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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卻是木然,一絲情緒都沒有,想到沈驍臨走前給他們分黃符的舉動,頭皮不由得一炸,渾身都僵住了。直到采買忍無可忍,拉住她用力往后一拽,杜佳坐回了后座上,才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冷汗都出來了。采買憤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麻煩你理智一點,找死也不要帶上我行不行!”杜佳完全沒有心思跟她解釋自己看到的東西,緩過一口氣來,就轉(zhuǎn)身用力去扒車門,一邊朝司機瘋狂吶喊:“放我下車!開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這次就送兩個人,司機開的是自己的小轎車,很老的款式,沒有自動鎖門的功能,她這么亂撞很可能真的會打開車門!山路狹窄,司機一輛車開著就已經(jīng)很勉強了,杜佳的那個方向還是懸崖,跳出去就是死!這種情況還去撞車門,說什么自己不想死,腦子有毛病吧?采買看杜佳的眼神簡直跟看瘋子一樣,死死地抱住她,不讓她開門,一邊回頭朝司機說道:“師傅,您別理她,她就是脾氣上來了……”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采買怔怔的看著司機,嘴唇抖了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見司機的腦袋幾乎是180度的非人角度轉(zhuǎn)過來,面朝她們的方向,眼睛已經(jīng)沒有了神采,完全變成血紅的顏色,嘴角卻緩緩勾了起來,笑得格外陰森可怖。就算是這樣,他的雙手依然穩(wěn)穩(wěn)地把著方向盤,坐姿筆直端正,飛快而嫻熟地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采買忍不住瞪大雙眼,喉嚨動了動,跟杜佳兩個人抱在一起,絕望地尖叫起來:“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司機的嘴巴一張一合,發(fā)出的卻是女人的聲音:“不守婦道,該死!”話音落下,整輛車頓時失控,在沒有撞擊到任何東西的情況下,朝旁邊的懸崖側(cè)翻下去!采買和杜佳都沒有系安全帶,兩個人的身體失重騰空,狠狠撞擊在車廂內(nèi)壁上!劇痛傳遍了全身,到后來她們倆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哪里沒受傷,只知道緊緊地抱在一起,絕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的剎那,她們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活著,好半天都沒有動彈。然而身上的劇痛,還有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都提醒她們的確是逃過了死劫。油箱已經(jīng)破了,還在往下滴油,生命的威脅還沒有完全解除,她們顧不上哭,掙扎著從碎裂的車窗逃了出來,互相扶持著往外走。司機的脖子被扭成那種樣子,肯定是活不成了,她們也沒有心思再去救別人,死亡的威脅下,只有身邊的這個人是唯一的支柱。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走出去不知道有多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子,她們才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樣,順著樹干滑坐下來。要換在平時,這么臟的地面,她們倆說什么也不會往下坐,甚至就連踩在上面都覺得惡心,可是現(xiàn)在卻什么都顧不上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悅沖擊著她們的神經(jīng),讓她們?nèi)滩蛔”г谝黄?,失聲大哭?/br>過了很久,她們才慢慢緩過勁兒來,采買檢查過兩個人的受傷情況,發(fā)現(xiàn)只有些淤青和擦傷,破皮的地方都少,更別說骨折或是什么。她不可思議地喃喃道:“這怎么可能?我們居然還活著?”杜佳也覺得不敢置信,她們出來之前看過車廂,整個都變形了,她們一路撞下來,留下半條命都是撿來的,可她們身上居然連骨折都沒有,還能走這么遠,受到的最大傷害估計還是精神上的驚嚇。“嘶——好燙!”聽到采買的驚叫,杜佳才感覺到自己大腿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發(fā)燙,趕緊看過去,就瞧見自己防曬衫的口袋已經(jīng)被灼穿了一個洞,最后一點黃符掉落在地上,在她們的視線中化為灰燼。兩個女生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zhàn),尤其是杜佳,看得眼神都發(fā)直了。幸好……幸好她把這張符帶在了身上。僥幸逃過死劫,但高聳的大山也不是兩個柔弱的女生能夠逃出去的,緩過來之后,她們拿出手機開始找信號打求救電話。她們看不到的是,半空中飄著兩個身影,正默默地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蘇靈苦著臉說道:“這報告要怎么打?。慨敵跽椅襾淼臅r候,可沒說這個工作這么忙,跑里跑外,還得跟洋鬼打交道……”她身邊站著個再普通不過的老頭子,穿著白襯衫和休閑褲,臉上皺紋密布,躬身駝背,只有一雙眼睛亮得出奇,仿佛能看透世間一切事情。老頭聽了她的抱怨卻是一樂,“地府也要搞全球化嘛,現(xiàn)在每個部門都在換人,你就擔待一下,我這一把老骨頭,不也跟著你到處跑來著?”“你明明只管跟沈驍有關(guān)系的事情……”蘇靈嘀咕了一句,就見老頭挑眉‘嗯’了一聲,聲調(diào)上揚,忙訕笑兩聲,說道:“沒什么,沒什么……咱們接下來去哪兒?”老頭掐指算了算,說:“你去忙你的事情,我有事情要做?!?/br>說完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蘇靈對著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做了個鬼臉,看看底下已經(jīng)收到信號的兩個女生,松開眉頭笑了一下,也離開這個地方。“喂?警察嗎?我們車子翻到山下面了,有個人死了,車子不知道會不會爆炸……”與此同時,遠在另一個城市的沈驍剛拍完一場戲,準備卸妝,然后動身回云南。卸妝水用完了,化妝師去拿新的,就在化妝師關(guān)上門后,沈驍腦袋忽然往前一點,緊接著捂住后腦勺轉(zhuǎn)頭,“嗷!誰打我?”聞驚燁去開車等他了,此時化妝間里除了他以外一個人都沒有。沈驍視線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確定道:“……爺爺?”“……”化妝間里沒有任何回應。沈驍?shù)攘艘粫?,干脆轉(zhuǎn)回身子,自己拿著卸妝棉擦臉,一邊自言自語道:“怎么可能是爺爺?那個老頭子肯定是在底下給我找了個新奶奶,樂不思蜀了,五年都沒有回來看我一回,恐怕等過幾十年,我也下去了,還能看見幾十個鬼叔叔鬼阿姨和鬼兄弟呢!”眼見著他越說越不靠譜,虛空里的存在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緊接著聲音響起來:“你個臭小子,有你這么說爺爺?shù)膯??真是給你慣得無法無天了!”“嗷……”沈驍抱著頭一動不動,半晌,低低地笑了起來。“還笑!”沈老爺子生氣地說道,“弄了一堆符咒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要不是老頭子給你兜著,這會兒兩條人命都沒了,看你怎么收場!”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沈驍沒有出聲,老爺子頓了頓,就聽見笑聲里夾雜著一聲壓抑的嗚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