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開的同時敖丙就喊出了聲。

敖丙是喊出了聲，但他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他的眼中只有哪吒跌飛出去的身影，重重地撞在籃球架主桿上。

按道理來說他聽不見悶響，但他又覺得自己聽到了。

像撞在自己心上。

“哪吒——?。。　?/br>
敖丙手一撐就從觀眾席上翻了出去，也不管違沒違規(guī)。

好在所有人都因為這個變故嚇住了，場上一片混亂，也沒人攔住敖丙。

謝蟹和趙公明也在觀眾席上，但他們坐后排，沒有敖丙反應快。

敖丙撥開眾人就往哪吒跟前擠，哪吒的隊員們知道這個“嫂子”，紛紛讓開了些。敖丙沖上去就把哪吒扶住摟在懷里，四下里找隊醫(yī)。

教練也跑過來了，他看見敖丙先愣了一下，接著又跟隊員說把隊醫(yī)叫過來，

“還有哪吒不是說他對象也來了嗎，把他對象也叫過來陪陪！”

話一出口，四下沉默。

最后還是敖丙小聲開口了，

“我就是…”

教練，“……………？”

說來也巧，隊醫(yī)就是校醫(yī)洪錦。

洪錦分開人群提著醫(yī)藥箱走過來，哪吒這時才皺著眉睜開眼睛。

“撞到頭了?！焙殄\把哪吒的臉掰過來看了看，“敖丙，你扶著他，我們到休息室去?！?/br>
“師兄，嚴重嗎？”

“還好，先扶過去?！?/br>
敖丙聽了這話才稍微放心，扶著哪吒往休息室走。

謝蟹和趙公明已經(jīng)從觀眾席直接跑到了休息通道，見敖丙扶著哪吒，忙迎上來。

趙公明正要去扶哪吒另一邊，洪錦就走過去把人扶上了，順便將醫(yī)藥箱扔給謝蟹，

“小朋友，拿一下?！?/br>
“嗷嗷…好好！”謝蟹受寵若驚地抱著箱子，像捧了個傳國玉璽。

趙公明知道洪錦是故意的，一時氣結，咬咬牙跟上去。

到了休息室，兩人把哪吒扶來躺著，洪錦給人上了藥，叮囑他好好休息，就留下敖丙照顧他，讓其他人都出去。

謝蟹見哪吒沒事心里也松活了，喜滋滋地踩著洪錦的影子屁顛顛地追上去。

趙公明一聲不吭地跟著洪錦出了休息室，等門一關，這才開口，

“洪錦，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你有什么事??？”洪錦還沒說話，謝蟹就問他。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連忙閉上嘴小心地瞅著洪錦。

洪錦沒在意，拍拍謝蟹的頭，

“你先走吧?！?/br>
“喔喔…”謝蟹被拍得腦子昏昏，暈乎乎地就回去了，也沒管趙公明要找洪錦什么事。

謝蟹一走，過道里只剩他們兩個人。

趙公明率先朝走廊另一頭走去，洪錦雙手揣兜緊隨其后。

見距離休息室差不多了，趙公明才停下來，

“哪吒最近總是精力不夠，剛剛那一下，以他平時的狀態(tài)完全可以避開?！?/br>
洪錦笑了笑，

“你還觀察得挺仔細?！?/br>
“是不是你們做了什么？”趙公明不信哪吒會莫名其妙地衰弱下來，他還記得剛認識哪吒那會兒，那個人的朝氣仿佛能讓枯木重生。

“沒有?！焙殄\說。

“我不信。”

兩人對峙了半晌，洪錦先敗下陣，他雙手舉過頭頂，

“我們真的沒做手腳，但確實有原因。你想知道，就去問我的老師，申公豹。”

洪錦說著掏出上衣口袋的紙筆刷刷寫下一串號碼，

“不過老師最近不知道去哪里了，你電話找他也可以?！?/br>
趙公明接過紙條，“好?！?/br>
洪錦回了賽場，只留趙公明在走廊里。

走廊沒開燈，只有指示燈綠幽幽地照進他瞳孔里。

他當下就撥通了那個電話，響了兩聲對面就接了起來，

“喂？”

“我是趙公明?！?/br>
“喔……？上次那個，小少爺，”對面申公豹的語氣聽起來頗為玩味，“你有什么事情？”

“你們對哪吒做了什么，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聽筒里傳來申公豹的笑聲，

“我們可什么都沒做，是哪吒自找的——你想…想救他？”

“我要救他。”趙公明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回蕩著一個聲音，我要救他，哪怕用自己的命。

“好啊，”申公豹這次很爽快，“你要真想救…我給你介，介紹個人?！?/br>
“誰？”

指示燈閃爍了一下，走廊里滲著陰氣，申公豹的聲音聽上去蠱惑而又不懷好意，

“石磯?！?/br>
TBC.

第十五章

52.

其他人一走，休息室里就剩哪吒和敖丙。

敖丙坐在床邊捏了捏哪吒的手指，感覺涼涼的，像熱量已經(jīng)蒸發(fā)耗盡。

“哥，你到底怎么了，”事到如今，就算是敖丙也發(fā)現(xiàn)了哪吒的不對勁，“我之前只當你是晚上太鬧騰第二天精神不好，但現(xiàn)在看來比我想的還嚴重。”

哪吒笑了笑，“哪有什么問題。”

“你說過不騙我的?！?/br>
“喔…那就不告訴你?！?/br>
看得出來敖丙是真的生氣了，扭過頭背對著哪吒不說話。過了半分鐘挨不住，又轉回來，

“我剛剛都要嚇死了。”

哪吒看著敖丙要哭不哭的樣子，心里也脹得難受，

“這么擔心我嗎？”

“那不是廢話嗎！”敖丙吼了一句，氣勢又矮了下來，“哥，我不想你有事?！?/br>
哪吒沉默地看著他，半晌嘆了口氣，伸手把敖丙勾下來，親了個對嘴。

這次的吻跟以往不同，不摻情||谷欠，不帶撩撥，像幼崽之間親昵的觸碰，確認著彼此的存在。

敖丙被他親了一會兒，心中越發(fā)酸楚，眼淚沁在睫毛上，顫動了下又滾落在哪吒臉上。

他想，他不能沒有哪吒。

“我去找我老師，看他能不能幫幫你。”

敖丙說，“老師對我很好，我求他他會心軟的?！?/br>
哪吒卻搖頭，“不必找他，敖丙。”

“為什么？”

“你像這樣陪著我就好了?！?/br>
敖丙滑下去，額頭抵著哪吒同他交握的手，哪吒說不必去找，他也知道哪吒不想他自作主張。

敖丙的聲音中透著迷茫與痛苦，

“那我該怎么才能幫到你…哥……”

哪吒還是握著他說，

“你陪著我就好?！?/br>
53.

哪吒這次受傷把球隊所有人都嚇到了，反正秋季賽也結束了，教練干脆放他回去休息個把月，不準到球場上晃悠。

哪吒一下子空閑下來，正好有了時間跟敖丙釀釀醬醬。

“周末我們?nèi)ヅ郎絾h？”

敖丙怕哪吒累著，不同意，“你要好好休息，不可以到處亂跑。”

哪吒腦袋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