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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自己原先住的家,來到了渝北區(qū)定居。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緣分,羅玉安不必冒著被認出來的危險回去渝林區(qū),省了很多事。 點開郵件,上面寫著馬駿茂的行程。他今天出門談了工作,還和自己手中一個案子的雇主一起吃了飯,又去了個俱樂部健身。 在此之前,馬駿茂有很長一段時間中斷社交,連門都不怎么愛出,大概是被三個朋友的慘死給嚇壞了。雖然殺他們的兇手被抓,但是他做過的那種事不少,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第三個這樣的瘋子冒出來?虧心事做多了的人,難免心虛害怕。 不過他的害怕,也就持續(xù)了這么幾個月而已。如今他顯然已經(jīng)走出陰影,開始和從前一樣的生活了。 但是她還沒走出那個陰影,這輩子都走不出去。 馬駿茂住在一個高檔小區(qū),對外來人口進出管理得非常嚴格,羅玉安只能考慮在他外出的時候?qū)ふ覚C會。他的工作、放松和玩樂時間都比較規(guī)律,羅玉安耐心等待了一段時間,終于決定了在他去酒吧放松獵艷的時候動手。最近幾周,每周六晚上,馬駿茂都會獨自一人去一個叫做“深色”的酒吧。 上一次,她真正動手之前都沒有想過要殺人,但這一次,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臨到事前還是格外緊張。 在meimei死前,她是個懦弱膽小的老好人,但是再懦弱膽小的人,如果最重要最想保護的東西被人毀了,也可能變成食人的野獸。 提前三天,羅玉安去深色酒吧找了份工作。那邊并不招人手,羅玉安幾次懇求,又主動提起減少工資,老板才答應了。那是個有些混亂的酒吧,不少年輕男女在那里做臨時工,有兩個才十幾歲的模樣。羅玉安去的第一天,就一直在低著頭搬酒瓶子,打掃衛(wèi)生。 有個年紀挺小的臨時工meimei,穿得非常暴露,神情叛逆,看到她一副老實膽小的模樣,還特地跟她說過幾個注意事項,讓她不要往前面最熱鬧的地方去,不要去樓上哪幾個包廂,因為那邊的人都玩得比較野。 “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受不了,別跑過去把自己嚇壞了,到時候被那些客人拉進去做點什么,都沒人聽得到。你這樣的,要是能做其他的事,就別來這種亂糟糟的地方工作了。”年輕小姑娘的關懷藏在nongnong的妝底下。 羅玉安又想起自己的meimei了,心中一片酸軟,眼底帶著水光,和這個好心的小姑娘說了謝謝。 周六,去酒吧上班之前,羅玉安把自己買來的那盆紅山茶移植到了附近的小花壇里?;ㄓ珠_了兩朵,開得很漂亮。摸摸柔軟清香的紅色花瓣,羅玉安給它澆了最后一次水。 晚上的深色酒吧非常熱鬧,喝得醉醺醺的大律師,一改往日衣冠楚楚,放肆地和身邊不認識的女孩們調(diào)笑,他坐在一個角落里和人調(diào)情,完全沒注意到送酒過來的服務人員長什么樣,在酒吧朦朧晦暗的光線下,他感覺到自己漂浮起來,那是酒精的副作用。好像喝多了,他想,但是完全沒在意。 今天的酒比以往更加醉人。 羅玉安脫下身上的馬甲,把醉醺醺的馬駿茂從后門帶到了酒吧后巷。她給馬駿茂送的酒加了些料,所以他現(xiàn)在神智不是很清醒,輕易就被她帶了出去。 馬駿茂聞到一股垃圾桶的臭味,一股惡心感襲來,哇一聲吐了,吐完,他稍稍清醒了一點,看見面前有一個女人。看不清楚臉,但她湊得很近,問他:“你還記得羅玉靜嗎?” 羅玉靜?誰?馬駿茂被酒精麻醉的腦子遲鈍了一會兒才想起那是誰。他和幾個朋友一起玩過的小女孩不少,這個羅玉靜并不特殊,就是挺脆弱,聽說是抑郁自殺了。她還有個jiejie,發(fā)瘋了的女人,殺了他三個朋友,搞得他做了好幾天噩夢,還搬了家。 誰知道會這么麻煩,早知道,當初就不招惹那個小女孩了,惹得一身臊。 “我之前問那三個人,問他們后不后悔,有沒有覺得對不起玉靜……他們,一個說給我錢了結了這事,一個說不知道玉靜是誰……你們對她做了那種事,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是人,是我最重要的meimei,不是你們的玩具你知道嗎?你們真的該死!你們憑什么?。繎{什么???!” 刀子抵在脖子上不停顫動,看清了羅玉安模樣的馬駿茂終于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酒都嚇醒了幾分。他感到心臟一陣縮緊,都不知道這是已經(jīng)死掉的人回來報仇,還是越獄的殺人犯,吞咽了好幾下才辯解說:“等下,我……我也沒做什么,她不是自殺的嗎,跟我有什么關系,你都殺了三個人了,就算要償命也早就夠了……” 羅玉安突然笑了一下,眼淚滂沱,“是,你沒有殺人,你們沒有殺她——你們只是一起,合伙吃了她,你們吃人,你們才是真正吃人的惡鬼!”她厲聲說著,一刀捅進馬駿茂的肚子。 . “你看到安姐了嗎?”打了唇釘?shù)臐鈯y姑娘提著一瓶酒,隨口問自己的伙伴。 那人也喝得有點多,想了下才說:“剛才好像和一個男的從后門那邊出去了?” “哈?不會是被喝醉酒的客人拉走了吧?草,都跟她說了小心了,怎么還沒點防備心!”小姑娘罵罵咧咧,走向后門。 . 馬駿茂痛呼一聲,眼淚鼻涕一齊滾了滿臉。羅玉安神情似哭似笑,手里毫不猶豫又捅了一刀。 就在她準備最后給馬駿茂一個了結的時候,后門突然被拉開,妝容很濃的小姑娘出現(xiàn)在門后,她猶豫擔憂的目光在看到垃圾桶旁邊的殺人現(xiàn)場時,猛地凝固了。 “啊——” 一聲尖叫,后門哐地關上了。被羅玉安捅了兩刀的馬駿茂趁著她出神回頭的間隙,猛地抓住她手中的刀,反手插進了她的胸口,然后狠狠推開她,捂著肚子上的傷,踉踉蹌蹌往前跑。 “救命……殺人了!” 羅玉安的胸前淙淙冒出血來,巨大的疼痛讓她一時間無法起身去追,而且那一刀大約刺中要害,她幾乎站不起來,眼看著馬駿茂要跑掉了,她咬著牙神情猙獰地試圖站起,卻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后巷一股酒味和臭味,從這里能看到繁華都市高高的燈塔一角,霓虹的燈光閃爍照亮了整個夜空,但這里很暗很暗。如果死在這里,真的就像是一只老鼠死在垃圾堆邊。 羅玉安靠著墻,看著馬駿茂的背影越來越遠,心中的憤怒不甘燒紅了她的眼睛。 忽然間,她感覺眼前好像落下了一片雪,落在她的眼皮上,涼涼的。一角仿佛散發(fā)著純白光芒的長袖在她眼前微微浮動。 “氏……神?”羅玉安呆住了。 “你快要死了?!笔仙竦皖^看她,“為了對你之前的陪伴表示感謝,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br> 羅玉安幾乎要覺得這是自己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