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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悠哉地吹起了口哨。孟水生臉色一變,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哭了,他立刻捂著襠求饒道:“哥,你別吹,有話好好說?!?/br>方里微微搖頭,心道初生的牛犢果然還是斗不過老虎。“樂憲出事的時候……我就在現(xiàn)場。”孟水生回憶道,“當時我鬧肚子,就蹲在這個隔間里,我聽到外面有動靜,還想跟他搭話來著。”孟水生那天進了隔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紙,聽到外面有動靜,頓時感覺救星來了。可還沒等到他開口接紙,救星驚呼一聲,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煩。孟水生俯下身,透過隔間的縫兒向外看,結(jié)果只看到了樂憲懸在半空中的雙腳……以及一只人首蛇身的怪物。他壓根兒沒來得及看清那怪物的樣子,那東西就拖著樂憲消失了。地上只留下樂憲的一只鞋子,以及一地的水。那水透著一股死水的味道,聞起來和鎮(zhèn)上東面那片被工廠污染的湖泊差不多。“我就知道這么多了,你們真能抓到那怪物嗎?”孟水生摳著自己的手指頭,表情十分不安,“很多人都因為這個出了事?!?/br>“很多人?”方里一愣,“還有誰?”孟水生咬咬牙,似乎在心里掂量了一番,最后說道:“我聽我爸媽說,君平飯館的老板當初也調(diào)查過這個事,但是跟她一起調(diào)查的人最后都死啦?!?/br>第59章井下方里看向了謝柏沅,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皺起了眉。“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了?”方里問。孟水生皺著眉一臉痛苦,不知道是不是被尿給憋的,“三四年前吧,反正是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那時候我還不在這里,都是聽我爸媽說的?!?/br>這似乎是這里的一種傳統(tǒng),天神鎮(zhèn)的人,初中必須在鎮(zhèn)上讀書。樂憲也說過,全家人都指望著他考去市里的重高,這樣他們家就都不用繼續(xù)住在天神鎮(zhèn)。只可惜他永遠都不能參加中考了。“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泵纤f,“不過學(xué)校里的傳聞我倒是聽過不少。”方里心中一動,問道:“你們學(xué)校還有什么傳聞?”孟水生道:“挺多的,比如傳說鎮(zhèn)長的女兒曾經(jīng)也在這里讀過書,但因為遭到別人的排擠欺負,一個想不開跳井自殺了。喏,就是我們學(xué)校南面那口井,用花壇鎮(zhèn)壓著?!?/br>“花壇怎么個鎮(zhèn)壓法?”“這個就很有來頭了,我能不能先上個廁所再說?”孟水生表情像是吃了酸梅,齜牙咧嘴的,“再這樣下去我要尿褲子了?!?/br>方里只得哭笑不得地放他去撒尿。他們兩人都沒有圍觀小男生撒尿的愛好,廁所里氣味又難聞,于是索性從廁所里走了出來,在等待的過程中呼吸外面的空氣。被古鋒和余佳曦攔住的是孟水生的同學(xué),他親眼看著孟水生被這兩個男人抓進去,幾分鐘后,這兩個男人有說有笑地從廁所出來,卻不見孟水生的身影,不免有些心急。“孟水生呢?你們對他做了什么?”這男生膽子其實也不大,完全是硬撐著在追問孟水生的下落。謝柏沅插著兜從邊上路過的時候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他啊,吃完了,有點飽。一會兒再吃你?!?/br>“……”小男生下一秒就要張嘴叫救命。幸而古鋒眼疾手快地提前一步牢牢捂住了他的嘴,才把這一聲救命堵了回去。方里無奈道:“你嚇唬他干嘛?”謝柏沅:“隨口開的玩笑,誰知道他這么不經(jīng)嚇?!?/br>方里又一次感受到了謝柏沅偶爾冒出來的惡趣味。正在這個時候,男廁所里傳來一聲悶響。方里和謝柏沅對視一眼——這是重物倒地發(fā)出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臭味,幾人同時沖進廁所,瓷磚地面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大灘水,跟在他們身后沖進來的小男生噗通一下滑了一跤。水桶倒在地上,咕嚕嚕地打了個轉(zhuǎn)兒,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上方的天花板上。那里盤踞著一條異常巨大的黑蛇,蛇身緊緊纏繞在孟水生身上。孟水生被吊在半空中,兩條腿胡亂掙扎著,由于口鼻都被牢牢纏住,他連求救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纏繞著他的,是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那顆頭背對著他們,他們只能看到它濕漉漉的、自然垂落的長發(fā)。摔在地上的小男生捂著摔疼的屁股,這會兒嚇得叫都叫不出聲。謝柏沅立刻抄過倚在墻角的拖把,單腳踩在拖把上,把木棍兒抽了出來。管他大蛇小蛇,打蛇先打七寸。謝柏沅一棍子抽過去,他力道極大,那蛇吃了痛,當時就松開了尾巴,孟水生沒了束縛,從空中掉了下來。謝柏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喊道:“別看它的眼睛?!?/br>方里行動快于大腦,沒問原因,條件反射般抬手捂住了雙眼。幾分鐘后,空氣中那股屬于死水的腥臭味才慢慢散去。謝柏沅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像是吹散了的冰雪:“走了?!?/br>方里睜開眼,那條駭人的大蛇確實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孟水生倒在一邊,也許是受了過度的驚嚇,已經(jīng)暈了過去。古鋒為他做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最后掐了掐他的人中,他才悠悠轉(zhuǎn)醒。醒了之后,他就開始哭。“嗚嗚嗚嗚,我還小,我還有五歲才成年,我不想死……”謝柏沅被他哭得煩了,上前揪住了他的領(lǐng)口。“別哭了,一會兒找尊天神老爺拜一拜,不會有事的?!?/br>孟水生抽噎兩下,當下把眼淚抽了回去。謝柏沅松開他的領(lǐng)口,語氣比剛才溫和了一些:“那個花壇有什么來頭,你給我說說?!?/br>“其實沒什么,”孟水生一開口就打了個哭嗝兒,“只說花壇里那口井有東西,專門請了人來做法鎮(zhèn)壓,具體怎么壓的我也不知道?!?/br>幾人將目光投向另一邊摔了個屁股蹲兒的小朋友,他也是搖頭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就說不準了。為了保命,當然還是選擇閉嘴。“算了吧,我們過去看看再說。”方里在邊上說了句。他看出這些孩子已經(jīng)被剛剛那一出嚇壞了,就算是知道些什么,也絕對不敢再往外說。孟水生像是看到了一絲生機,立刻順著方里的話說道:“是啊,你們這么厲害,過去看看就知道了?!?/br>謝柏沅沉思片刻,站起身拂了拂掌心,“我知道了,那口井就在花壇里?”“對,”孟水生本身心地還是善良的,沒忍住對他們告誡了一句:“你們看的時候,最好離那口井保持一定的距離