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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也有些著急了,只是不敢輕易得罪這兩人罷了。 鄭哲和吳萱草露出尷尬的表情,連忙圍攏過去望聞問切。 薛伯庸以拳抵唇,輕輕咳嗽,實則眼里暗含幾絲笑意??匆妱e人被林淡懟得說不出話的樣子,他竟然覺得十分有趣。 鄭哲仔細探過脈,又查看了薛伯庸的雙眼、舌苔、雙腿等處,最終無奈搖頭:“大公子舌淡紅嫩,苔白,脈細而虛,氣滯血瘀,經(jīng)絡(luò)不暢,應是傷在了脊髓。脊髓之傷非人力可治,老夫也無甚良方。”他一邊搖頭一邊沉吟:“待老夫回去之后再想想,隨便開藥,恐會加重大公子的病情,須得慎之又慎?!?/br> 老太君臉色煞白地看向吳萱草。 吳萱草并未診脈,只是隨便看了看就搖頭道:“我的診斷與鄭大夫一樣,難治。薛將軍的雙腿之所以會失去知覺,未必是傷了脊髓,還有可能傷到神經(jīng),甚至于頭部,只是rou眼難以辨明罷了。若要治好他的腿,首先得找出病因。但是,以現(xiàn)存的醫(yī)學技術(shù)而言,要想找出他的病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br> “你的意思是,伯庸的腿沒得治咯?”老太君強忍恐懼說道。 吳萱草是個耿直的人,當即頷首:“沒錯,我治不了。” 老太君看向鄭哲,對方也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老太君身子晃了晃,似乎想暈倒,站在她身后的薛夫人卻先行癱倒,嚇了眾人一跳。他們手忙腳亂地把她抬去隔壁房間安置,而林淡卻越過鬧哄哄的眾人,走到薛伯庸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她覺得現(xiàn)在最需要安慰的不是老太君和薛夫人,而是大哥。 薛伯庸談不上多么失望,也并不因此而難過。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掌心里的小手,深邃眼眸劃過一抹極難察覺的溫柔。 第126章 神醫(yī)10 替薛夫人診完脈,確認她只是傷心過度,并無大礙之后,鄭哲和吳萱草就走回來向大公子告辭。由于他們沒把話說死,老太君和薛夫人也不敢得罪他們,命人拿來一個十兩的金錠子算作酬勞。 鄭哲拱手道:“大公子的脈案,老夫回去之后會與吳大夫一起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治療的辦法?!?/br> “好說好說,感謝二位的幫助?!崩咸荒鼙M量賠著小心。 鄭哲話落之后看向書桌,故作驚訝道:“這本是誰的?” “是我的?!绷值瓉淼煤艽颐Γ耆耸掷镞€拿著一卷書,進來之后順手就放在大哥的桌子上了。眼見鄭哲似乎想把那本書拿起來翻看,她立刻走過去,將它收起來。 鄭哲哂笑一聲,又拱了拱手,似乎不以為意,而吳萱草卻呼吸加重,面色潮紅,仿佛有些難耐。在看見那本書的時候,她內(nèi)心忽然涌上一股極其強烈的,想要把它奪過來的欲念。就仿佛它本該是屬于她的,必將助她在這個世界徹底立足并走向高處。 你必須得到它!必須!類似的呼喚在她的心中來回激蕩,差點令她當場失態(tài)。她咬了咬牙,終是忍不住開口:“林淡,你那本書能否借我看一看?” 林淡果斷搖頭:“不能?!?/br> 老太君連忙訓斥:“淡兒,你把書給吳大夫看一眼又能怎樣,你這孩子怎么如此小氣?” 薛伯庸卻冷笑道:“來的時候要我家人三跪九叩,去的時候要林淡把家傳寶物奉上,吳大夫好大的排場!你若果真是活死人rou白骨的神醫(yī),我便也不說你什么,可你明明是浪得虛名,卻又為何如此猖狂?莫說你治不好我的病,就算你能治好,我也不會稀罕,煩請吳大夫從哪兒來的便滾回哪兒去,日后莫要再登我家的門!” 老太君張了張嘴,卻舍不得訓斥自己孫子,只能去給吳萱草賠不是。 吳萱草原本還有些保養(yǎng)雙腿的方法想告訴薛家人,看見薛伯庸這副輕蔑的模樣,心里十分氣惱,甩手就走了。薛繼明沖大哥拱手道歉,又狠狠瞪了林淡一眼,然后追著她離開。 薛伯庸盯著弟弟狼狽不堪的身影,搖頭道:“我原以為上次教訓過他一頓,他能有所長進,如今再看,竟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眼里心里只有那個女人,半點是非都不分。祖母,您莫要為我的病cao心,能治好是我幸運,不能治好也是上天的安排,我認命就是?!?/br> 老太君握住大孫子的手,眼淚嘩嘩地流,口里一直呢喃著“造孽”兩個字。臨到此時,她還能怪誰?薛繼明和林淡都是她親手養(yǎng)大的,脾氣也都是她縱出來的,如今這惡果報應在無辜的大孫子身上,大孫子都原諒了,她還能怎樣? 稍好一些的薛夫人被兩個大丫鬟攙扶著走進房間,抱住兒子痛哭流涕。從希望到失望,這巨大的心理落差太折磨人了。 林淡平靜地看著她們,告誡道:“你們要哭回去哭,別在大哥跟前流淚。大哥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你們怎能讓他反過來安慰你們?他的心情好不容易明朗起來,你們莫要如此。” 站在一旁的丫鬟仆婦對她怒目而視,一副想扒了她的皮的樣子,老太君和薛夫人卻手忙腳亂地擦干眼淚,連聲道:“對對對,我們不哭了!伯庸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吳萱草那丫頭今年才十八歲,懂個什么,我們還能找別的大夫給伯庸看病。伯庸,你別亂想,我們這就走了,你好好休息?!?/br> 薛伯庸無奈地看了林淡一眼,然后才頷首道:“祖母,母親,你們也好好休息,莫要為我的病憂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以平常心對待便好?!?/br> “好好好,我們順其自然?!崩咸脱Ψ蛉艘贿吥ㄑ蹨I一邊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林淡走回書房,把那本拿過來,翻至一百六十六頁后遞給薛伯庸,言道:“大哥你看,我的老祖宗治好過你這種病。待我學會醫(yī)術(shù),我也能治好你,所以你千萬別認命!” 薛伯庸接過書認真翻看,眉梢越挑越高。他完全沒想到,林淡的先祖竟是林朝賢。難怪鄭哲看見“林氏”兩個字,目光會那般閃爍;難怪吳萱草厚著臉皮也要借林淡的書來看。要知道,林朝賢被后世之人尊為醫(yī)仙,可活死人rou白骨,堪稱醫(yī)術(shù)超神。只可惜林家一代不如一代,到后來竟已消聲滅跡,徹底消失不見了。 “你爹藏得可真深?!毖Σ垢袊@道。 “不是我爹藏得深,是他連先祖的皮毛都沒學會,自然不敢以醫(yī)仙傳人自居?!绷值槐菊?jīng)道。 薛伯庸咳了咳,語帶笑意:“你整日懟我,懟祖母,懟母親,懟吳萱草和鄭哲也就罷了,竟連自己親爹也不放過。林淡,不懟人你會死是不是?” 林淡睜大眼睛,緩緩搖頭:“大哥,我從來不懟人,我只是說實話?!?/br> 薛伯庸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臉低笑起來,笑罷將醫(yī)書還回去,認真叮囑:“這些傳承之物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