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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知道趙曜這是見不到皇上朝他撒氣,干脆就擺出任他打罵的姿態(tài)。 在殿外,趙曜就是再氣也不可能對(duì)宦官發(fā)脾氣,忍了又忍,他也不走,就等著殿門外,今日不見到他父皇不罷休。 這一等又是半個(gè)時(shí)辰,等到太監(jiān)傳他進(jìn)殿,趙曜臉色陰沉的可以擠出水來,努力調(diào)整,臉上的笑也浮于表面,像是帶了一張?jiān)偌俨贿^的面罩。 “父皇,阮侍郎剛剛離去,與兒臣說了一番奇怪至極的話。” “你在朕宮外等一個(gè)時(shí)辰,就是為了與朕說這個(gè)?”明帝眉心皺起,失望地看著趙曜。 “父皇,兒臣不是為了這事而來,只是阮侍郎話太奇怪,兒臣才……” 不等趙曜說完,明帝擺了擺手:“不必再說,直接說你是為什么而來?” 趙曜捏緊了手,就像是一口氣郁在了心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兒臣是為了親事而來?!壁w曜利落跪下,說明來意,“兒臣年歲不小,也該成家立業(yè),阮姑娘秀外慧中,蕙質(zhì)蘭心……” 趙曜沒察覺他越說,他父皇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你心儀阮家姑娘的事,可讓你母妃知曉。” 趙曜點(diǎn)頭:“母妃知曉。” 聽到這話,明帝臉色更難看,田家人是想如何。 當(dāng)初搶走了他的清雅,他兒子的女人,如今也想搶走?! “你們別想了!”明帝拍桌站起,情緒太過激動(dòng),捂唇猛咳,充滿怒氣的眼睛卻未曾從趙曜身上離開,“她已定了人家,秀外慧中,蕙質(zhì)蘭心都與你無關(guān)?!?/br> “父皇?” 趙曜怔愣,不明白如今的狀況,也不懂他父皇的脾氣從何而來。 “走吧,朕乏了?!?/br> 被趕出金鑾殿,趙曜還是一頭霧水,但他毫不遲疑的往皇后宮殿而去,雖不知父皇是因?yàn)槭裁创蟀l(fā)雷霆,但他卻感覺得到他將要遇到大麻煩。 / “大哥?” 阮沁陽困頓地眨了眨眼,看著榻邊朦朧的身影,還未伸手揉眼,鮫綃紗就覆蓋了上來,阮沁陽只能閉眼,感受阮晉崤的手指隔著帕子在她眼周按了一圈。 帕子剛撤,琺瑯茶盞就遞了上來,阮沁陽就著阮晉崤的手漱了口,看著阮晉崤的眼神帶著幾分無奈。 事態(tài)的發(fā)展完全出乎她的想象。 那日去書房找他之后,不知道觸動(dòng)了他那條神經(jīng),他睡醒過后就來了煦錦院,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她要是覺得不合適,他就流露出“沁陽要拋棄我”的眼神,她就狠不下那個(gè)心。 但他做得也不算太過,只不過在府的時(shí)候就守著她,在她院子里收拾了個(gè)房間處理公務(wù),幸好她爹來將軍府見了她,另有事忙沒住在府邸,要不然看到這個(gè)狀況不知道該是什么表情。 不是她爹不知道該是什么表情,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是什么表情。 現(xiàn)在她哪里還想著嫁給楚瑾,只是覺得怎么才能讓阮晉崤能“正常一點(diǎn)”。 阮沁陽只是午歇,但外裳是褪了的,靠在枕上,阮沁陽抱著薄衾,看著坐在她榻邊不打算挪窩的阮晉崤,覺得他這就是在欺負(fù)她心軟。 知道她對(duì)他狠不下心,所以才這樣瞎纏著她。 她已經(jīng)不想在跟他討論男女大防,反正說了他也當(dāng)做聽不懂,他只知道只要她愿意,她不嫌棄他,就沒人能阻止他們親近。 她真的好想對(duì)她大哥說,你能不能出門去交點(diǎn)朋友。 兩人目光相對(duì),她在考慮楚瑾求親的事他不可能不曉得,他也不說這事,就是一副惶恐守著她,怕一睜眼她就溜了的態(tài)度。 她不知道阮晉崤對(duì)她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但是她知道她要是叫他離她遠(yuǎn)點(diǎn),他大概就會(huì)瘋。 “大哥進(jìn)宮,陛下有什么事交代大哥去做?” “陛下想對(duì)田家出手,打算以田國舅開刀,再以田家子弟為官不仁,私吞稅款,動(dòng)搖田家根基?!?/br> 隱秘不過的事,阮沁陽問起,阮晉崤就詳細(xì)地說了出來。 “除去田家,皇上不打算放過皇后,此次進(jìn)宮,陛下要我查皇后這些年謀害后宮妃嬪與皇嗣的證據(jù)?!?/br> 阮沁陽點(diǎn)頭,這些都跟她看書的劇情沒什么差別。 阮晉崤神情淡淡,對(duì)于外頭的雜事提不起什么興致。 “陛下把那么大的事交給大哥做,足以看出看重大哥?!比钋哧柵牧伺娜顣x崤的肩,“大哥別辜負(fù)了陛下對(duì)大哥的期望?!?/br> “自然?!比羰钦静环€(wěn)腳跟又怎么護(hù)的住meimei。 一直在床上坐著也不是一回事,阮沁陽:“我要換衣服了?!?/br> 阮晉崤點(diǎn)頭去門外等著。 青葵她們魚貫而入,阮沁陽忍不住小聲問道:“我哥在外面?” 海棠忍不住也小小聲:“大爺就站在外面。” 想想又補(bǔ)充道,“寸步不移,姑娘你快換好衣服,別叫大爺久等了?!?/br> “……” 第57章 “不能再那么下去了?!?/br> 頭發(fā)梳到一半, 青葵轉(zhuǎn)身拿簪子的功夫,阮沁陽猛地站起, 鑲青金石的梳篦砸在地上,清脆一聲, 青葵嚇了一跳。 “姑娘是怎么了?” 梳篦沒碎, 但是上面青金石多了幾條裂縫, 青葵心疼的吸氣。 阮沁陽掃了眼:“沒事,送到店里看能換多少銀錢, 得的錢你們分了就是?!?/br> 她好東西多,又不小氣, 許多東西舊了她不是放到店里賣了把錢捐出去,就是分給身邊伺候的人。 “這可是大爺送的?!焙L囊灿X得心疼,匣子里不是沒有更好的首飾, 但畢竟意義不同。 “我的東西, 哪樣不是他送的?!币?xì)究起來,她的床都是他專門尋木匠,木頭也是他親自選的。 海棠想想也是,但還是尋了帕子仔細(xì)把梳篦包了起來。 阮沁陽看著她的動(dòng)作,又坐回了凳上:“今日頭上少戴些首飾, 把我之前買的那對(duì)羊脂玉纏花耳珰尋出來,我今天戴那個(gè)。” 青葵應(yīng)聲去找, 海棠像是想起什么, 茫然地看著主子:“姑娘剛剛說得不能這樣下去是什么意思, 什么不能這樣下去?” 阮沁陽趴在桌邊, 無力的擺了擺手:“沒什么。” 不能那么下去,當(dāng)然是指不能再放縱阮晉崤,但是被海棠那么一打岔,想到她滿屋子的東西都是阮晉崤給的,理虧的心又涌上來了。 若是論有銀子,她那么多店鋪田產(chǎn),阮晉崤未必比她銀子多。 但阮晉崤的銀子基本都花在了她的身上,從他能弄銀子開始,要么就是直接拿銀子給她,要么就是把銀子換成了首飾。 一個(gè)人那么用心對(duì)她,她去在人脆弱的時(shí)候,叫人走開點(diǎn)似乎不大好。 阮沁陽趁著沒上脂粉時(shí)揉了揉臉,揉的雙頰緋紅,青葵怎么瞧也覺得不用上胭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