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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欽舟收拾著東西，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后又想些事情，回頭道：“你要是聰明一點，別去你們班主任那邊嗷嗷了。反正他現(xiàn)在也不在辦公室?！?/br>
喬北染炸著毛望著楊欽舟走遠的背影，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地竊竊私議，嗷得大吼一聲，踹到桌椅：“看什么看？草”

耍完這一通邪火，喬北染直徑?jīng)_進校小賣部。

“老板，你電話壞了！我怎么打不通？”喬北染撥了幾遍號碼，都是忙音，轉(zhuǎn)頭沖著老板喊了一嗓子。

“不可能??！”老板早就習(xí)慣了半大少年的一驚一乍，窩在原地眼下口稀飯問道，“你是不是打長途??？長途前面要加‘0’，話費算一塊??！”

“......”喬北染邊按號碼，邊應(yīng)付了一聲。短暫的“嘟”聲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問好。

“你好，哪位？”

“......”

喬北染有些鼻酸，原先想好的怒吼也被沖擊的支離破碎，卻平白注入了點委屈。從中考后的那次吵架，她連每月一次的例行電話也沒有過了......

“是北北么？”趙妍語氣有些責(zé)備，“現(xiàn)在你不應(yīng)該在上課么？為什么給我打電話？你還想混到什么地步！”

“......”

“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我告訴你，因為你留級的事情，我已經(jīng)和你叔叔大吵一架了。你弟弟現(xiàn)在還小，你就不能懂點事，不要再讓mama分心了，不行么？”

喬北染想問：為什么讓我留級？為什么從來不顧及我的意愿？是不是只要我照著你們的計劃，走下去，成年以后，“mama”這個角色就可以完美謝幕了？

可惜，他沒有。

喬北染只是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小伙子，情緒不高??？呵呵......”老板是個中年男人，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堆了一疊rou，不難看反而很和善的樣子。

喬北染想起家里掛在堂屋墻上的照片，記憶中的父親就是黑白照片里的樣子，笑得同老爸一樣和善。

“和家里鬧矛盾了吧？我兒子也一天天請我吃槍、子，但是兒子哪扭得過老子啊，這不一開學(xué)我直接送他去了封閉學(xué)校。”老板得意地朝著喬北染揚下巴，“嘿嘿，聽說那邊跟蹲大、牢似的，他蹲了三年就該知道了，人啊，總是要靠自己才成！”

喬北染心里默默說道：我一直都在靠自己！

但之前食堂內(nèi)楊欽舟的話，讓他動搖——我真的在撒嬌賣蠢的祈求，多一點關(guān)注嗎？

“......我媽讓我留級...”

“留唄，我看你就是個刺頭。在學(xué)校碰到個好老師育育，你好，你家里也好?！崩习鍦惖诫娫掃?，“你多待一年，我也能掙個學(xué)生錢。一共一分五秒，算兩分鐘的，兩塊錢?！?/br>
“......”喬北染無語地扣著口袋，良久才尷尬地抽回手，“那個...刷臉成么？我，劉老禿班，喬北染！”

作者有話要說：　　喬北染：我靠刷臉，買下全世界！

☆、第9章（修）

國慶期間，喬北染窩在家里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秋雨。原本有些悶熱的氣溫，也隨著細細綿綿的雨水，陡然清冷起來。隨著心境，浸入心肺，讓人越發(fā)頹懶起來。

“北北啊，你都多少天沒去學(xué)校了？你還是個孩子，不上學(xué)，以后可咋辦??？”老太太不受涼，早早地穿上了大褂，端著白粥鍋子麻利地從廚房走出來，“趕緊起來，早飯都做好了哩?！?/br>
“奶，學(xué)校放假了，不上學(xué)！。我要睡覺，不吃飯了！”

喬北染不知道怎么面對老太太，前幾日冒冒然從學(xué)?；貋恚徽S多天，他可不信老太太絲毫沒看出什么來。

喬北染雖然長得偏向于兇神惡煞那一卦的，但是對于向老太太撒謊這一技能，基本處于凍結(jié)狀態(tài)，只好摁著頭裝鴕鳥來粉飾太平。

喬北染躲在被窩里，秉著呼吸聽外面的動靜，終于等一陣鍋碗瓢盆聲平靜下來，才長舒一口氣。跟攤煎餅似的翻了幾次身，挑了個側(cè)頭朝墻的姿勢爬在床上自艾自憐起來，連有人進門也不曾發(fā)覺。

“哎呦~”被子猛然被掀開，喬北染拱了幾下身子，把臉埋進枕頭里。輕咳一聲，掩去嗚咽佯裝生氣道，“奶，我都多大了，你咋不敲門就進來！”

“你多大不是孫子！你身上那塊我沒看過？”老太太一邊不予為意地笑著說，一邊用滿是老繭的手摸索著喬北染的后腦勺，“你媽前天，就你跟濕雞崽跑回來的那天，打電話和我說過了?！?/br>
小時候，老太太總是將小喬北染抱在懷里，用有些粗糙的手，摸摸他的小腳丫，揉揉他的小肚子。記憶中，那雙手帶著一股很奇特的味道，說不上來是什么，但是只要一聞就能讓喬北染十分安心。

他微微用點力抵住，橫在后腦勺的手，小幅度擺頭在枕頭上蹭了蹭臉。

“呦，都多大人了，還哭鼻子??！也不怕丑的慌呦?！?/br>
喬北染倏地坐起身，抱起遺留證據(jù)的枕頭，斜眼看著老太太：“我沒哭，誰哭了？老楊女士，小心我告你誹謗！”

“好好好，你沒哭，是小狗哭鼻子了?！?/br>
其實老太太哄人的手法還是小時候那套，從來也沒因為孫子的成長而推陳出新過，可對喬北染卻依舊十分受用。

“這次呢，奶奶覺得你媽說的是對的......”

“她不是我媽，她是陳子辰的媽！”

陳子辰是喬北染同母異父的弟弟，那個土大款的寶貝兒子。

“臭小子，她沒生你??？十月懷胎抱出來的是個胎盤么！”老太太抬手想扇喬北染的腦袋，卻不想孫兒已經(jīng)高的自己夠不著了，只好轉(zhuǎn)手輕拍在胳膊上，順著手臂握住寬大的手掌，

“她這些年，給你寄的錢，奶都給你記著呢。我們老喬家，錢也記、情也記。你也長大了，小手都比奶奶、的大了。你要是心里還有你這個媽，就該聽她話，讓她也舒舒心；你要是心里就當(dāng)她是個外人了，你也要想想往后怎么還人家這些賬?！?/br>
喬北染沉默地垂下頭，被反復(fù)摸索的左手有些生熱，這份觸感使得剛歇業(yè)的鼻頭，又開始發(fā)酸：“......她除了寄錢......”

“一個月2000，你奶都沒有那么多退休金呢！”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錢容易掙得很啊。無論是出自于責(zé)任還是母愛，她這么多年，都有想著你?！?/br>
喬北染沉默良久，終于被老太太強制性帶出房間，情緒不高的坐在堂屋的餐桌上暗自神思。

熱乎乎的白粥鍋被掀開了蓋子，騰起的白霧裊裊散在潮濕清冷的空氣中。老太太往返廚房一圈，就變出一碟剛出籠的大包子。

“是你最喜歡的牛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