黑白兩道都有點聲望。今晚你自己就機靈點,該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