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可不止他一個，別人不說，那個羅欽不就一口一個段大哥的叫嗎？

也許在段明臣心里，錦衣衛(wèi)那幫人才是他真正的兄弟，畢竟是多年相識，出生入死，交情自是不同凡響。不然，為什么羅欽得罪了自己，段明臣卻一再道歉，說是要罰他，可是實(shí)際上做的卻是維護(hù)他的事情。自己教訓(xùn)折辱了羅欽，段明臣嘴上替他道歉，心里說不定在怪自己呢，不然怎么連話都不愿意同自己說，就跑回房間了！

“哼！誰稀罕這段木頭！”顧懷清恨恨的想，心里卻窩著一股莫名的悶氣，在床上翻來覆去，過了好久才睡著。

顧懷清這邊生著悶氣，與他一墻之隔的段明臣也是滿腹心事，輾轉(zhuǎn)難眠。

一閉上眼，他的眼前就浮現(xiàn)起顧懷清沐浴后的撩人模樣，那濕潤的青絲、明澈的黑眸、殷紅的唇瓣、光滑的胸膛、微突的櫻紅、柔韌的小腿、白嫩的腳趾……尤其是他臉上天真無辜的表情，簡直是該死的……

不行……停下來……不可以再想了……

段明臣喘息加重，身體都起了反應(yīng)，幸好他是單獨(dú)住一間，否則讓手下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可真是一世英名不保。

更令段明臣難堪的是，顧懷清明明沒有勾引他的意思，他只把自己當(dāng)做兄長，自己卻對著他的身體起了欲望，這般齷齪的意yin他，簡直太下流了！

段明臣百般唾棄自己，企圖用理智對抗本能，可是小小段卻不聽指揮，精神抖擻的立著，怎么也不肯消停。男人有時候就是這么悲哀，下頭不受上頭指揮，段明臣沒有辦法，只好動手自我紓解一番，折騰了半宿，才沉沉睡去。

第41章各懷心思

這一晚，段明臣和顧懷清各懷心思，睡得都不踏實(shí)，尤其是段明臣，天不亮就醒在床上。既然睡不著，段明臣索性起身，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拳，出了一身汗，感覺舒暢了許多。

段明臣練完功回房，就看到羅欽站在房門口。段明臣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徑直越過他，進(jìn)了房間。

羅欽見段明臣的臉色，便知道他是因?yàn)樽蛲淼氖虑檫€在怪自己，他猶豫了一下，跟著段明臣進(jìn)了他的房間。

“段大哥……”羅欽臉上似乎有點(diǎn)赧然，眼神閃爍，“昨晚……是我不好，你別生氣?！?/br>
“哦？”段明臣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倒說說看，你錯在哪里？”

“我不該跟那個東廠閹人動武還輸給他，丟了錦衣衛(wèi)的臉?！?/br>
段明臣簡直被他氣笑了：“聽你這口氣，如果你能打贏他，就給錦衣衛(wèi)長臉了？”

羅欽鼓著腮幫子不說話，但他的神情無疑是默認(rèn)了段明臣的說法。

“你抬起頭來！”段明臣一臉嚴(yán)肅的道，“我問你，你習(xí)武是為了什么？”

羅欽困惑的眨眨眼，努力回憶當(dāng)年師父教授武藝時說的話：“師父說，鋤強(qiáng)扶弱，匡扶正義，護(hù)國安邦，乃是武者的天職?！?/br>
段明臣點(diǎn)點(diǎn)頭：“很好，總算你還沒有忘本。昨晚你跟顧懷清動武，跟鋤強(qiáng)扶弱、匡扶正義、護(hù)國安邦，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么？”

“我……”羅欽語塞。

“心浮氣躁，驕傲自大，是武者的大忌；逞強(qiáng)斗狠，無故樹敵，則是為官的忌諱。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真的讓我很失望！”

羅欽被段明臣說了一頓，一張娃娃臉漲得通紅。昨日之事確實(shí)是他無禮在先，技不如人更加無話可說。

羅欽低著頭道：“大哥，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以后、以后我不再招惹他還不行嗎？”

段明臣知道羅欽年少氣盛，此時肯低頭認(rèn)錯，已屬不易，便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知道錯了就好，等會兒去跟他陪個不是，以后好好相處。這一路時日還長，相野雄飛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我們要團(tuán)結(jié)一致，齊心協(xié)力，才不會給敵人可趁之機(jī)?！?/br>
羅欽點(diǎn)頭應(yīng)下，大哥的話他不能不聽，以后不招惹那東廠妖孽便是了，不過他心中的芥蒂不會一下子就消除。

段明臣也看得出羅欽不甚情愿，但這一步必須邁出，以后再慢慢影響。段明臣自己一開始也對顧懷清有偏見，但相處久了，就發(fā)現(xiàn)他的好來，他相信羅欽也會漸漸對顧懷清改觀。

“走，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起身了，我?guī)憔腿フ宜??！?/br>
段明臣拉著羅欽的胳膊，想帶他去給顧懷清賠禮道歉，不料，羅欽卻另一只手扒住桌角，道：“稍等，大哥，我還有一事要跟你匯報?！?/br>
段明臣皺眉道：“什么事？”

羅欽脖子扭動，四下張望一番，然后才壓低聲音說道：“大哥，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事……”

段明臣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也被勾起了幾分好奇：“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

羅欽附到段明臣耳邊，小聲道：“昨晚上我睡不著，半夜時分聽到對面門響，然后我看見，顧懷清從房里走出來，從后門兒出去，站在那棵大槐樹下撒尿……”

段明臣忍不住對著羅欽的頭扇了一巴掌：“你無不無聊？大半夜偷看別人解手？”

“哎喲！”羅欽捂著腦袋呻吟一聲，苦著臉抗議道，“你聽我說完??！我承認(rèn)，跟蹤他是有點(diǎn)無聊，但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明明是一個宦官，怎么跟咱們一樣站著撒尿呢？宦官不應(yīng)該跟娘們兒那樣蹲著尿尿嗎？除非……”

“你這腦子整天胡思亂想些什么??？誰告訴你，宦官是蹲著撒尿的？”

羅欽一頭霧水的反問：“難道不是？沒有了男人的物件兒，怎么還能站著撒尿，不會尿到褲子上嗎？”

段明臣耐著性子解釋道：“本朝的宦官，是只割掉后面，保留前面的，懂了嗎？”

“只割前面，保留后面？啊……原來如此！”羅欽恍然大悟，繼而一臉崇拜的贊嘆，“大哥果然學(xué)識淵博，連這都知道！小弟佩服，佩服?。　?/br>
“別貧嘴了，快走！”

羅欽倒是守信，當(dāng)著段明臣的面，給顧懷清道了歉。

顧懷清臉上淡淡的，既沒有表現(xiàn)出高興，也沒有刻意為難羅欽，嘴里說了一聲無妨，神情卻有些冷漠。

段明臣和羅欽剛才在房間說話，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住在隔壁的顧懷清還是隱隱約約聽到只言片語，什么宦官啦，解手啦……

世人都看不起宦官，甚至罵他們是不男不女的妖人，這些錦衣衛(wèi)嘴上不說，心里恐怕也是看不起自己的吧？別看剛才羅欽道歉態(tài)度不錯，但那份天生的優(yōu)越感始終存在。

顧懷清自進(jìn)宮那一日起，便活在這樣譏嘲的眼光下，本以為這么多年以來，自己早已對此習(xí)以為常，誰知還會被刺痛。

羅欽倒也罷了，顧懷清從來沒有把這不成熟的小子放在眼里。讓他難受的是段明臣的態(tài)度，跟昨天一樣，段明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