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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苗煒已經(jīng)不信任任何人了,他在這種沒有希望的情緒中已然崩潰,緊緊抓著喬咿,分不清她是自己的“人質”,還是自己的保護者。 他拖著她往后退。 后面是臺階,下往下走一步兩人都要滾落下去。 所有人都跟著著急,可沒有把握上去制服他的時候,不會傷到喬咿。 “苗煒,你聽我們說……” “不要!我不要聽!都給我閉嘴!”苗煒嘶聲力竭,用手指著大家,“你們都是騙子!” 就在他指著的時候,那支握在手里的牙簽短暫地遠離了喬咿。但也在同時,他腳向后踏空了。 苗煒重心不穩(wěn),身子向后仰,喬咿也被他拖帶的往后倒。 不過是幾秒的時間,所有人心里都想著完了。 這時,一個人影從樓梯下方躍上來,扯著苗煒的胳膊,分開了兩個人。 事情發(fā)生在一瞬,喬咿根本來不及思考,她身子慣性向后要摔下去,腰在空中被人拖住,帶進懷中。 “沒事了?!?/br> 她先聽到那個好聽的聲音,繼而抬頭看到了周予白。 - 走廊的休息處,醫(yī)生剛已經(jīng)給喬咿做過檢查,她脖子上的勒痕有一點腫,但是傷的并不嚴重,擦點藥,過幾天就會好。 苗煒被押回病房,醫(yī)生在給他做檢查,喬咿想等結果,便沒走。 “學長,你怎么來這里?” 剛才情況復雜,手忙腳亂處理苗煒弄的爛攤子,也沒顧上細問。 周予白坐在他旁邊,看起來有點疲憊,但語氣還是調侃的:“我說來給你送綠豆糕的,你信嗎?” 喬咿下意識往他手里看。 “太著急,可能落在出租車上了?!敝苡璋讛傞_手,“下次補給你?!?/br> 喬咿趕緊把視線移回去,端端正正坐得像個用心聽課的小學生,強裝鎮(zhèn)定地轉移話題:“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心有靈犀吧。”周予白還是側著頭的姿勢看她。 喬咿耳根子開始發(fā)紅。 周予白適時地不再逗她,解釋說:“我聽到電話里有人跟你說衛(wèi)生間沒有鎖,還有用透明杯子吃藥,吐掉會發(fā)現(xiàn)的話。” “這就能猜到在這里了?”喬咿不大信。 周予白沉默地打量著周圍曾經(jīng)熟悉的類似環(huán)境說:“這些都是精神科病房的典型特征。” 喬咿好奇地轉過頭:“是嗎?” 周予白道:“怕患者把自己鎖在里面出現(xiàn)自殺等意外情況,這里衛(wèi)生間通常是沒有鎖的。還有藥,普通的病人不會故意不吃,也不會需要醫(yī)生盯著?!?/br> 喬咿將信將疑:“可是……” “你那天坐過八路車,沿路只有這么一家精神科醫(yī)院?!敝苡璋椎故翘固故幨?,笑著,“不好意思,我一直有點關注你?!?/br> 喬咿忽然又覺得上不來氣,緊緊扯著衣角。 剛剛她的衣服因為拉扯,棉質衣料磨毛了一點,現(xiàn)在被她揪得更加慘不忍睹了。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周予白一眼,小聲問:“你怎么懂這些?” 像是要翻看別人的日記,探究到對方內心的秘密那般,喬咿覺得不好意思,又很緊張。 周予白沒回答,沉默著從兜里拿出一個銀色的打火機,單腿蹲在喬咿面前。 喬咿探著身子往下看。 “別亂動?!敝苡璋啄笞∷囊铝?,“嘣”地劃開打火機,藍色火苗燃著,他用頂端火苗燎著衣料上的碎毛,神色淡淡地說,“我mama以前看過很久精神科,也在里面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我知道。” 喬咿手指蜷了起來,她心跳重重地看著男人額間的發(fā)絲,像夜一樣漆黑,有著捉摸不透的距離感,又有著清冷的孤單。 她手慢慢伸出去,在要碰到他頭頂時,周予白抬頭:“好了?!?/br> 喬咿迅速收回手,背在后面,被抓包似的結巴著:“哦、哦……好……” 磨毛的衣料被火苗燎過后凝成一塊,雖然恢復不到原狀,但至少不會繼續(xù)爛下去,喬咿又說:“謝謝。” 周予白盯著她,笑起來。 喬咿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剛要開口,周予白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 她頓時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心里過了電似的發(fā)著慌。 他干嘛要揉她頭??! 喬咿好半天才心有不甘地憋出句質問的話:“你剛干什么?!” 周予白沒理她,重新坐回她旁邊,頭向后仰著枕在手上,說:“我爸爸車禍去世后,我mama就那樣了?!?/br> 還是剛才那個話題。 喬咿被調戲的那點不爽情緒瞬間散了,她咬著下唇,沒敢追問。 倒是周予白絲毫不在意地說起來:“他倆結婚的時候沒什么感情的?!彼戳搜蹎踢?,說,“其實我媽后來很喜歡我爸,可惜我爸一直對她很淡。好吃好喝養(yǎng)著,也尊重她,但再多也沒了。” 喬咿抿抿唇。 “哦,也不是,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爸親手撿完臍帶,對她說過一句挺rou麻的話。他說,‘小茉莉,你辛苦了?!敝苡璋讉冗^身,手托著腮看著喬咿,挑起一遍眉梢,“跟你講,聽到了嗎?” 喬咿還深陷在剛才的情緒里,沒反應過來:“什么?” 周予白眼里含著笑:“小喬咿,你辛苦了?!?/br> 喬咿:“……”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又沒生孩子!?。。。?/br> 周予白:早晚生。 第20章 種草 他的話到底什么意思,喬咿腦子里混亂地想著。 喬咿繃著臉:“學長?!?/br> “嗯?” 她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你能別總跟我開玩笑嗎?” “我有嗎?”周予白輕笑著, “哦, 我這不是暢想一下未來么?!?/br> 喬咿強裝的鎮(zhèn)定在一點點崩塌, 已經(jīng)不止臉上發(fā)燙, 連脖子上的皮膚都覺得熱了起來。 幸好這時醫(yī)生來找, 說苗煒檢查好了。 喬咿一時顧不上再跟周予白計較,連忙問:“醫(yī)生, 我能去看一下他嗎?” 醫(yī)生有點猶豫,最后還是說:“可以, 不過他剛服用了藥物,你們進去不要刺激他, 時間也不要太久?!?/br> 病房里還留有觀察身體情況的護士,苗煒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眼很紅,是哭過了。 在藥物作用下,這個少年安靜地像沒了呼吸, 他仿若沒聽到有人進來, 頭側著,眼一直看著窗外。 為了怕病人從樓上跳下去,這里的窗戶都裝有橫欄。往外望著, 外面的景色像做了分割。 不真實, 也不暢快。 喬咿上前幫他掖了掖被子,沒責備,沒質問, 然后她立在床邊,也看向窗外。 nongnong夜色彌漫,每個人的心事都像旁人無法知曉般。 半晌,醫(yī)生推門而入,對喬咿招了招手。 喬咿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